有几只大雁扑棱着翅膀从天空划过,又遥遥飞向远方……
她会投胎做一只大雁吗?
如果可以,那真的是太好了……
嗯,能跟她的孩子一起投胎转世,也算是一件好事,下辈子不管投胎做什么,她都会好好补偿它……
都会……
机器磨在木头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病床上的人儿秀眉微皱,一张小脸苍白失血,她难过的挣扎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被刺激的睁开了眼睛。
土培房,身下是硬邦邦的木床,身侧是用土糊起来的墙壁,简简单单的挂着一个薄薄的窗帘。
那尖锐的声音仍旧在耳边响个不停。
她凝眉,翻身坐了起来,身上四面八方齐齐传来一阵尖锐的痛,她痛的一阵龇牙咧嘴,勉强清醒过来后,才抬眼扫了一遍周围。
像是传说中的难民营一般,地上坑坑洼洼的,放着一个黑乎乎的四方形小桌子,几个粗糙的大碗,还有一个小小的茶壶。
对面是一个小小的窗子,用塑料蒙着,又翻卷了一半下来,从这里,正好能看到外面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一手拿着电锯,锯着脚下的一块粗大的木头。
“孩子,你醒啦?”
温柔的声音骤然传来,她愣了下,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粗布衣上的女人,弯着腰端着一个匡罗,里面盛了几个米黄色的馒头,见到她坐了起来,立刻将匡罗放到一边,拉了她的手就开始激动的说着什么。
她头发花白,双手布满了老茧,手背上青色的筋明显的突出,脸上手上都布满了老年斑,她看起来,似乎有八十多岁了。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她说着说着,眼角已经有泪落了下来,转身对着外面叫了声,外面锯木头的男人立刻跑了进来,脸黑黑的,浑身的汗。
慕小悠凝眉看他,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他似乎有些担忧,原本是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的,一进门口看到她后,却又蓦地止住,愣愣的站在那里看她。
“还不快过来!!!!”还紧紧握着她手的老太太厉声呵斥了他一句,那人立刻乖乖的走了过来。
“跪下”她又大声呵斥了一句。
男人二话没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慕小悠愣愣的看着他,顿了顿,忽然伸手指着他:“你……你是那个守着监视器的人?”
男人不说话。
握着她手的老太太向后退了两步,也要跪下的模样,她慌忙下床扶住她:“哎,您这是做什么?”
“你别拦着我……”
老太太似乎有些激动,拼命的向后退,还想要给她跪下似的:“我们家虽然穷,可是家教却从来没落下过!!我要是知道他出去干活后会变得这么坏,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他出去的……”
她说着说着,眼泪开始哗哗的往下掉。
慕小悠一直搀扶着她,慌乱中勉勉强强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事情了,慌忙摇头:“没事没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老奶奶愣了下,抬头看她:“孩子,你不怪我们家小瑞?他可是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
说着,又呜呜哽咽了起来。
慕小悠看了眼地上一声不吭跪着的人,顿了顿,才缓声开口:“要是我猜的没错,大概也是他救的我吧?”
老太太哭的越发大声:“可是也是他害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啊,他怎么能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慕小悠扶着她的手蓦地僵硬住。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秋天了。
慕小悠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长时间蹲在灌木丛里让她有些吃不消,她的身体本身就还虚弱的很。
可是总觉得,她该再来找一找他,不为别的,就是想要证实一下,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不是什么爱情的忠实追随者,所以在感情这一方面,她一直都是很理智的,很冷静的,正是因为这样,在跟斯君谦相处的这两个月来,她对他的感觉,也应该是真实的。
没错,她是爱上他了。
可她不相信,让她爱上的,只是那个男人处心积虑做出来的表皮。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她慕小悠就真的白活着十八年了!!!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也不希望自己走的这么不明不白,就凭这两个月以来的相处,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她想听他亲口说,那些不过是用来蒙骗安珑云的,他其实只是为了救出她来而说的违心的话。
可是她在他们的新家等了整整一晚上都没有等到他。
所以她咬牙跑来了私家别墅外,蹲在外面的灌木丛中,想要试试看他会不会来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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