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艾达·斯旺?”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最开始我也怀疑,当这位罗伯特先生听到‘三月身孕’时不对劲的表情是想起了贝尔小姐,后来既然证实了当时火车上的医生并非是他,至于证据?——”
福尔摩斯忽然从衣兜里抽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诺拉凝神看去,发现是一张开给病患的处方药单,“看这落笔的日期,恰好是贝尔小姐上火车以及被杀害那一天中午,他来不及赶到火车上。而根据她的仆人所称,谢丽尔·贝尔小姐距离上次诊断的时间差不多过去了两个月,为什么她会这么突然去寻找罗伯特呢?我猜测,是因为她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后,犹豫了几周,最终下定决心告诉他,因此罗伯特先生之前并不知道这位夫人怀孕的消息。”
诺拉抽了抽嘴,“夏利,你是什么时候偷到这张单子的?”
福尔摩斯顿了顿,“……这并不是重点,我们还是来继续谈谈这件案子吧。”
诺拉斜他一眼,最终选择了配合,“那么关于画布和油画的解释呢?”她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此举不过是为了照顾格莱森警探脆弱的自尊心。
“你大概已经知道了,”福尔摩斯显然很了解她,“画布的质地和斯旺小姐家挂在墙上的画很一致,而那副熟悉色调与笔触的大海油画,很显然是斯旺小姐的杰作。我猜测斯旺小姐家应该有一副和它差不多模样的画,只不过她在我们拜访之前及时地将它销毁掉了。”
诺拉哦了一声,对之前艾达种种异常行为都有了解释。
“你的意思是……”格莱森沉思,“斯旺小姐和罗伯特也有一腿?”
“我的解释是——”福尔摩斯微微一笑,“斯旺小姐和罗伯特医生早在之前就相识并且交往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了,直到大约半年前他们再次遇到——至于令他们分开的原因?恩……除了金钱或者是身孕,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
“您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格莱森问,不自觉地用上了恭敬的语气。
“就像我说的,想要摸透小镇上一个人的任何消息,只需要去询问当地的鞋匠和旅馆老板娘,善良热情的希斯女士告诉我,这位罗伯特医生直到九个月前才来到海军医院,后来三个月后他与两位女士接触极为频繁,其中一位自然是贝尔小姐,而另一位——”
福尔摩斯眯起眼睛,“‘背影窈窕,一头美丽的棕发,喜欢穿一身白色的长裙’,诺拉,你不觉得这个描述似曾相识吗?”
诺拉耸耸肩,“很显然是斯旺小姐的风格。”
“这么说罗伯特·李同时在和两位美丽的女人交往?”格莱森看上去既愤怒又羡慕。
诺拉适时地补充道,“这位艾达·斯旺小姐也同时在与两位男士交往。”
格莱森顿时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
“可怜的伊森·里德先生。”诺拉充满同情地叹气,“妻子为他戴了绿帽,就连他心心念念的情人都心系他人,这简直就是最失败男人的典范。”
“——以及关键。”福尔摩斯接口道,“说起来,我倒是非常好奇,究竟是哪位‘朋友’将罗伯特·李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介绍给婚姻不幸神神经经的贝尔小姐的呢?”
他转过头,郑重地询问格莱森,“警长,你有那位贝尔小姐女仆的信息和地址吗?”
格莱森翻了翻手里的本子,“唔……只知道她叫玛丽安,来自美国,半年前才到贝尔家做女仆。”
玛丽安……诺拉沉默。
“……咳,恩,‘半年前’是个非常有意思的时间点。”福尔摩斯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声音却微微提高了,“那她的租房地址呢?”
“让我看看……恩…皮卡迪里街北侧梅菲尔区14b号。”
二十分钟后,三人站在所谓的梅菲尔区14b号,诺拉指着面前门可罗雀的老书店,声音平淡,“这就是玛丽安小姐住的地方?”
格莱森一脸尴尬,“……我们没来得及查证这个消息——当然现在它被证明是虚构的。”
“well,”福尔摩斯镇定地整了整领结,表情和沮丧的诺拉以及格莱森完全相反,他双眼发亮,笑意满满,看上去斗志昂扬,“——这件案子似乎变得更加有趣了,伙计们。”
诺拉和格莱森齐齐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