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你慢点,当心摔着!”
苏眉笑端着碗,目光跟着个小小身影在大大的客厅里转来转去,才不过两岁多的小家伙却是皮得很,他说话比别人早,跑得比别人快,真不知道吃什么长的,每到吃饭就不安生。
不过她这儿子还算听话,也知道心疼她这当妈的,叫两声就会朝着她跑回来。就像这样,扑倒在她大腿上,腻呼呼的叫着,“妈妈……”声音脆脆的,很好听,听得人的心都是酥的。
“乖乖坐好,吃完饭再玩,好吗?”
顾诚语手脚敏捷地爬上沙发,乖乖地坐在苏眉笑身边,两条肥乎乎的小腿在沙发前晃来晃去,张嘴吃下苏眉笑喂过来的慢慢一勺饭。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姥爷家?”
苏眉笑装满一勺伸过来,“怎么?想姥爷姥姥啦!”
小家伙眼睛眨巴眨巴的不是很老实,却很认真的点头,“嗯。”
苏眉笑笑了,知子莫若母,“好,周末妈妈带你回姥爷家玩,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要听话。”
“我一定听话。”说完就扑倒在苏眉笑的怀里,脸埋在胸口暖暖软软的位置蹭呀蹭,也顾不上嘴上的油,全蹭在苏眉笑居家服上。
这娇还没撒多久,就被人提着领子拎开,“吃饭就好好吃饭,成什么样子?”
那人不知把顾诚语拎着走,就连苏眉笑手中的碗也一并拿走,把那小身体往餐椅上一放,“坐好咯,自己吃,吃完才能去玩。”
顾诚语小嘴一扁,可怜巴巴地看向理他有点远苏眉笑,“妈妈………”
苏眉笑已经习惯了这两父子的相处方式,根本不用某人的眼神警告,自动自觉跳过小屁孩儿的装可怜,全当没看见,没听见,转头用遥控器打开客厅的电视。
得不到帮助的顾诚语决定靠自己,规规矩矩地自己吃着碗里的饭,同时也不忘投诉,“爸爸,你为什么总欺负我?”
“因为你是我儿子,这叫管教,不叫欺负。”
小样儿,谁让你跟我争宠?当然,顾天奕不会跟一小屁孩儿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
大口大口吃饭,但同时条件还是要讲的,“爸爸,你会带我去姥爷家玩吗?”
“嗯,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我很听话的。”
顾诚语停下来,歪着脑袋等着亲爹的重要指示。
“哼,你打架要是再输给你淳表哥,下次就不要再去了。”
倒!客厅里拿着遥控器的苏眉笑身体一个不稳,倒在沙发上,汗颜,哪有人这么教孩子的?
就在苏眉笑不慎晕倒的时候,手指不知按到了哪颗键,电视从电影频道一下跳到了国际频道,频道里正在播放新闻,而且是一条让她震惊的新闻。
“意大利著名商人约瑟夫被发现当地时间昨日傍晚猝死在罗马家中,得年40岁。约瑟夫是意大利一名颇具争议的商人,传闻中他是意大利某著名黑手党的领导人之一,这几年渐渐转战商界,成绩辉煌。另据保守估算他的家产达到50亿美元,但因其没有子女,也没有家人,这笔巨额家产的去向也将成谜。”
苏眉笑在震惊中木然回头,看向顾天奕,“他……死了。”
“因为她走了。”
在遇见杜思语之前,约瑟夫是意大利让不少人闻风丧胆的黑手党几大头目之一,因为他的神出鬼没,被人称之为“影子”,却没多少人真正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他就像影子那样,一直生活在黑暗里,过着没有一丝光的生活。
而她,是他遇见的第一道光,也是唯一。
遇到她的那天,是那年罗马最冷的夜晚………
车子在罗马的城市里缓缓行驶,车外风声呼呼,还带着冰冷的小雨,这样的冷天,街上的行人变得很少。他刚完成某件事回来,坐在温暖的车里,手里拿着白色的手帕,正在不停的,一遍一遍地擦着手中的手枪,将手枪擦得如新般铮亮,在黑夜里如一道快得不见血光的利剑,可以准确无误的一刀毙命。
“先生,直接回别墅吗?”
他没有说话,司机知道他每次完成大师后总要沉寂一段时间,沉默便是默许的意思。
罗马的冬夜,他很喜欢,天黑得好像永远透不出光来,配上那些有年代的房子,沧桑和悲伤交织在一起,什么古典浪漫都是浮云。
这时候车子经过罗马大剧院门口,那里灯火通明,门口挂着一张大大的海报,海报里幽深的黑底里有个穿着红裙的身影,坐在黑色的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相间的钢琴键上,仿佛已经能听见悦耳的音乐声传出来,入耳,倾心。
“停!”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停车子,海报里明明看不清弹琴者的脸。
但是,就是那一眼,他决定要去听这场钢琴演奏会,这场改变他们此生命运的演奏会。
没想到一场名不见经传的演奏会,会场里却是坐得满满的,起初手下回来说一票难求。但在罗马,只要他约瑟夫想办的事儿就没有办不到的。
他坐在二楼位置最好的贵宾包厢里,能将场下的所有一览无遗,不用望远镜也能将舞台上的人和物看得清清楚楚。
明明不认识,他却是那么期待她的出现,然后,这一眼便是永远也无法忘怀。
掌声响起,那抹窈窕的红色身影从后台走出来,步幅不大,高贵优雅中,不知怎地他觉得还带着份纯真。那张东方绝美的面孔笑得温婉可人,有种说不出的柔情,如冬日里的柔和的暖阳,直直照进他心里。
那晚,他听到她弹的第一首曲子是著名的中国民谣——《茉莉花》,而她就像一朵飘着淡香的茉莉花在他沾满血腥肮脏的心底盛开。
原来她叫杜思语,原来她是最新世界青少年钢琴大赛的冠军得主,原来她那年才20岁,年纪轻轻已小有名气,被称为东方天才钢琴少女。
在那个漆黑的冬夜,他们的命运就这么悄然地在改变。
2年后,他以意大利商人的身份在中国再遇见她,其实他是专门去寻她。在舞会上看见她,她甜蜜地挽着别人,仰头看着那人微笑,笑得如此温柔,如一缕春风,也是咋暖还寒的春风,在他心底刺骨的寒。
“您好,我是约瑟夫,杜小姐,久仰!”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出自己的名字。为了她,他专门去学中文,两年已经学得比很多人学了十年说得还要纯正。
“你认识我?”
她瞪圆的杏眼,意外中竟然有点娇俏。
“我听过您的钢琴演奏会,弹得很好!”
“谢谢!”
她依旧温婉的笑容却多了几分对陌生人的疏离,没有多余的客套寒暄,她的目光好像永远都追寻这那个人,她曾说那是她这辈子注定的人。
他追求,他送花,他表白……他做一切意大利男人都很会做的浪漫的事儿,没人知道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影子”竟能做出这么多令他自己都讶异的举动。
“约瑟夫先生,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明年,我就要跟我的未婚夫结婚了。”
她直白,不带拐弯的拒绝他,拒绝他惊动整个卫城的追求。
在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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