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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出来多年,是该回去拜祭下父母的,是我疏忽了。那你就辛苦些带他走这一趟吧!我只是怕你这一回去,没有闲暇的时间。”
他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此行虽然决然,但最红何去何从谁知道?
“也许,只住那么两三日,我就回来了。”
他笑笑,不以为然,“既然回去了,就多住些日子,多陪陪老人家,不用着急回来。”
“可是……”
他要怎么跟父母交代?
“放心,我这边能应付得来!”
他轻轻地把她的腿放开,检查下情况觉得挺满意。然后弯下腰,把她抱起来,她很轻,要抱起来轻而易举。安稳地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都给你们安排好了,明天的飞机。今晚早点睡!”
走到门边,就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李博然手上的动作停了,“不管你的决定如何,这个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Bryon,谢谢你!”
这句谢谢,包含了许多含义,他们之间的经历,他们之间的牵绊,他们之间的故事,已经不是一句“谢谢”能道尽,但除了谢谢,她找不到其他的言语。
于是,苏眉笑就在李博然的暖暖的目光里,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客厅里,李夫人拿着剪刀正在插花,正巧李博然送完苏眉笑回来,在客厅遇上,他知道母亲是有意在等他。
“妈,这是咱们院子里的玫瑰?看得挺好的,都得归功于妈您照顾得好。”
“是吗?终究不是玫瑰绽放的季节,不是最好!不过比起雏菊,还是要高贵些。”
“那自然不能比,妈您就好比这玫瑰,高贵美丽。但是,雏菊也有雏菊的好,淡雅清新,能把玫瑰衬得更美。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夫人不好在说什么,毕竟伸手不打笑脸。她优雅地放下手中的剪刀,“你别跟我这说这些,我问你,Trista去卫城做什么?”
当婆婆的管媳妇儿是理所应当的,虽然这是在英国,但是婆媳问题理所应当的存在,恒古存在。
“她?有朋友结婚,回去凑个热闹。”
“她不是个孤儿吗?不是在中东长大吗?怎么会在卫城有朋友?以前倒没听你们提起过。”
“是啊。她这朋友原也是跟她在中东孤儿院一块儿长大的,如今嫁到卫城去了,她们感情那么好,才一定要去出席。”
李博然脑子里快速反应,顺着他给苏眉笑安排的身世,编了有一个谎言。
人说了一个谎言,总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直至被拆穿的那一天,谎言才可能停止。
“是吗?像她这样在中东长大的孩子,本来就野性难驯,让她玩两天就回来,别玩野了心。”
“妈……您还是对她有偏见。”
“我承认我对她是有偏见,但不是肤浅的门第之见。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我和你爸不要求你一定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皇家公主,但……你看看她……叫我说你什么好?”
李夫人越说越来气,气到最后话都说不上来,都这么多年,李博然以为母亲已经释怀了,没想到怨念这么深。
“怎么?又在埋怨儿媳妇?”
刚晨练回来的李继川进门就听到妻子又在数落儿媳,不免皱眉,他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我觉得Trista就挺好,虽然并不完美,但我觉得她性格很好,挺叫人舒心。而且他们也结婚这么些年了,你还拿这些说事儿,总炒旧饭,没意思了啊!”
从第一眼看见苏眉笑开始,她的气质和谈吐,完全不像儿子口中说的那样是个孤儿,李继川反倒觉得她像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但世上的事儿总是美中不足的。
“你们两父子一路的,我说不过你们!”
李夫人气岔了,端着插了一半的花往院子里去。
“爸,谢谢你!”
李继川轻拍下李博然的肩膀,没说话,径直朝楼上走去。
李博然看着父亲与母亲的背影,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卫城,我回来了!
当苏眉笑的脚稳稳地踏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苏眉笑的眼泪吓坏了虽然老成但终究还是个孩子的虎子,“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腿又疼了,出发前Bryon教了我几招,要不我给你按按?”
苏眉笑拦住虎子,摸着他的圆圆的脑袋,“虎子乖,姐没事儿,姐是心里高兴!回来了,你就快可以回到大良山了,虎子不高兴吗?”
“虎子高兴,但是高兴不是应该笑的吗?”
在孩子的世界里,高兴就应该大笑,只有伤心的时候才能痛哭,羡慕着他们的单纯与美好!
“虎子,高兴的时候也是会流泪的,记得喜极而泣这个成语吗?”
“记得,那高兴时候流的眼泪和悲伤时的眼泪不一样的吗?也是咸的吗?”
苏眉笑被童真的虎子问住了,是啊,高兴的泪水为什么也是咸的,咸得发苦。
也许,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混乱,悲伤与欢乐早已分不清楚!
“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