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博然脚步微微停住,没有转身,只问了一句,“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从来不是你约瑟夫的风格。”
站立的约瑟夫恢复平日铁血汉子的神采,声音冷漠中带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怨恨,“我和萨琳娜得不到幸福,不得善终,我也要与他们同归于尽,不得好死!”
“她不爱你,跟苏眉笑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哼!她就是这一切悲剧的起源。”
李博然在没有吻下去,他不想知道真相。
从来这世上的事儿不只有一个真相,众说纷纭中,谁口中说出的不是自己以为的真相?
举步离开,渐行渐远时,听到约瑟夫最后的一句话,“妄想穿着纯白色的医生袍就能掩盖她内心的丑恶?上帝会让所有内心丑恶的人都下地狱,苏眉笑,你休想独善其身。”
两个小时后,苏眉笑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心情无法平静,侧头去看边上的人,他紧闭着双目,她以为他睡着了,但并没有。
“有话要说?”
他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心脏科医生,技术已经高超到能闭着眼读懂人心吗?
“谢谢你!”
这一句感谢,包含了许多意思,是他把她从约瑟夫的魔掌中救下,是他助她躲开顾天奕派来的耳目。
李博然没有推辞,欣然接受苏眉笑诚挚的道谢,“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说到这,他顿了顿才睁开眼睛,转头认真地看着她,“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虽然不知道当年所有事儿的前因后果,但从他所知道旁枝末节中已能判断这后果得得是多强大的心理才能接受,然而这位看似坚强的女孩儿真的能承受接下来所有的冲击吗?
这个问题,苏眉笑也一直在问自己,她想得到的究竟是怎样的答案?她若死了,她当如何?她若活着,她又当如何?她们见面该说的第一话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知道。”
半天才挤出这句毫无逻辑的绕口令,但这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接过他递上来的一杯热水,把杯子握在手里,悬着的心仍在抖。
“如果……她死了……”
杯中水一晃,洒出来,落在她的手上,有些烫,却不暖。
“如果……她没死,向你讨回……”
“不……”这一句,比她死了还令她心慌,仰起脸,死灰的目闪着坚定顽强的光芒,“来之不易的幸福,我不会拱手相让。”
“你对他没有信心?”
信心,真是口上说有,心里就真信了吗?
“bryon,我真的不知道。”
锦都
苏眉笑在锦都见到了田一曼,却没有看见杜兴成。
开门的田一曼看见苏眉笑并没有很意外,尚算好客地邀请他们进门,“苏眉笑,我知道你总有一天回来的。”
才一进门的苏眉笑,连坐都顾不上,直入主题,“她在哪里?”
田一曼慢条细理地给他们斟了功夫茶,只有这个时候,苏眉笑才觉得她像一位名门闺秀。
“来,尝尝,上好的大红袍。”
“我只问你,她在哪里?”心情忐忑的苏眉笑开始变得咄咄逼人,她已经找不回当初跟他们谈判时处变不惊的样子。
田一曼自顾自仰头喝了一杯,闭目陶醉地细细品味后,真开眼像是换了一个人,嘲笑般地看着苏眉笑,“你还有什么资格问她?你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问这话的人。”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苏眉笑步步紧逼,“我倒是真没看出来,苏淮生竟能教出这样不择手段,不知廉耻的女儿。”
苏眉笑被她逼得身体往后一个踉跄,被人稳稳扶住。”夫人,您说话请自重。”
“自重?哈,我有说错她吗?我今天的话有一点点诋毁她,就叫我万劫不复。起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最近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为了拆散他们,你才能趁虚而入,成为今天的顾太太。你们都说我这后妈对思语不好,但我终究不会害她如此,倒是你……口口声声说是跟她亲如姐妹的你,却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真正凶手。”
“我没有。”面对田一曼的指控,苏眉笑步步后退,心里发虚,声音颤抖,“我只是把消息告诉她,舍弃他,这是她的选择,是她贪慕虚荣,是她不愿与他共苦。没有人逼她这么做,这一切都是她的决定。”
“trista,不用跟她说那么多。”李博然拉开苏眉笑,护在身后,“杜夫人,我只问你,约瑟夫夫人现在人在哪里?你该记得,是谁救了你儿子的性命。”
田一曼咬牙切齿地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程咬金,与他谈判,谁能占据上风。”你不就是想知道她在哪里吗?好,我告诉你。”她愤然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递给他们,“今天就算我不要你嗜心刺骨的痛苦,我也要看你如何面对现在杜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