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西郊的龙远山脚下,北风呼呼地挂着,几乎要把山脚下那件简陋的农舍的顶给掀了去,风中摇摆,岌岌可危。农舍里暗的没有一点光亮,以为应该了无生气,却偏生坐着两个衣着光鲜的人,不长灯,就这么坐着。
“哥,你确定那只海龟能搞定你家奶娃娃?”
陶毅臣眼中,李博然的温文儒雅在他看来是软不拉几的,没有点爷们的硬气。
“现在,只有他。陶子,这次若不是你的短信及时,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接到苏眉笑电话的时候,他手里握着枪正准备从公司里出来,看了迟萃芯的短信,他赫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若要去阻止她,怕是来不及。也不能贸然让其他人知道,至于姜婉婉那个不靠谱的女人,只有坏事儿的份儿。突然他想到了个最佳人选,李博然,这个所谓的男二号,终于派上用场了。
“你家奶娃娃的脾气,我看那医生可未必拿得住她。”
“不需要拿得住她,只要能阻止她就行。”
这世上只有他能拿得住她就够了,她不需要惧怕其他任何人。
“说来,要不是因为要送董四太太去医院,他也不会暴露踪迹,我们追踪了他这些日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们知道没用,得让想知道的人知道,那样才够热闹。”
顾天奕在这苦等了几个小时,就为了等那个人的出现,如果只有他们三人,那这场戏也未免太冷清了些。
“放心,只要他回来,所有人都会跟过来。知道您这场大制作需要很多群众演员,已经都安排好了。”
这时候,陶毅臣领上的微型对讲机响了,“陶总,麻雀正朝着巢穴的方向回去。”
顾天奕在黑暗里笑得鬼魅,终于来了,不枉他的好耐心。
“陶子,你到外面等我。”
“哥,他是特种兵出身,你自己小心。”
“放心,打起来他占不着一点便宜,但前提是他敢动手。”
农舍里恢复沉寂,只听得见屋外的呼啸的风声。简陋的木门被推开,只是一秒,那人戒备的眼神在屋子里巡了一圈,“谁?出来。”
“啪啪啪……”没有一丝光亮的屋里听见清脆的鼓掌声,“好好好,果然不愧是特种兵精英中的精英,这么多年,宝刀未老!”
然后一根火柴划破黑暗,照亮了整个屋子,在火柴燃尽前,那人看清了屋里安然自若坐着的人,两腿吓得一颤,几乎跪在地上,“奕子!”
“原来这么多年,您不止身手没变,就连记性也还很好啊!”顾天奕又划了一根火柴,这次他点亮了手边的煤油灯,端着它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人走去,“严叔叔,既然您的记性这么好,就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父亲,也就是您的恩师,怎么死的?记不记得我们顾家是怎么几乎被灭门的?”
顾天奕的声音很平缓,听不出一丁点来寻仇的凶狠,但就是这样平淡的语气,却更是利剑,打在严彬此生最脆弱的地方,双腿“咚”的一声,堂堂一米九个头的大男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奕子,我对不起老师,我对不起顾家,我对不起你啊!”
“我还以为这些年的销金窝、温柔乡的生活早让你忘了以前在顾家的所有,忘了顾家所有人。原来你还记得啊?你竟然还敢记得?你的良心不早就叫迟萃芯那只狐狸给吃了吗?别拿你那颗肮脏的心来记着我父亲,那是对他的亵渎。”
当年的严彬是特种兵里最精锐的部队,但是有次实弹演习中,不行失手打死一名队友,很不巧的那名死亡的特种兵有些背景,家里人不依不饶的险些就将严彬送上了军事法庭,这出来不是死刑也得是终身监禁。最后是顾弘剑念在当年他曾是他排里的兵,救了他。帮他办了转业,他也一直就在顾氏里工作,一干就是二十年。从小小的保安到保安部经理,再到后来的市场营运总监,是顾弘剑一步一步的提拔他,成了顾弘剑的亲信,谁曾想,正是这样一个本该对他忠心耿耿的人,最后几乎亲手毁了顾弘剑和顾氏。
“奕子,我对不起老师……我对不起你啊………”
面对地上这位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叔叔跪在自己面前老泪众横,顾天奕硬逼着也逼不出半点恻隐之心,只有心寒。
“为了一个女人,董炳辉的女人,你出卖了我父亲,让他身陷囹圄,背着走私古董的罪名在狱中死去,然后你带着美人和财富远走高飞,准备在不丹过完你遇上的幸福人生,这就是你的良知?对不起?”顾天奕仰天长笑,室内寒如冰窖,“你担得起‘对不起’这三个字?你知道什么叫杀人偿命吗?”
顾天奕从腰间抽出一把枪,冰冷的枪管顶着严彬的头,“严彬,你知道吗?你比董炳辉还要该死。父亲曾经说过,坚固的堡垒若有一天崩塌了,那问题只会出现在内部,只有内...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