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拍了半天都不行。
苏南皱了皱眉。“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找到?”他的脸色有些冷,语气硬硬的。
护士有些歉意,“她的血管太细了,我也没有办法。”
顾今笙弯了弯嘴角,“没事,你继续,晚上不像白天,我的血管是太细,每次扎针都要扎几次,所以我也不喜欢挂水。”
等终于扎进去之后,护士呼了一口气,余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苏南。
护士走后,顾今笙墙上的钟,都凌晨两点多。“苏南,你先回去吧。我现在也没有事了,一会儿打车回去就好了。”
苏南没有说话,往她身旁的空座一坐,然后闭上了眼睛。
顾今笙在心里默默了叹了一口气。
程以暮驱车来到顾今笙住的小区时,就看到一辆银灰色的车从他面前是开过。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夜色朦胧,他竟然看清了副驾驶的人。他的手紧紧的握紧方向盘,眸光深远。
他跟在他们的车后,一路到了医院。看着顾今笙和一个男人下了车,原来是苏南。他和苏南有过几面之缘。一则是苏南是范染的男友,二则苏家和程家也有些私交。他先前听今笙说过,苏南和范染元旦就要结婚了。
接到今笙电话时程以暮原本是不打算过来的,后来想想,她刚刚的声音着实让他有些不忍,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她也不会哭的。和他分手这样的事,他都没有看过她留一滴眼泪。
程以暮路过输液室时,正好是护士换班的时间。两个护士走出来,轻声的交谈。
“你不知道刚刚那个男的有多紧张他老婆,害的我都不敢扎了。她老婆的血管本来就细。”
“我注意到了,那女的叫今笙吧,名字挺特别的。”
“是啊。他老公长得可真好看,和男明星似的。”
“你就别花痴,再帅都是有主了的。不过两人可真是郎才女貌。”
“那女的脾气也特好,我都扎急了,她还一点脾气都没有,反而安慰我。搁着其他病患早就开骂了。她老公说我,她说一句话,她老公立马就不说话了。”
程以暮定在那儿,两人的对话她听的清清楚楚。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说不清什么感觉。
苏南站在那儿跳着输液的速度,顾今笙仰着头望着他,等苏南忙好了,顾今笙浅浅地笑了笑。程以暮被她嘴角的笑容一蛰,心中堵得慌。
回到车中,他兀自抽了根烟。
程以暮闭着眼,想着这么多年的事。原来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久。顾今笙五岁时被顾家领养,他们相识。其实他对小时候的事倒是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印象最深的就是顾今笙搬到大院后,大概有半年的多时候,从来没有和大院的孩子说过一句话吧。她不笑不哭,安静的和木偶一样。以至于很多年后程以暮和她相遇时,都认不出她来了。多年后的顾今笙爱笑,开朗,完完全全没有了往日的模样。
那一天,她在饭店的走廊上,浅笑的喊着他,“程以暮,我是顾今笙,你还记得吗?”橙黄的灯影下,她的双颊微微泛红,大概是刚刚在席间喝了点酒的缘故。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顾今笙,他自然是有印象的。程以暮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小时候的顾今笙有那么深的印象。因为她的身世?因为她突然插入了他们的童年。
等到一根烟燃尽,程以暮睁开眼,吐了一口气。
人就是这样的贪心。拥有的时候漫不经心,等离去了,又念念不忘。可是程以暮不明白。
顾今笙折腾了一夜,第二天还得去上班。不过她今天还得去医院挂水。早上晨会时,周部长看到她手面上的青紫时,关心了问了一句,“小顾,你这手怎么回事?”他这一问,办公室的同事都投来了目光。
“昨晚上突然急性荨麻疹,就去医院挂水了。”顾今笙回道。
“这个得多注意注意了。”周部长说道。
顾今笙从考进来之后一直跟在周礼仁的左右。周礼仁对她一直都挺宽厚的,教了她不少东西,顾今笙在工作上很多为人处世,大都是是周礼仁一把手带出来的。今笙很尊重他。周礼仁有个女儿比顾今笙小几岁,在国外读书。周礼仁有时候还会和今笙说上几句他家女儿在国外的事。顾今笙知道周部长是个慈父,她的心偶尔也会泛起几分艰涩。
下班前,顾今笙收拾好包裹,准备去医院时,意外的接到一个人的电话。是陌生号码打来进,她等了十来秒才接的。
“你好,哪位?”
“是我,今笙。”
顾今笙微微一愣,“天澜?”
叶澜在那端笑了笑,“今笙,我现在在你们楼对面,你也快下班了吧,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顾今笙默了一下,“好啊。”她都来了,她要是再拒绝也不说不过去。
叶澜嘴角浮出一丝笑,“那我就在小雅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