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还有青草的味道。

    “会不会有人走到停车场？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绿藻有想过，也觉得在这种地方做不合适，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爱情就要走了，她要想尽办法留住它。

    如果有人拿手机在旁边偷拍，放上网络，她和沈远会从此被贴上放荡的标签吗？会名声扫地招不起眼做人吗？老妈一定会拿扫帚赶她出家门吧。

    绿藻脸上的线条变得坚毅，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停止的，脸上的坚毅慢慢带上悲伤的色彩。

    从绿藻的肩头俯下看去，鼓鼓的乳峰突起，沿着乳峰的曲线延伸下去，是她纤细的腰，圆润光滑的臀部。

    沈远捏了捏绿藻的腰，她胸前带着一枚圆戒指，用红细线串起来，戒指随着绿藻的摇动，拍打沈远被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胸毛的胸脯，引来一阵酥痒。

    与绿藻在一块的第二年，沈远生日，绿藻亲自去珠宝店挑选，用了三个月的薪水买了这枚戒指送给沈远做生日礼物，生日那天绿藻拿来给沈远，戒指放在一个漂亮的小盒子里，等沈远吹灭了蛋糕蜡烛，绿藻变戏法一样攥开手心，平坦的手掌上面，放着那个漂亮小盒子。

    “送给你的。”

    “谢谢。”

    沈远接过来，打开，就看到那枚银色的圆形男式戒指。

    “漂亮吗？”

    “嗯嗯。”

    沈远点头，戴在了手指上，刚好合适。绿藻把沈远的戒指拿下来，从包里拿出一根红细线串起来，沈远以为绿藻要给他戴上，绿藻却让沈远过来帮忙帮她戴上。

    “不是送给我的吗？”

    “是啊，是送给你的。”

    绿藻嘻嘻笑。

    “那……”

    为什么她要戴在她脖子上。

    “因为戒指是你的，所以戒指是你的一部分，我戴着它，就等于把你无时无刻带在了身上啊。”

    “听着真绕，你的想像力好奇特。”

    那时，沈远是这么夸绿藻的，而现在觉得她这样的想像力是胡说八道。

    当时，沈远还跟绿藻嬉笑说：“原来你想把我当小狗一样带在身上啊。”

    “是啊，你就是我的小狗，我是主人。”

    “小狗？”

    “我说什么你都要听，不能不爱我，如果哪天要离开我，哼哼，就等着遭雷劈。”

    然而沈远并没有遇到什么雷劈事件，可见誓言多么浅薄不可信。绿藻变成了小狗似的，服侍主人，把他服侍开心了，让他收回分手的决定，就差脖子上带一个狗的项圈，让沈远牵着，他让她往东，她就不会往西，也会顺从他的心意往东边。

    银色的圆形戒指刻着沈远名字的简写“S”，随着绿藻的身体晃动，字母“S”拍打着他的胸脯，仿佛自己也瞧不起自个儿抽打自己耳光，努力抽醒他让他记起往日对绿藻爱的承诺。戒指晃动，晃得沈远不敢直视，仿佛看久一会儿，与绿藻一起五年的每个细节都会崩发，带着那些已经对绿藻远去的爱意奔突而来，令沈远对绿藻更加内疚。

    爱意已经不新鲜，像一张年代久远的纸已经泛黄苦涩，沈远已经不想再拾起，很无奈啊，他也想永远永远的喜欢绿藻，可做不到了呀。心不听他使唤，带着他远离绿藻的心。

    沈远痛楚地抱着头，一边内疚，一边感受着绿藻的身体隧道里面紧紧包裹住他，带着对绿藻的罪恶感，快感从两腿间涌上来。

    绿藻为了摆脱沈远要分手的害怕感，更加用力摇动，好像只要沈远离开了，会一头扎下去坠入黑暗之中，感官消失了，毫无知觉，街道上的景象会失去光彩和颜色，再美丽的风景对她来说也都变成了一样，再也感受不到美丽风景带来的愉悦。快乐的能源好像会被沈远带走。

    “别走……”

    绿藻沉浸在沈远离开后的可怕后来的想像中，不禁叫了出来，哀求的，声嘶力竭地，伴随着叫唤声，沈远抱住绿藻，双手插进她的头发，也颤栗了，坠入到又罪恶又快乐之境。

    绿藻几乎像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挽留沈远，每一个细胞都在挽留他，她的心，她的身体，胸脯，小腹，那布满丛林的秘密之境，全都在用力挽留沈远，她激烈地扭动，双手抓住沈远的肩，“啊——”绿藻叫了，高潮一阵阵如波浪拍打身上，也许隐约猜到沈远的心在远离，绿藻几乎是整个扑到沈远身上想要榨干他，如果把他榨干了，他成了一颗干枯的树，她会把树放进车里，带回家，他哪儿都再也去不了，只能每天陪着她。

    绿藻仰起头，露出骨感的肩胛骨，微眯着眼睛，攀登到快乐之境。

    “爱我吗？”

    “爱过。”

    不是说男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都神质溃散，一味追求快乐，问什么都能得到女人想要的答案吗？可沈远那么清醒，他说“爱过”，而不是爱。

    绿藻从沈远身上下来，拿纸巾先帮沈远擦拭，再擦自己，精液被揉到纸巾里，丢进塑料袋。绿藻柔和的表情随着擦拭自己的两腿间慢慢添上一丝嘲讽的冷漠。

    沈远为刚才的冲动没能狠心拒绝绿藻后悔。

    “哎……没有用的，不是做了就能重新爱上。”

    沈远想讲明事实也想安慰绿藻。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喽？”

    “绿藻——”

    他凭什么能这么镇定，高高在上目睹她的伤口？绿藻整理衣服，用皮筋把散乱的卷曲长发归拢一处绑好，突然想激怒沈远。

    “怎么办呢？”

    绿藻嘴角划过一丝嘲弄。

    “怎么办？嗯，你说什么？”

    “万一我有了，怎么办呢？”

    沈远突然才想到刚才冲动，也没有找找车上还有没有套套，以前跟绿藻也在车上做过，车上都会备有套套放在那里。

    绿藻拿起装着沈远精液的纸巾的塑料推开车门，刚关好车门，听见沈远一拳捶在方向盘的闷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