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灌输假象

慢慢推开苏默辰给予的任何温暖。以后，没了他的温暖怀抱和扶持。能够依靠的唯有自己，不如现在开始就试着去习惯一个人的孤独。

    苏默辰倒也没有追究，他的眼神望向车窗外的街景。

    结束了几个手术之后，苏瑞下班回到家，疲惫不堪。做医生有些辛苦，不过充实的生活倒也是一种享受。

    “小瑞，你看上去很累，不如上楼小睡下，妈叫管家给你两个小菜。”儿子一脸疲态，让冯玉有几分心疼。

    他看了一眼腕表上显示的时间，一边打哈欠一边摆手。

    “不行，我在等一通重要的电话，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会儿。”

    说着，不顾冯玉在场，人往客厅走去。

    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哈欠连连，拿起抱枕点在腰后，多少能舒服些，令人精神松弛。

    “什么电话这么重要，不如你先上去休息，电话妈来帮你接。”冯玉心疼坏了，摸了摸苏瑞的脸庞。

    几天没见，又瘦了一大圈。

    “有时候看见你疲惫的样子，当初真不该让你去读医科大，以为毕业就好了。想不到，这才是一个开始。”她抱怨起自己当初一时心软，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靠着软垫，苏瑞闭目养神，不回答冯玉的话。

    就在她又想继续开口往下说的时候，电话准时响起。

    “喂……”苏瑞用英语和对方交流。

    冯玉坐在沙发上，假装看报纸。

    “是否我猜测的没错？”他询问对方。

    当说出薛心罄死于非命的毒药学名后，冯玉吓了一大跳。

    “我出去看看管家准备好了没？”连忙起身离开了客厅。

    没人知晓，她其实懂英文，刚才苏瑞的通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苏默辰，又是他。这衰神，何故要处处咬住她不放呢？

    走进厨房，冯玉双手绞在一起，在原地来踱步走动，表情显得凝重又紧张。

    再这样查下去，迟早会查到她的头上来。

    不行，这件事迟早要做个了断，以免夜长梦多，她得早点拆散薛灵芸和苏默辰。

    只要她离开，那么苏默辰就不会将矛头指向自己，没了证人，就算调查到薛心罄的死因又能够如何，这根本没任何作用。

    “太太，菜准备好了，现在给二少爷送去吗？”管家询问冯玉的意见。

    见她没出声，管家又重复了一遍。

    “太太……”

    被管家突然加重音量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冯玉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管家，你是怎么做事的。”她面露难色，正欲发作。

    通完电话的苏瑞走了进来，“妈，你没事吧！”

    不能让儿子发现倪端，冯玉连忙面带笑容。

    “没事，刚才我在想事情想的有些认真。”她转移话题，“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你爸有多紧张你大哥的婚礼。刚才，在想，宾客名单是否还有遗漏的。”

    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为了大哥的婚事的宾客名单。

    “妈，这件事你最好等爸回来了两个人一起商量下，核对下名单，就不会有遗漏了。”看了一眼管家端在托盘上的饭菜，“不如这样好了，等会儿我吃完饭，和你一起核对。”

    苏瑞认为苏默辰婚事，他也该出点力。

    “那好，有你在一旁协助，一定能够事半功倍。”冯玉笑着拉着儿子坐在了餐桌前。

    为何儿子会知道药物的事，看来也不是偶然去调查，难道是苏默辰找他的？

    转念一想，她内心越发心虚。

    凭苏瑞在医学界的人脉和关系，想要找出药物的采购来源，根本不是难事。

    “小瑞，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冯玉想确定一下。

    吃着饭，苏瑞停下了夹菜的动作。

    “妈，为何这么问？”

    如果，帮大哥调查药物的来源是难事，那可以算是一件。只是，这件事根本不能对别人提及。他想了想还是不打算说出来，以免消息走漏。

    “没有，医院方面就是手术多了一些，其他还是老样子。”

    看儿子有心想要隐瞒，冯玉也不好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

    “那就好，你要是觉得累，不妨考虑换个部门。”她尽量以平静的心态面对苏瑞。

    对方说了，事情保密功夫做的滴水不漏。现在，不光是苏默辰知道了，连儿子都牵扯其中。在这么下去，被查到是迟早的事。

    冯玉有些坐不住了，薛心罄人都死了，究竟，是怎么把消息散布出去的呢？

    关于这一点，冯玉有些想不通。

    她绝对不会想到，在薛心罄出事前，就委托了护士，将电话寄给苏默辰。

    有些事，有心想安排的话，根本不难做到。

    “妈，大哥好像出去旅行了。”苏瑞冷不丁丢出一句话。

    去旅行了？冯玉认为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顺便能够做点什么事，现在不动手等待何时呢？

    下了飞机，苏默辰和薛灵芸站在机场外等候来接他们的车子。

    “再等等很快就到了。”生怕她累了，关心的开口。

    薛灵芸摇摇头，“还不累，下飞机后空气流通多了。”

    远处的冷天白云，心情顿时就变好了。呼吸着这座陌生城市的新鲜空气，整个人显得轻松。

    远远地车子朝着他们站的方向行驶而来，挺稳的车子司机从驾驶座推门下车。

    “少爷，一路上堵车。”司机想要解释。

    苏默辰扬起手臂，干脆利落的打断了他的话。

    “把行李搬上车，先开车送我们去六星级酒店。”指了指身后的行李箱。

    坐进车内，薛灵芸摇下车窗，欣赏沿途的风景。海岛城市的风景确实与大城市里的不太一样，这里绿化优美，风迎面吹来带着咸咸的味道，一片汪洋大海，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海面泛着点点金光，美不胜收，海天一线，犹如一幅名贵的油画。

    “还喜欢吗？”苏默辰朝她做的方向靠近。

    他身上的气息在鼻翼下掠过，内心起了小小的骚动。这样温馨的陪伴，在此刻开始变得十分昂贵。薛灵芸决定好好享受未来几天的旅程，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你看，那边有海鸥飞过。”她的手指指着公路对面的海面。

    挨着她的男人轻声低笑，“怎么像个孩子，不过是海鸥，你没见过吗？”

    真是大惊小怪，不过他很喜欢薛灵芸流露出来的天真一面。在他身边，她永远不需要长大，做个小女孩就好，保持永远的纯真。

    “少爷，酒店抵达。”司机停下车后，恭敬的开口。

    刚才来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再加上少爷脾气阴晴不定，他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苏默辰解开安全带，“把行李搬下车。”

    苏默辰吩咐司机，他推开车门下车，薛灵芸也同一时间推开车门下车。

    刚下车，对面车个男子见到苏默辰，连忙走上前来打招呼。

    这家六星级酒店，不是有钱就能住进来，而是要看身份。薛灵芸在司机的陪同下走进了酒店大堂，里面果然是不一样，金碧辉煌，中央的位置有一盏硕大的水晶灯，水晶闪闪光亮。

    怕苏默辰有事要说，薛灵芸打算自己先去登记客房。

    走到前台，她礼貌的询问。

    “你好，麻烦你我要一间套房。”

    服务台的小姐看着薛灵芸的穿着打扮，面露难色，最后不得不请示一边的领班。

    毕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领班面带微笑。

    “对不起，客人不能登记。”

    她不会告诉薛灵芸到底是为何原因，司机站在一边显然也是愣了一下。

    站在外面和熟人寒暄的苏默辰，透过落地玻璃窗，视线时不时往薛灵芸的身上看去。

    当看到她转身一脸失望的样子后，苏默辰打断了和人谈话。

    小跑着进入大堂，双手按在薛灵芸的双肩上。

    “发生什么事了？”他有点奇怪，为何会一脸失望呢？

    司机走到他身边，将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遍。

    他算是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握住薛灵芸略带凉意的小手，牵着她就往前走去。

    前台小姐见到他，正要开口时，被苏默辰不留情面瞪了一眼。

    “把你们经理找出来。”他放开握住薛灵芸的手的大掌，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黑卡。

    修长的两指夹住黑卡，动作帅气潇洒的将卡摔在了前台。

    “那这张卡去见他。”

    真是有眼不视泰山，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

    “会不会惹来麻烦啊？”薛灵芸小小声的询问苏默辰。

    带着好心情来旅行，怎么能被无谓的小事而坏了心情呢？

    “没事的，相信我吗？”略微低头，他对上薛灵芸的视线。

    不出一会儿经理走了出来，来到苏默辰面前连忙鞠躬哈腰。

    “大少爷，实在不知是你来了。”经理就差下跪了。

    苏默辰冷着一张俊脸，“可能，你的管理水平下降了，看来也该考虑下招聘一位新的经理会来取代你的位置。”

    经理吓坏了，在这里做了五六年一直相安无事，要是丢了这个饭碗，一家大小的生活就会受到影响。

    “还不快过来道歉。”经理朝领班和前台小姐吼去。

    薛灵芸大致明白了些什么，可能这家酒店是苏氏集团旗下的产业。

    老板前来度假都不认识，确实有些不应该。

    “不是向我道歉，而是向我太太道歉。”他冷眼盯着他们，嗓音冷冽。

    经理觉得背脊发寒，领班和前台小姐顿时噤若寒蝉。

    想不到得罪了大人物，可是眼前的人根本就不起眼，也难怪他们会看走眼。

    “阿琛，不如算了吧！”薛灵芸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唤苏默辰，

    他显然有些意外，碍于这么多人在场，还是努力压制心头的高兴。坚持要他们道歉。

    最后拗不过，薛灵芸只好接受道歉。

    两人换了一间总统套房，外面还有游泳的游泳池，露天阳台，能看到不远处海岸线的风景。

    “好漂亮。”推开落地窗，薛灵芸大声惊叹着。

    苏默辰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何况，很多时候会出差，各地到处飞，什么美景没见过，什么美食没享用过？

    “先把行李下，然后我带你到楼下用餐。”他摘下墨镜，坐在了椅子上。

    对于薛灵芸刚才那句“阿琛”，心情变的大好。

    到处走了一遍，终于安静的坐了下来。

    “在这里玩几天回去，我准得变成大熊猫。”她笑着拉着苏默辰的大掌说。

    大熊猫？这又是何解，未免有些夸张了。

    “大熊猫，为什么？”苏默辰想听听她的解释。

    “每晚都兴奋的睡不着，那还不是大熊猫吗？”

    薛灵芸面对眼前这漂亮的风景，还有一望无垠的大海，发出感叹。

    帮忙收拾行李的苏默辰笑了起来，“那我岂不是亏了。”

    “咦！为什么呢？”她一脸呆萌的发问。

    “哈哈哈，因为要买竹子喂养大熊猫，你说是不是很亏本？”苏默辰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原本应该郁闷自己被取消，但在她见到苏默辰帅气，阳光的微笑后，不知不觉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样愉快的相处时光，不知还能拥有多久？

    艾薇因为要忙着调查苏默辰交代的事，暂时没时间管孩子，要亚瑟带他们出去玩。

    带着孩子来到游乐园，大A和小A开心到尖叫，引来了旁边无数人围观，尤其是亚瑟和雷诺那两张帅气的外国脸孔，简直让在场的女性为之疯狂，两个小家伙更是风头十足。

    “信你我真是蠢到可爱，每次都这样丢苦差事。”雷诺抱着大A，瞪了亚瑟一眼，无力吐槽。

    大A伸出双手，往雷诺脸上摆弄着，硬是帮他挤出了扭曲的笑容。

    “叔叔，开心点嘛！难得妈咪不在，今天我们四个男生好好玩一场不好吗？”大A很乐天的朝雷诺斜视着。

    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海盗船，妈呀，放过他好不好。这小子居然还说愉快的玩耍，简直就是开玩笑。长这么大，对这些所谓的儿童乐园，真是敬苏不敏。

    “救命……”雷诺扶额抬头，面朝天哀叹。

    亚瑟则是心情大好，有好友陪同着一起，心情无比灿烂。

    “爹地，我们去做过山车好不好？”小A觉得很刺激，于是想怂恿亚瑟。

    兄弟俩还默契的眨了眨眼，碍于过山车有年龄限制，再加上有些危险。他自然是不会答应。

    “这样吧！我打电话叫妈咪来，陪我们一起玩好不好？”一边说，一边假装往口袋里掏电话。

    两个孩子见状，马上抱成了一团，可想而知艾薇来了，怎么可能允许让他们玩海盗船。

    他们很默契的举起手指，指向了不远处的旋转木马。

    “哥哥，我们去玩那个好不好？”小A抱着大A，撒娇的开口。

    切，臭小子还学会卖萌了，亚瑟真是无语。

    “旋转木马是吧！”蹲下身，拍了拍两个儿子的小屁股。

    到底是哥哥，大A就没这么好打发。

    “要玩旋转木马也可以，不过，你们要陪我们一起，然后还要陪拍照留念。”

    他扬起小脑袋，望着眼前的两个大人。

    雷诺嘴角抽搐，实在后悔来了游乐场。

    “小子，你敢要挟我？”他微微咬牙，装出凶狠的样子。

    以为能逼退大A，然后，他双手抱胸。

    “唔，好像有很多叔叔是帮妈咪做事的。”又转头看了一眼弟弟，“你告诉他那些人叫什么？”

    小A在关键时刻配合大A的拿手好戏，马上接上来上场。

    “他们都是小弟，据说还有很多啪啪啪的。”白胖的小手做了个手枪的动作。

    亚瑟和雷诺互相对视了一眼，忍无可忍之下。两人腋下一人夹了一个孩子，然后买票派对去乘坐旋转木马。

    兄弟俩想试一下，终于如愿以偿了。

    坐在色彩艳丽，无比可爱的旋转木马上面，还要拍照留念。这让亚瑟和雷诺有些抓狂，照片要是流出去，他们的面子肯定挂不住。

    伟杰最近都去医院看望蓝羽，最开心的事莫过于蓝羽终于答应做复检和物理治疗。

    “不要着急，慢慢来。”医生站在一旁，鼓励她继续向前走。

    透过玻璃窗，他看到蓝羽正吃力的扶着围栏一步一步艰难向前走，双腿尽管还使不上力，样子却十分认真，专注，额头上出现了汗珠，伟杰有些担心。

    走进复检室，他站在角落的位置，不上前去打扰。

    看到蓝羽重新振作，伟杰认为利用蓝翎来威胁起了很大的效果。果然，人都需要逼，才会激发潜能。

    “哎……”蓝羽双手一软，整个人倒在了软垫上。

    见她摔倒，伟杰大步跑上前，表情里满是紧张，担心。

    “摔伤了没，有没有哪里磕到。”他蹲下身检查着蓝羽的胳膊，甚至是双腿。

    站在一旁的医生有些哭笑不得，转念又想，觉得出于担心，跑过来的一瞬间，眼里什么都看不见。也许，在旁人的角度看来，这就是爱。

    “我没事，你不要这么紧张兮兮好不好？”蓝羽抬头看了一眼医生，“让别人看笑话了。”

    有些难为情的推掉伟杰的双手，想要自己起身，最后他索性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轮椅上。

    “下次支撑不住的时候要出声，摔倒了摔出一身伤，到头来痛的还不是你自己。”他推着轮椅，径自带着蓝羽离去。

    感觉到身后的人怒气冲冲的样子，坐在轮椅上的蓝羽不仅无声失笑，来到美国做手术，其实她更多的是想避开家里人，不想见到他们伤心难过的样子，但是伟杰能出现实在是意料之外，兴许人与人之间真的有缘分，或者更好的来说，他们之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因素紧紧联系着彼此，才会在地球的另一端也能找到互相。

    推着蓝羽来到庭院，外面空气清新，在这里能够闻到阳光的味道，晒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原始味道。

    “其实比较意外能在好朋友工作的医院里碰见你。”伟杰拉高盖在她双腿上的毛毯，“那段与你分开的日子里，我常常在想要是当年我能够自私一点，也许你我不会分离。”

    只是，那会儿他又能够以什么样的明目留在蓝羽身边呢？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以前的事以后我不提，你没资格提。”蓝羽怎么会不懂伟杰的脾气。

    故意假装生气，要她不准提起从前，无非是要身旁的他放下对以前的遗憾以及不快乐的存在。尽管内心对他有很深的成见，但说到底也是因为出于爱。

    见她说话的样子比前些日子看上去缓和了些微，伟杰原本的担心也就跟着放下。

    假以时日，蓝羽应该会重新接受他的。

    在旅行途中的苏默辰和薛灵芸正在爬山，不过两人选择的地段比较平坦，与其说爬，不如说是散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太阳正在逐渐升起来，阳光照耀在他的背后，就好像度了一层黄金，看上去却有一种难以表达的美感。

    “怎么不走了？”苏默辰停下脚步，这才发现薛灵芸并未继续向前走。

    她站在原地喘息，眼睛一直盯着他，

    想到什么，赶紧走上前，握住了薛灵芸的小手。

    “如果走不动了，那我牵着你一起走。”他未曾给过这样的温柔。

    那个世界里有她的存在，还有对她无尽的关怀。不知为何，这让薛灵芸感动的想哭。原来，在苏默辰的心目中还有自己的地位。

    想起冯玉说过的那番话，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对以前的事不够清楚的去了解，才会导致得知真相后对眼前的男人有了前所未有的失望？

    “需要休息下吗？”苏默辰发现薛灵芸正在发呆，以为是她有些累了。

    提议两人不如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继续向前行走。

    碍于她怀孕初期，做运动自然也是适可而止比较好，来山上选择一条平坦的道，呼吸下新鲜空气，也是不错的选择。

    “好，我还真有点累了。”薛灵芸点点肉，想坐下来歇会儿。

    其实，她不过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和苏默辰聊聊天。

    人在放松的情况下，聊天的时候，话题也会变得轻松许多。

    苏默辰带着她坐在了一个大石块上面，那石块的表面显得平坦，坐上去也不会嫌累。

    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递了一瓶给薛灵芸，然后再是拿出湿巾，再没喝水前，蹲下身将她的双手清洁一遍。一个坐拥上市集团的堂堂大总裁，什么时候亲力亲为替女人做过这些琐碎的事情。

    阿辰，你对我是真心的吗？为什么，我总会害怕靠近你呢？很多次幻想，但愿有朝一日，我们能够成为彼此相爱的情人。只可惜，愿望是如此美好，现实却有着很大的出入。

    薛灵芸的心底涌上了异样的情绪，对苏默辰，从不识到认识，从不爱到爱。这过程的变化，投入进去的不过是一颗最真诚的心。

    “要不要吃点苏打饼干？”他怕薛灵芸会饿，带着一点进口饼干。

    她笑着摇摇头，“还不饿，你陪我说说话就好。”

    苏默辰也跟着坐在了一边，喝了一口水这才开口。

    “想说什么呢？”他们平常能够进行的话题比较少。

    难得薛灵芸主动提起来要聊天，苏默辰想引导她来进行一个话题。

    “聊你喜欢的，或者想聊的。”

    想了想，他认为目前想聊的无非是婚礼上的细节安排。

    “对了，等回去后我们举行婚礼吧！”面对薛灵芸来说，要是肚子越来越大，到时候穿婚纱总归不太好。

    还是趁着她肚子没大起来的时候，把婚礼的事给办了，这样对谁都好。

    “婚礼的事对于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用认真的眼神望着坐在一旁的男人。

    两人若是相爱，结不结婚都一样，结婚并非是最后或者是最完美的结局。薛灵芸始终认为，只有两人彼此相爱，那么举行婚礼才算得上是一件神圣的事。

    可他们之间的情况有些违和，为了孩子而结婚，尽管当今社会有不少例子，只是她个人还是有些难以接纳而已。

    “阿辰，你爱我吗？”不晓得为何，这次来旅行的薛灵芸与苏默辰的相处中，与在家里有些大大不同。

    爱不爱这个话题，他不是没想过，若是不到爱的地步，绝对不会开口提到结婚，孩子生下来，他可以养，但不一定非要和一个女人一生一世相守一辈子。

    “爱与不爱，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不想将真正的想法表达出来。

    从小都是一个人过，对于太真的感情，苏默辰反而藏的很深。

    也许，那样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伪装，也可以是不想被人窥探到内心的世界。

    “阿辰，相爱的人才能获得幸福，这句话会不会有错？”薛灵芸笑着对视坐在身边的男人。

    在他面前，她还很小，他们的年龄甚至相差一定的距离。很多浅显的道理，她却比苏默辰要懂得多。

    不快乐的人，注定能将人生写成一手美丽的诗篇。

    仅仅一句简单的话，差点瓦解了苏默辰这些年来建立起来的伪装。

    很对的，唯有相爱的人才能享福。

    幸福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快要忘记了它是什么模样，什么形状。

    “走吧！我休息够了，还有，能不能继续牵着我的手，不到下山不放开？”薛灵芸喜欢被他牵着走的感觉。

    苏默辰径自起身，那个不愉快的话题就此打住，对他而言是一个解放。

    伸出大掌，伸到她面前。

    “那我们继续向前走吧！”

    薛灵芸笑着起身，小手握住苏默辰的大掌。

    这就好比是他们在走一条幸福大道，这其中能够感到受快乐的也许只是薛灵芸一个人吧？

    阿辰，幸福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勇敢的去接受，去争取，我们都有资格拥有。

    望着男人的侧脸，她在心底说出最真诚的感叹。

    身在医院的苏瑞最近在调查薛心罄死亡的真正死因，那个所谓的药算是有了下落，等到苏默辰回来就能交给他。

    不过，这件事本人还没察觉，已被冯玉知道了一些。

    “瑞文，什么事？”苏瑞接起一通越洋电话。

    电话那端的人用一口流利的英文与他通话，两人讲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等到电话挂断后，传真机收到了一份资料。

    将文件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遍，苏瑞找了个文件袋装起来，资料袋一时之间找不到，索性用别家医院寄过来的资料袋暂时顶用，然后摆放在了办公桌上，等护士来喊他去巡逻病房后，才走了出去，昨晚那份资料原来是搞错了。

    那个药理的分析数据是十年前的，也就是说导致薛心罄死亡的毒药，早已有了隔代开发。而冯玉得手的资料，自然也是废弃的。

    有时候，人往往以为能够得到的好东西，其实得手后未必与自己内心想象中是相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