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凌少这是怎么了？”展扬还在疑惑，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叶名琛却簇紧了目光，“原来就是她啊……”

    他曾经虽然只是听凌霄只言片语谈及过暮蝶，一个被他埋藏起来的少女，但是从那些独占意味浓烈的话语中很清楚便能感觉到凌霄对她的重视，只是他本人嗤之以鼻。

    如果那个少女就是那个背影的主人的话，也就难怪展扬如此费尽心思。

    的确是个尤物。

    “好心提醒你一句，有些女人你最好还是不要碰，不然会死很惨。”叶名琛出于对凌霄的了解好意跟展扬说道，随后告了句别便离开了。

    “扬，咱们也走吗？”薛灵珊拿起包包，没道理主角都走了，他们还继续在这。

    不过，这凌霄的一走确实够不给展扬面子。

    展扬心里还在想叶名琛的话，叶名琛一直是个谨言慎行的人，所以他说那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凌少那你给我上点心，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你以后就别出来混了！”展扬睨了一眼薛灵珊，冷声冷语道。

    看来他必须得有些耐心了。

    “你要上哪去？”凌霄出了m2一把拽住了暮蝶。

    他明明让阿珂去接她了，她却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

    “和你没有关系。”暮蝶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发现完全被固住了。

    “暮蝶，你别给脸不要！”凌霄大声地冲着她嚷。

    “你放开我……”暮蝶尖叫着。

    凌霄当然不会松手。

    恶狠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似的，僵持着拉着暮蝶。

    “你是什么人啊？没完了吧？”旁边的蓝馨看着凌霄，不善的语调忍不住冒出来了。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我是她男人。”凌霄的话语理所应当，甚至对着蓝馨带有一种敌意。

    这一路上的挣扎让很多人凑近瞅了几眼，直到凌霄粗鲁地将暮蝶扔进了车里。

    男人？有意思！

    蓝馨两手插进兜里，诡异地一笑，瞅着那辆迈巴赫62疾驰而过，在立在灯光下又驻足了很久。

    “馨，那个女人呢？”落落换了身衣服从m2的后门出来了，却没瞧见暮蝶，便朝着蓝馨问道。

    蓝馨吐了口气，转过去了身背对过她，“我还有一份零工要打，先走了。”随便伸手冲着落落摆了摆。

    落落看着蓝馨的背影，踏出去脚步又缩了回来，两手拽紧了背包带，咬着嘴角，最终只是默然垂下了眼。

    “啊……”一回到凌家，凌霄就扯着暮蝶一直到最顶层的阁楼上，凌家上下看着气势汹汹的凌霄连呼吸声都不敢出。

    凌霄一脚踹开了阁楼的窄门，拽着暮蝶的手腕直接将她推了进去，暮蝶顿时就倒在了地上。

    “我看你真是欠教训了！给我进去好好反省反省！谁都不许管她！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过来！”凌霄冲着旁人大声吼道，重重地砸上了门。

    她一次次的忤逆他，一次次地逃离他。

    为什么她就不能听话些？

    凌家的阁楼一直都是禁地，常年的腐烂的味道一直萦绕着，高低不平地摆着些破旧的家具，上面满满都是尘土，这个阴暗晦涩的地方和自己真的好像，如此不堪。

    暮蝶的脚伤还没有好，又被凌霄扯了一路，一瘸一拐地找到一个小凳子坐了下来。

    这感觉并不陌生。

    “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关起蝶儿？”凌震东从外面回来听到家里仆人的议论后怒气地到了凌霄的书房里，拳头直接砸在了他的书桌上。

    凌霄对于他的出现也不意外，不咸不淡地笑笑，“她做错事我只是管教她一下罢了。”

    “你实在太过分了，马上把蝶儿给我放出来！”凌震东大吼着。

    “你凭什么命令我？”凌霄扯着嘴角，看凌震东就当在看一个笑话一样。

    “我是你父亲！”凌震东大喝一声。

    凌霄干笑着，“可是不见得有很熟吧？”

    他的狂劣不羁让凌震东咬牙发恨。

    “你这个畜生！”凌震东额角冒着青筋。

    凌霄一摊手，“彼此，彼此。”

    “震东，你跟霄嚷什么？你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啊？”沈思仪从外面进来对着凌震东就劈头盖脸地嚷嚷道。

    凌震东看着沈思仪又瞅了一眼凌霄，万念俱灰，“这个家还要被你们祸害成什么样？”

    凌霄这次真的笑出了声，“哼，这话你没有资格说。”

    他的恨意，凌震东看得明白不已，同时他自己也清楚不过。

    最终一声叹息，颓废地转过了身。

    暮蝶被关在阴冷的阁楼里，环着肩膀发着神，恍惚间记得上一次还是十七岁，也是在这里被他关了三天，差点死了，但是她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始终有陆岩，他在自己的心里点亮着一盏灯，告诉自己‘要坚持’。

    现在呢？

    如果真的这么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吧？

    “小姐，我给你拿了些吃的来。”一微弱的光从门缝里照了进来，然后门手又被使劲推了推，然后是门锁打开的声音，一个托盘上盛放着热菜和米饭被送了进来。

    “安妈？您怎么来了？您赶快走，他知道了就麻烦了！”暮蝶见到熟悉的身影，连忙紧张地凑到了门前。

    “没事，没事，大少爷已经睡下了，你先吃点吧，饿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安妈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暮蝶跟前，伸手抚着了下她额前的发，温暖的笑意布满脸上。

    从暮蝶进了凌家后，安妈就常常照顾着她，有时候，暮蝶自己都很要想叫她一声妈妈。

    “安妈……”暮蝶拿着筷子夹着她亲手煮的菜，话语哽咽了。

    “来，过来，让我看看你腿上的伤。”安妈瞧着上面的青紫，怜惜不已，轻手拿过热毛巾来敷上。

    看着这样的安妈，暮蝶不觉得攥紧了拳头在手心。

    她要活下去。因为活下去才能知道活下去的意义。

    “少爷，按您的吩咐给小姐送去吃的了，也给小姐清理了伤口了。”安妈回后就向凌霄汇报道。

    “嗯，你下去吧。”凌霄朝着安妈摆摆手，安妈便退下了。

    一直到房门关上，凌霄都在拿手止在眉心上。

    到底还是被她牵绊着。

    三天后，中鼎商场的门口，慕静柔特意在不算暖的天里穿了件水绿的连衣裙，衬出她的脸更加苍白了，只是那上面仍旧洋溢着温暖的笑，尤其是在凌霄向她走来的那一刻。

    “霄，没想到你会亲自来陪我逛，耽误你工作了……”慕静柔提前走了好几步到他跟前，有些抱歉地皱紧了柳眉。

    “正好我也没什么心情工作，索性陪陪你，走吧。”凌霄的话语不算多热情，但慕静柔却打心底里开心，紧随在他的大步后，即便是他的一个侧脸也让她满足了。

    中鼎商场的五层有一些首饰品名店，慕静柔钟情的反倒是一家不算知名的店，在鳞次栉比的奢华中它有着一个朴素的名字：唯一。

    导购员一一做着介绍，之所以名为‘唯一’，是因为这里所有的首饰全世界仅此一号。

    “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凌霄所说所做一切都像慕静柔合格的未婚夫，只是他们之间永远都相隔半步，他的大步好像是慕静柔追不到的。

    “你男友对你真好啊！”导购员艳羡地对着慕静柔笑着说道，慕静柔淡笑着，心里却泛着一丝苦涩。

    “这对耳环真的很适合您呢！”导购员最后包起来慕静柔看上的一对耳环不禁又奉承了一句。

    “这个是……”凌霄的目光兀自停在了橱柜里一条项链上。

    精美的蓝色蝴蝶形状的吊坠小巧别致，看得出设计者匠心，特意选取天然蓝宝石，耀眼得迫人心脾。

    凌霄不由自主地想到暮蝶纤细白皙的脖颈，和这只蓝色的蝴蝶多么相配！

    “这个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哦，是以格里高利派克送给赫本的蝴蝶胸针为蓝本设计出的……”导购员又忙跟凌霄解释着。

    凌霄没等她说完，就指着橱柜里的项链，挂着一抹和善的笑，“把这个一并包起来。”

    导购员瞧了一眼慕静柔，满是欢喜地点着头，“好的，好的，先生请稍等。”

    面对导购员的羡慕眼光，慕静柔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隐约中也感觉到，她不会是那条项链的主人。

    踌躇着安静了很久，慕静柔攒着手在凌霄旁边还是张了口。

    “霄，一直想问你的，我们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

    实际上，她真的很怕听到他的答案。

    那会击碎她的梦。

    凌霄停住了脚，难得端详着她紧张的表情，“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反而，问起来了慕静柔。

    “我，我不能没有你。”慕静柔脱口而出，全然不顾该有的矜持。

    凌霄淡淡一笑，转过了脸，“我也一样。”

    “霄……”慕静柔一时的按捺不住竟然换得了心满意足。

    她顿时就笑了开来。

    暮蝶从阁楼里被凌霄放出来，休息一天后就上班了，照旧是冰冰冷冷的样子，工作日并没有多忙碌，整理了一下货架，暮蝶就拿出之前的课堂笔记看了起来。

    认真专注的模样时而引人侧目。

    “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呢！”一声还算耳熟的声音让暮蝶抬起眼来，看到的是一身交大校服的宋辉，他正为学生会采办运动会的必需品，却意外看到了暮蝶。

    “嗯，有事吗？”暮蝶合上笔记，只是公式化的口吻。

    宋辉难掩一丝尴尬，笑了一下，“厄，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巧！”

    “那不是小蝶吗？”凌霄旁边的慕静柔从远处看到暮蝶正和一个男生交谈着，拉了凌霄一下，转脸问道，“旁边的是她的男朋友吗？”

    凌霄同时也看到了，寒着眸子，冷声道，“不知道。”

    慕静柔一时对他的冷言有点错愕。

    不过转脸，慕静柔便笑着朝暮蝶走去，“小蝶！”

    “静柔姐，你怎么……”暮蝶也从柜台前出来，刚好看到了凌霄也在她的身边，马上停住了脚。

    凌霄放慢着步伐走近他们，详看了一眼宋辉，宋辉只觉得背脊一阵凉。

    凌霄对着暮蝶嗤笑一声，“勾引起男人来还真是不管白天黑夜啊……”

    “霄，你说什么呢？”慕静柔对凌霄刻薄的话觉得实在不可理喻。

    宋辉同样讶然，怔怔看着暮蝶好一会，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的气场真的让他感到压迫，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同样敌视起来。

    暮蝶压抑着咬错着牙，最后转脸对着宋辉，“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先走吧！”

    话语有些冷意。

    似乎认为这不是他能管的事。

    宋辉最后看了一眼凌霄，皱着眉，只得点点头。

    凌霄倒扬起的下颚，“同学，好心提醒你一句，搭讪前最好了解清楚了，比如她堕过几次胎。”

    凌霄的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慕静柔讶异的目光看着暮蝶，宋辉则驻足地看了一眼嘴唇发白的暮蝶，很想问清楚怎么回事，但不想让暮蝶为难，他也就没再继续停留。

    “你到底要做什么？！”看到宋辉走后，暮蝶牙齿都恨恨地发颤，怒气地对着凌霄。

    凌霄邪佞一笑，靠近她，根本不顾旁边还站着慕静柔，“做——爱啊！”

    声音大到谁都听得明白！

    “你，你疯了吧？”暮蝶顿时就退后了好几步。

    “我疯不疯，你会不知道吗？”他的嘴角扬着无所谓的笑。

    他什么都不在乎，早就不在乎了。

    慕静柔在身旁脸色瞬时刷白，目光难以置信地呆滞着。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静柔姐，他，他在乱说，你不要放到心里去。”暮蝶看着慕静柔瑟瑟的模样上前一步，紧张地拽着她。

    凌霄疯了，他真的疯了。

    慕静柔放开了暮蝶手，转脸对着凌霄，“霄，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先走了。”

    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他们。

    “静柔姐！”暮蝶大声地叫道，眼里全是对凌霄的愤恨。

    “以后不准去夜校上课了，你要是想学习，我可以给你找专门的老师。”晚上，凌霄到暮蝶的房里，口气不容拒绝地道。

    暮蝶在书桌上做着习题，听到他的声音，头也没抬，“我不需要。”

    冷声冷语。

    “你在反抗我吗？”凌霄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怒意横生，不小心将她的细嫩的脖颈划伤了一道口。

    惊愕之余，凌霄赶紧松开了她。

    暮蝶拿手拭下血，控诉着对着他，“你把我折磨成这幅模样，你是很开心，是吗？”

    凌霄不懂的是她的控诉就是因为白天的那个小子吗？似乎还和那个人很像！

    “难道你就这么饥渴？”他就那么需要那个小子吗？

    “你……”暮蝶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凌霄冷然地对着她，“我还不知道，原来很多男人都好你这口呢，你可以跟我说的，我高兴了随便把你送给的男人都比今天的那个好得不知道多少倍，毕竟你也让我玩了这么多年，你说是不是？”

    凌霄扬起戏谑的嘴角，阴冷地笑着。

    是她不知轻重，他也没必要赏给她脸。

    暮蝶咬着嘴唇一直到发紫的地步，咄咄的目光冲着他，“那你想把我送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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