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担心,“妈,你还是别老做这些了,有时间出去散散步,或者休息一下也好,弄这个虽然不累,但是总这么低头坐着,也是很伤神的。你的颈椎又不好,可别又累出别的不舒服来了。”
莫东旭也跟着劝,“对呀妈,暖暖说得对,宝宝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不用这样急着做。”
苏丽珍说着又灵活地串了几针,在衣襟上面绣了一朵小花,她笑着说:“你们的宝宝好了,不是还有依婷的?哎,你们别担心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现在好好的呢。我是怕再过两年我就真的做不动了。现在趁着还能动,多给你们准备一点。”
妈妈这样坚持,苏流暖和莫东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由着她去了。
只不过,害怕她身体吃不消,苏流暖总是记得,每天晚上都热牛奶给妈妈喝,亲自端到她的房间里,“牛奶里加了月桂粉,味道很好的,妈妈你快喝。”
虽然莫家人对她很好,但苏丽珍觉得这毕竟是别人家里,很多事都不好意思。苏流暖当然知道她的脾气,所以总是自己端过来。
苏丽珍接了,看着她越来越隆起的小腹,想着自己的女儿也要当妈妈了,心里也是无限柔情。她端着牛奶,那温度从手心一直传到心里去,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温暖熨帖起来。她笑着说:“看你这身子这么大了,哎,我当年怀着你,这么大肚子的时候还要去工作呢。”
当初苏丽珍怀孕的时候,她的丈夫只是个副官,虽然莫家人照顾,但他们一家人都是很要面子的,从来也没有要过莫家的钱。那时候家境拮据,苏丽珍在服装厂里做工,肚子好大了还没有休息。她自己倒是不觉得苦,只是怕苦了肚里的孩子,所以总是摸着肚子对宝宝说:“是妈妈不好,让你受累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那时候她肚子里的不是苏流暖,而是儿子莫东旭。
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看到女儿现在如此幸福,不必受她当年的辛苦,她十分欣慰地说:“你现在是不用做什么了,不过还是多运动,现在都说不运动的话,孩子不好生呢。”
苏流暖为了宽慰妈妈,只说:“不好生也不要紧,大不了我去做剖腹产好了。”
“可别!”苏丽珍说,“不要听现在宣传的好,其实这剖腹产很伤身体的,还是顺产好,恢复得快,第二天就能下床走路了。”
因为苏流暖有这么多人照顾着,而莫东旭又是事无巨细,苏丽珍这个当妈妈的,反而没有认真叮嘱过几句。明知道这些话别人也会对暖暖说,但她还是忍不住,和她说了好多自己当年的育儿经。
有些当然是过时了,但苏流暖听得认真,也是为了让妈妈安心。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莫东旭正倚着床头看东西。
现在虽然是休长假,但是军区那边有些事情毕竟是放不下,总是有传真文件过来,让莫东旭天天都有的忙。
看到老婆回来,他把手上的文件一放,伸开双臂准备将她抱进怀里来。而她也很自觉地爬上床,往他的怀里一缩,低声说道:“东旭,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点紧张。”
“嗯?”
苏流暖叹气,“我看妈妈现在这样,我总是担心她会累病了。但是我说什么她又不肯听,现在我说话还不如你的分量重呢。这样吧,你明天去和妈妈说说好不好,我不想她每天都那么累。”
莫东旭当然满口答应,“好,我明天就去和妈妈说。她现在……也许是觉得自己帮不了我们什么,所以于心不安吧。”
苏丽珍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事实上,她始终觉得自己对苏流暖是心存歉疚的,因为以前条件不好,没能给她优渥的生活。后来她生了病,更是没法好好照顾她,把她一个人扔下那么多年。现在她回到了孩子的身边,可是也没给她帮上任何忙,反而是让她和东旭一直在照顾她。现在,甚至还麻烦到了暖暖的婆家。
她总觉得过意不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几件衣服,她只能用这个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了。
这样想着,当天晚上她又是睡不着,把床头做了一半的小衣服拿了出来,又缝了几针才打算睡觉。可是等她一躺下,顿时觉得有些头晕。她用力晃了晃脑袋,那头晕仿佛是更重了,还有种难言的恶心。
本想下床倒杯热水给自己喝,但是脚还没有落地,已经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
她跌倒的时候碰到了床头柜上的花瓶,房间里顿时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而她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脑子里想得居然是,花瓶碎了……她要吵到别人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