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们才不管我那些呢,他们每天只顾着自己的那些学生。”沈自明的父母都是小学老师,都是尽职尽责的老师,他们还教过赵立言。当年赵立言能与沈自明结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沈自明的父母都是老师。
“沈自明,我觉得你做这件事有点儿······”
“有点儿什么,我知道你肯定会有这种想法的,你和那些俗人一样,心里面装着理想,却不敢实现,总觉得理想和现实相差太远,太大,你们在理想面前,是椅子十足的懦夫,你们就不配与我这样的人做朋友,现实算什么,理想才是王道,只要拥有了理想,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沈自明的情绪有点儿波动。
赵立言见此没有说出下文,他在迎合着沈自明。沈自明走极端了,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其实他并没有目标,他说的那些所谓的理想,其实也是空想。赵立言甚至以为他患有臆想症。
桌上的两杯咖啡已经喝光了,赵立言听了一下午的“理想课”,教他的老师就是沈自明,一个自称为“理想辅导师”的人。
在离开咖啡馆之前,赵立言去了一趟厕所,在那里,赵立言把喝下去的咖啡吐了出来,连同沈自明给他讲过的那节“理想课”。
在咖啡馆的门前,两个十年未见的朋友彼此道别了,他们并没有留下各自的联系方式,只是说了一声简单的再见,他们便匆匆的离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赵立言心想,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使他们变成这样,是时间?是人生观?还是其他的东西,他无法解答这个问题,正如他无法解答宇宙中究竟有多少颗星星一样。
回到家后,赵立言把他遇到沈自明的经过完完整整的告诉了老妈,老妈对此只是说,能做朋友就做朋友,不能做那就不要成为陌生人。
多么富有哲理的一句话,居然能从老妈的嘴里说出来,赵立言对老妈必当刮目相看。
“赵立言,帮我一个忙吧。”身在厨房的老妈吩咐赵立言,“帮我去菜市场买点儿菜去,刚才我出去的时候,一不留神给忘记了。”
即使赵立言有一百个不愿意,也阻止不了老妈的盛威,他无奈之下只能去买菜了。
要说这买菜也是一项技术活儿,其难度不亚于发明一种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至少赵立言是这样认为的。
他只身来到菜市场,见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比人群更多的蔬菜。各式各样、不同颜色的蔬菜姿态迥异的出现在赵立言的面前,仿佛就是一场另类的选美大赛,赵立言作为大赛的唯一评委,他需要做的是看准他喜欢的类型,并且买回家去,供老妈做菜用。
于是,在他精挑细选之下,终于提着一兜菜回家了。当老妈看到他的成熟硕果时,他却被老妈狠狠地批了一顿。
“你说你啊,买的这叫什么啊,菜里面夹着草,草里面还夹着菜,你这是被那些无良的商人坑了。”老妈说,“也不怪他们,就怪你,你说你这大学看来是白上了。连买个菜都成了一种困难,这根书呆子有什么区别!”
一顿狠批,把赵立言说的面红耳赤,去菜市场买菜,确实不是他的强项,他去菜市场买菜之前,就已经把买菜当成了一项技术活儿,他能顺利的完成,才怪!
老妈消了火气,就提着一兜菜,亲自去找那些无良的商人说理去,赵立言则是留在家里看家。
赵立言目送着老妈光荣的奔赴“疆场”,他为老妈的胸怀和豪气而折服,他为了表达他对老妈的敬佩,提前准备了老妈爱喝的蜂蜜水,等着接风洗尘。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等来的是老妈的铩羽而归,无良的小商贩死活不承认这些菜是从他们那里买来的,这就将老妈陷入了被动地位,老妈只能又从她经常光顾的商贩那里,买来她所需要的蔬菜。
“对不起啊妈,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赵立言说。
“没事,就当做今天为你交了一点儿学费吧。”老妈此时成了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她不会把一切的责任强加在赵立言的身上,只因为她是一个慈祥的母亲。
“哦。”赵立言自知愧疚,便心甘情愿的去帮助老妈做饭,他已经好久没有帮厨了,他在家里面会做的唯一的饭菜,竟是煮方便面。
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妈对赵立言说:“立言啊,快去开门吧,你爸下班回来了。”
赵立言闻声马上去开门,但是他打开门的瞬间,发现敲门的并不是老爸,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
他眼前的男人大约有三十几岁,个头很低,差不多有一米五几,面相丑陋,皮肤很黑,好像就是刚从煤矿下走出来的一样。但是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赵立言甚至想,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要是他的,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