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枕头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在他面前落完那一场泪之后,我的眼睛干了,没有再流泪的意向,只是心头的气一直郁结着出不去,感觉很难受。
“不语?忠叔做你爱吃的蚵仔煎,你先休息一下,呆会儿下来吃。”忠叔的蚵仔煎非常好吃,以前总是吊着我说,等我成绩很好了,或者别的什么的时候,就会给我做。也因为一直被吊着,所以这个菜很少能够吃到,以至于比其他的菜腻味得慢,目前来说对我还具有吸引力。
可我现在的状态,哪里会想吃什么蚵仔煎?而恰在此时,有人替我拒绝了:“忠叔,她吃过了!”
君长谦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忠叔嗫嚅着回答了一句:“少爷,不语这……”
“不用管她!”君长谦的声音还和刚刚一样,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紧随而至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他在生气!可真正该生气的不是我吗?
我忘了自己是几点睡着的,总之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从此,我正式独立的一人呆在一个房间了,不再和君长谦朝夕相对。照样还是会怕,一闭上眼睛,就会下意识的想要找他的味道,可一想起他没有温度的声音,说着绝情的话,我就忍不住愤愤的咬紧了牙。
夜里做了很多个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是岑野瞳的取笑,一会儿是君长谦的忠告和厉吼,隐约有人拍着我,才在那股淡淡的栀子香气里沉沉睡去。
我把闹钟调到了六点,特意起早,因为不想看见君长谦。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冷战,冷战下去到最后吃亏的估计还是我,可我没办法不任性,我把钱包塞进书包,蹑手蹑脚的出门。
今晚我要住宾馆去!我听见自己这么说,既然都不用管我,那我不回家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
双手攥在书包的背带上,我回头去看君长谦的窗户,窗帘没有拉,窗边就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距离有些远,我看不见他眼里的神色,却觉得气愤,离家出走被人抓了个现行。当然,更气愤的是,他竟然没有叫住我,或者往我手里塞一包牛奶。
岑野瞳像是特意在等我一样,尽管我六点就起来了,可从海边走到公交车站就费了我半个多小时。好在平时也会陪着君长谦散步,这点路程倒不至于难倒我。
再等了十五分钟的车,花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我总算是在学校外面那条大马路边的公交车站下了车。
岑野瞳就在那个站台上候着,一身蓝色的校服,蓝色的西装外套外罩了件深色的皮夹克,接近一八零的身高很有型。他在看手机,嘴角兀自带了丝笑意,映着朝阳,很美。
我不想惊扰他,尽管昨天才被他偷走了初吻,但如果我这会儿上前报仇的话,估计只能落得个被他欺负的份儿,我要报仇,自然有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
我一面看他,一面朝着相反的方向移动,在即将到达站台不远处的斑马线上时,冷不丁的被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