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谦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只是第二天一早起来,下楼的时候站在旋转楼梯边,一眼就看见了和阿白坐在海滩上看日出的他,穿一件白色的立领毛衣,和阿白的毛色融为一体。阳光升上来,洒在他的发上,原本墨黑的发呈现出了金黄色。
他原本像海一样深邃的目光凝视着海面,像在思索着什么一般。阿白抬头看见我,兴奋的吠了两声,惊动了君长谦,也扭了头朝我看过来。
四目相对,我并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来,估计我的眼里也什么都没有泄露。我以指代梳顺了顺披散下来垂落到耳侧的长发,朝他绽出一朵微笑:“君长谦,吃饭了!”
我还是叫他的名字,虽然对他说,我只是个孩子,但我却固执的不肯拿他当长辈来对待。
君长谦起身,长腿迈动,朝门品走来。阿白甩了甩毛上沾到的沙子,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忠叔不在家,早餐却是做好了。我的面前,不是平时忠叔惯常做的包子、糕点、面包之类,而是一朵向日葵。花盘是一个煎鸡蛋,边上围了一圈切成片的火腿,花茎是一片菜叶,呈现在我的面前。
君长谦的面前是牛奶和面包。他修长白皙的双手正拿了面包片,把黄油抹在上面,慢条斯理却优雅好看。
“昨晚睡得好么?”君长谦如是问我。
昨晚是很久以来的鲜少他没有陪我呆在一个房间的一次。我不知道他几点回来的,甚至都不知道他昨晚有没有回来过夜。但是,以后这估计会成为常事,所以,我眼下也不过是提前适应而已。
我点点头,拿着叉子,不知道怎么下手。眼前的这朵向日葵如此美好,我的刀一下去,就会把原有的美好破坏掉。
“怎么不吃?不喜欢吗?”君长谦问,接过我盘子边上的刀,优雅的画上了花盘。
我贪恋的美好,纵使百般不舍,于他,却可以刹那间手起刀落。君不语,你如果再想太多的话,估计就该迟到了。今天貌似还有摸底考。
“我特意做的,尝尝看。”君长谦的声音还如往日,没有一丝的变化。
我盯着他看,脸上那道和煦的笑意对我来说竟是莫大的讽刺。他的意思是,特意许给我美好,然后再一句话摧毁掉,是这样么?是这样吧,这两年来把我宠在心尖,疼在心尖,却在昨夜用一句话就把这些宠意疼意毁得片甲无存。
“怎么这样看我?”他伸手过来,还和以前一样,大掌落在我的发上。我下意识的要躲避,却生生的忍住了。即使我再不爽,再恨又如何?对他来说,我就只是个孩子啊,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摇摇头,面前的向日葵被他用刀切开,鸡蛋很嫩,香肠片煎过了,很香。真是奇怪,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竟然还能品得出味道。
“味道怎么样?”君长谦一早上似乎都在问话,而我,能用点头摇头回答就不说半句话,显然,这句问话不能再用简单的点头和摇头来回答了,我抬起头来,朝他笑了笑:“很好,鸡蛋很嫩,香肠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