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便又听见车声。
仍是一辆我不知名的豪车,自车上下来一家三口。那个十**岁,穿一身黑色的西装的少年,不是岑野瞳又是谁?
相对于我的惊讶,岑野瞳是半点都未见惊讶的,甚至还朝我眨了眨眼。
他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君长谦的“法眼”,牵着我的手微微用了点力气,不知道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我低了头,收回目光,和岑野瞳,我应该还没有熟到会有这种小动作的出现,但也或者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遇见了熟人,这个平时并不喜欢说话,看起来一本正经,酷酷的转校生,竟然做出了这样孩子气的举动。
君长谦并没有问我一些什么,也没有打算上前去迎接,这个家里,似乎有君小晴的妈妈就已经够了,她是一个很擅长外交的女人,两户人家的客人都寒暄过了,正往客厅内迎。
今天的客厅显然是布置过的,显得豪华而温馨。
君爷爷站起身来迎接,客厅里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正和面容与他相似的女人聊天,女人挽着发髻,看上去高雅而端庄。女人此时也站起身来,她身旁的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边画画的七八岁小男生自画纸里抬起头来,长得虎头虎脑,很是可爱。
女人和男人跟着君爷爷的步代过来迎接客人,轮椅上的男人并不滑近轮椅,就那么不远不近的看着,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
君爷爷估计没有料到君长谦会把我也带来,面色沉了沉,目光自我脸上一扫而过。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若不是君长谦牵紧了我的手,只怕都要立即就奔逃出去了。
小晴却显得很兴奋,拉了我的手说:“不语,这是我爸爸。爸爸,这是不语。”估计是不知道怎么介绍我,小晴便只说了我的名字。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朝我微微笑了笑,但那笑显得空洞,就连眼神也都是空洞而漠然的,他这么看我也就算了,可他看君小晴的眼神也是一样的。
我不解,但君长谦曾经告诫过我,好奇心会害死猫。当时我问他,我们海边房子的阁楼里有什么,他很严肃的告诉了我这句话,然后我再也没有问过。好奇心害死猫,我在八岁的时候,就在君宅的天台花园,我已经验证过了。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君爷爷和敏恩的父亲以及岑野瞳的父母一一寒暄,客人给了礼物,岑家送的是一幅画,君爷爷眉目慈和,将画展开。
一副梅花图,虬枝错盘,枝头点艳。我站在远处观望,一眼便知是s市最有名的卫老的画风。好吧,这些自然又是跟着君长谦耳濡目染的,赏画也被他当成一种艺术在陶冶着我的情操,更何况,我本就喜欢画画。也曾机缘巧合之下,君长谦带我见了卫老,得了他几句话。
“卫老的画!”君爷爷如获至宝,眉眼间的喜悦让我记忆当中那个严辞斥喝的老人褪了色。
“听说,君老素来喜欢画,心愿便是能获一副卫老的墨宝。幸不辱命,年前有幸得见卫老一面,得了这幅《雪里寒梅俏》,祝愿卫老寿比南山松不老,福如东海水长流。”
岑父戴着一幅金丝眼镜,这一番话说出来,更配得上一番斯文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