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并没有落入他的掌心里,而是狼狈的爬了起来,朝他微微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我的手背被烫伤,需要去找点药,否则君长谦来接我的时候发现了,估计又得掀起一阵风雨。
然,老师那里没有药膏。我想着是否该离开这里出去买一支,便有人递了一支过来。少年已然换了便装,白色的球鞋搭着白色的运动装,年轻而张扬,如果不是那双眸色过深,我想,眼前的人估计会成为我的朋友,至少,我们见过这么多次。
没多矫情,我接了药膏。拧开盖子,就听他说:“一只手能上药吗?”
声音很干净,让我想起第一次听见君长谦的声音的感觉。
手里一空,药膏被拿走,我定定的看着他,就见他头微微低下来,甚至轻轻的吹着我手背上被烫红的皮肤,自这个角度看下去,他的睫毛根根分明,又长又翘。呼在我的手背上的气触动了我的汗毛,微微有些凉。
药膏搽了上来,他低着头问:“你总是这样弄伤自己吗?”
他为什么这么问?我才第一次弄伤自己吧。许是等不到我回答,他抬起头来,目光里有问询。
我淡淡的摇头,缩回搽了药膏的手背,又朝他鞠了一躬。
君长谦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现了我手背上被烫的痕迹。他习惯了见到我的时候,把我的手牵在手心里,而这只手好巧不巧的被他牵上,碰到了伤口,我的微颤就让他起了疑心,低头托手细看,就发现了被烫红了的痕迹。
眉峰蹙着,君长谦回头扫视了整个大厅一眼,压低了声音问我:“谁烫的?”
我低眉顺目:“自己。”
君长谦眉头皱得更紧,声音里带着丝叹息:“怎么这般粗心?”
我咬了咬唇,不答话。
君长谦知道自己的责怪惹了我不开心,移了视线,换了话题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他不再强调这个话题,我自然也不会傻到再去纠缠,想了想,正要回答,便听他手机又响了起来。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君长谦按断了电话,来看我:“嗯?”
我想说,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君长谦无奈的接了,声音陡然降了好几度:“什么事?还需要修改?朱总,君诚恐怕无法完成您的嘱托,君某不才,自认为这已是最完美的方案。如若朱总仍不满意,君某只得违约了。还有。”他看向我,顿了顿道:“还有任何疑问,请直接联系君诚俞总,谢谢。”
他挂电话的手势干脆利落,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倒影,还未长开的五官,秀气的小脸蛋儿,一双水眸镶嵌其上,像是两颗黑翟石,充满灵气,秀气的琼鼻,轻咬着的粉唇,这样的自己,青春而美好。脑海里闪过朱莉那张年轻而娇艳的脸庞,看着他收进口袋的手机,我说:“要不,我们去吃牛排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吃牛排,只是想和他单独的呆在一个静谧的地方,做只有我们两人参与的低调的事,让我心里得到某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