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房团合作,把凌文斌名下了两处楼盘提供给他们操作。这时凌文斌公司参建的都是市里特别分派下来的棚改工程。团团的如意算盘是想致凌文斌负债累累,公司资不抵债,到那时凌文斌就是想不死也难了!可是谁知棋差一着,凌文斌到底老谋深算,他对团团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得清清楚楚,也早就防着他这一着了,当凌文斌隐约感觉到团团正在铤而走险、有可能已经触犯了法律时,他不得不亲自来找团团,告诉他所做的这些都是违法的,是要因此而坐牢的。他们一起来到公司的天台。居高临下望着生养他们的这片土地,凌文斌说:“人生于世,我们可能被很多东西迷住双眼,名利、金钱,仇恨,或者就是凡尘俗世中的各种**,这都很好理解。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是人就一定会有私心杂念。但是我们一定要清楚我们最终也是最初我们想要的是什么。”团团却说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你身败名裂,要你死!至于我个人大不了一死,如果不是怕妈伤心,我早就拉着你一起从这跳下去摔死了。因为妈妈我不能死,但是我却要让你看着我在你的面前一点点地死去!凌文斌至此万念俱灰。次日,他自己一个人去公安机关自首了。
只有凌文斌自己最清楚,他是真的非常爱三妮,当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只是那时的他各方面条件都无法保证可以给三妮哪怕是一点点世俗中所谓的幸福,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爱周家的这个好女孩。但是真爱又总是没办法抑制的,曾几何时,这让凌文斌大为痛苦。直到那个冬天,凌文斌在尖刀的威逼下也不得不作了共犯!心中的那朵爱情之花就这样在凌文斌眼睁睁地注视下瞬间枯萎了。凌文斌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以致半辈子活下来他一直没再有过别的女人。当参与过那晚那件事的两个带头大哥都因别的原因而相继故去之后,凌文斌更觉得自己对三妮的那个孩子是负有责任的,于是他像个父亲一样频频出现在三妮母子的生活中,可是三妮却没办法宽恕他,当他仇人一样,对他给与的帮助更看作是一种耻辱。对于三妮的责难、朋友们的不理解,凌文斌都默默地一个人承受了下来,他就是想通过自己这样的做法来向在他眼目中永远是那么圣洁的爱赎罪!
这段日子凌文斌总是一个人躲开众人的眼光喃喃自语,说的什么没人知道。那天周明无意中听到他说的居然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什么呢,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直到这时人们才突然意识到,凌文斌也有了年纪……
一张贴在门旁的政府拆迁通告下面被风撕坏的一角,在风中抖动。门上“养老所”三个油漆斑驳的铁字,已经被风雨锈蚀得不成样。一辆奔驰600昂首挺进,由养老所的东边渐行渐近。清晰而刺目的奔驰标志格外刺目。就在奔驰车就要驶到养老所的大门前那一刻,一辆由西而来的本田高级轿车却赶先一步停在了门前。厚重而温和的广本标志。两辆高级轿车从左右开进,不约而同地停在养老所大门外。四妮和强强从广本中走下来。四妮那一头风姿绰约的长发在习习的微风中飘洒舞动着。这么多年过去,四妮居然好像一点也没有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成熟替代了过去的稚嫩,显得她更有一种女人的味道。两人看向那辆奔驰小车,只见凌文斌从车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