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啊!鬼知道你现在肚子里的是不是那晚……三妮厉声叫着:不是!大斌,是你毁了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恨你!
凌文斌的绝情倾刻间就把三妮从里到外撕得粉碎。而那晚的那一幕就又不自禁地浮现在眼前……
就是在那个晚上。凌文斌悔不该一时意气也是禁不住牛五、邱八等人的反复纠缠竟然真的叫上三妮、两人一起去了牛五家的那个破烂不堪且充斥着一股浓烈的什么东西发了霉的味道的家。两人叫开门走进去时,只见小黑屋里的七八个半大男孩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睡倒在炕上;一架当时很稀罕的四个喇叭的日本三洋牌录音机摆在地上的一个角落,电源线被扯得老长,直接接在了灯头上,响着邓丽君缠绵的歌曲。因为尘世中根本不大可能会有一种符合大多数人共同的审美观的美,有也是极罕见的。但是很不幸三妮当年的美却刚好是这一种。刹时,屋里的一切、包括声音都好像突然被凝固了,这自然也引起了已经喝了很多酒正睡在炕上的牛五的注意。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很机械地坐了起来,当看到来的是凌文斌和三妮,尤其是他也注意到了三妮的美时,这小子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之所以来这红尘中走这一遭到底是为什么了。他一拧身就下了地,连鞋子也没及穿就迎了过来,说:“是周家老三吧!凌子,还是你有办法!老三真是越长越水灵了,简直比挂历上的那些美女还好看。来,快坐,快坐……”说着把炕边的两个小伙伴给撵开了让凌文斌二人坐下,然后拉过炕上还没收拾的一张小方桌,桌上有酒有菜。牛五说:“来了就别客气,咱们先喝一个。”说着倒上了三杯白酒,自己端起一杯,看着三妮,也不说话,扬脖喝了下去。三妮忙说:“我不会喝。”凌文斌也说:“她不会……”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但牛五根本像是没听到,说:“我牛五在咱们这片儿混了这么久也算小有点名气,除了要掉脑袋的活儿咱还没时间干其他能玩的都玩了,牛五讲的就是个义气。我的酒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喝,今天你们能来就说明瞧得起牛五,就是我牛五的朋友……”说着看了一眼凌文斌,指着三妮面前的酒杯,又说:“她不能喝就你喝,反正我是喝了,你们看着办。”尽管凌文斌心里极反感这帮家伙,但也很清楚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与他们翻脸,而且这个牛五也确实是一个心黑手狠的家伙,在这片儿还没人敢不给他面子。凌文斌被逼无奈,说:“好,我喝。”说着,飞快地揣起酒杯,一连两杯全都灌下肚去。还从没喝过这么多这么急的酒的凌文斌,两杯酒下肚只觉眼前一阵阵眩晕,他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的腿软,他不放心三妮,他要安安全全地把她送回家,就像平时一样。这本来就是一个男人应该做到的。凌文斌拿眼一扫,见桌上的菜几乎已经都没有了,他只好揣起一盘沙土豆丝,连筷子也省了,只就着盘子喝了一口汤汁,才总算把反上来的酒压了下去,但脸已经涨得通红了。牛五看到凌文斌的样子,也不由由衷地说了句:“好样的,痛快!”说着,丢了个眼色给刀疤。刀疤会意,走过来又把三人的酒满上,说:“斌子,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喝一个?去年你我有点误会还差点翻脸,你现在是五哥的客人,从今天起你也就是我刀疤的朋友了。没别的,咱碰一个。”还没等凌文斌开口,三妮已经情不自禁地为他拦挡着说:“他不能再喝了!”刀疤还想说什么,牛五却抢过伙伴围看的那本书,走过来为凌文斌二人解围说:“看来凌子的酒量还真是缺乏锻炼,酒要喝你们慢慢喝,别错过了精彩节目。”说着把书递给凌文斌,说:“绝对好东西!”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把已经揉搓得不成样子的钞票,说:“疤子,你带两个人再去弄点什么好吃的,大斌第一次参加咱们的活动,不能让好朋友啃盘子啊!”凌文斌听了忙说:“五哥,别买了,我们吃完来的,来就是看看,坐一会儿就走。”牛五说:“急什么,一会儿让我这两个小妹陪你跳跳舞,你先看书真他妈刺激,真的!看完咱们再玩,那才能玩出意思……”凌文斌只好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低头看了起来。她没有留意到这时的牛五正用一双闪射着邪恶的眼睛盯着她,见她把水喝了,牛五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