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将《平羌策》看完后,闭目沉思了一会,转头看向麹义,却见麹义正稍有兴致的望着自已。何白笑问道:“麹将军醒了,为何不多睡一会?”
麹义翻身坐起,说道:“在西凉时,每日能安稳睡上两个时辰就很好了,有时数日不眠也属常事。今日能安稳睡上一个时辰,足够了。不过……某平生倒是第一次在敌对之将身边熟睡,何使君博学多才,未知史上尚有你我相类之人否?”
何白笑道:“我信麹将军是可托之人,麹将军也信我是坦诚之人。这如君子般的真诚相待,想来古往今来是没有的。纵有也是在敌我未明之前。”
“是矣。”麹义感叹道:“只可惜麹某与何使君相识太迟了,何使君欲想让某违背忠义之道,却是不能……”
何白心中暗喜,麹义心动了,可再接再励。于是说道:“麹将军无需想太多,我对麹将军没有他求,一切可顺其自然好了。对了,这《平羌策》吾尚有许多不解之处,烦请麹将军能指点一二。”
何白于是又召来军士,奉上美酒膳食,与麹义边吃边谈。
……
“报,将主。属下亲去探视,发现麹义那厮的确去了青州军营寨,不过没有进寨,而是与何白在营前的一处帐中密议。”高干亲将,袁军校尉夏昭满面严肃的向高干拜道。
“怎样?高中郎将,吾之所说不错吧,那麹义是否与何白有所沟通?当日吾与何白作战时,便就发现了,那何白对弩的用法极擅,隐隐与麹义略同。现在想来,定是麹义贼子所教,让其强破我军的。这两日他乘单独驻营于外,无人监看,于是便大摇大摆与何白明目张胆的沟通起来。今日更亲去敌营与敌沟通,必是再度设谋欲坑害我等。高中郎将,汝不可不防啊。”崔巨业一脸愤然的叫道。
高干眉头大皱,已军方从安平国败退而来,本是想与麹义军联合坚守抗敌,却听闻到这般的消息。高干转问逢纪、郭图:“元图先生、公则先生,二位皆是麹中郎将的参军,崔巨业所言,二位如何看待?”
郭图看了崔巨业一眼,暗道:崔巨业为了洗清自已的败绩,强说麹义通敌,也够无耻的。然麹义匹夫向来桀骜自大,看在崔巨业所送的美人份上,阴他一回也不算什么。于是说道:“吾认为崔巨业所言不差,绎幕之败的确有许多疑点,非战之罪。至于通敌一事,事实不是很明显么。”
逢纪心中却有些不乐,昨日崔巨业也曾找过自已,并送上一对玉壁。不过自已没收,因为现在正在战时,胡乱指责一军主将通敌,岂是正道。什么事都该放在战后再说不迟。
于是说道:“崔巨业之言,多属猜测,然麹中郎将私会敌军主将也是不争的事实,不过事情的真相究竟为何,尚且不明,还是等麹中郎将返回之后再说吧。”
崔巨业愤怒的看着逢纪,此言虽然公道,但终究对麹义有利。自已深恐瞒不住明智的主公,于是找来高元才为枪手对付麹义。逢元图如此说法,岂不让麹义脱身。
崔巨业忙说道:“大将于临战前与敌主将沟通,无论是何原因都属重罪。高中郎将身为主公之甥,当为主公的大业着想,摈除一切不利事故。麹义之罪明显,非人冤枉。为防万一,当夺其军权,将之软禁,再细细查问清楚。不然,再有一败,主公还如何在冀州立足。”
高干神情一肃,不错,最近连番战败,折兵数万,如果没有胜绩震慑四方,舅舅还如何安掌冀州。麹义行为古怪,的确不可不防。已军实在不能再败了。
高干转问已军参军审配道:“正南先生,你以为我是否该强夺麹义的兵权,以防万一?”
审配冷哼一声,道:“麹义私会敌将,不但相谈甚欢,而且还密议良久。纵无叛心,也非人臣之道。崔巨业战败后不思已过,反而攀咬他人,亦非正人。此二人皆可禁之,以待主公定夺。我军数败,士心混乱,为统一指挥抗敌,强夺兵权也是必须之事。高中郎将可速行之。”
就连向来公正的审配都如此说,高干肃然的点头称是,于是号令亲卫,准备出城乘麹义不在,强夺其军。
城外麹义营中,崔巨业家仆崔通鬼鬼祟祟的寻见了麹义的亲将胡猛儿,拜道:“猛儿兄,汝还在此焉。今日高中郎将言说我家主人败绩,其罪当斩,幸被诸位参军劝阻,不过已遭监禁。高中郎将又说麹中郎将这两日间私会敌军主将,意欲谋反,当强行夺军,收监斩杀。不过却无人为麹中郎将说话。”
胡猛儿大惊,一把抓住崔通道:“此言当真?我家将主与高中郎将地位相当,他凭何敢议我家将主之罪?还敢强行夺军,收监斩杀?”
崔通一脸苦色,说道:“自然是当真了。高中郎将乃袁将军外甥,为了袁将军的利益,他自然敢。他此时正在来此的路上,一旦夺得军权,必会对麹中郎将不利。我家主人与麹中郎将同病相连,不忍坐视麹中郎将被杀,于是特命我来通告汝等,好让汝等有防备之机。汝等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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