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踏雪青雷吧!对了,兄长,这马是在何处得来的?小弟欲求千里马久矣,但多时不能求得。”
“哈哈哈哈,好名字。”看着青马,公孙瓒眼神之中满是追忆之色。
“这是东部鲜卑酋首素利用一千名奴隶和扶余人换来的良种,是与乌侯秦水的野马交合而生。那素利宝贝得很,结果在中平五年的时候,某的幽燕骑军初成,正缺少良马。结果被某千里破之,直接端了他的老巢。素利是逃了,但此马与其他部落的两万余匹良马就成了某的战利品……”
这场战争乃是公孙瓒私下里的突袭战,本是专为抢马而去的,杀伤并不大。因此在汉地流传不广,不被世人所知。
但从他平淡的叙述之中,何白也能感受到那份豪情和气魄。保家卫国,追亡逐北,打得胡酋仓皇逃窜,就连最宝贝的战马都保不住。这样的胜利,才是最畅快的胜利。
只可惜汉地无人支持他,不然的话,那一战就不是简单的击溃战了。而是自灵帝熹平六年讨伐鲜卑战败后,第一次向鲜卑发起反攻的又一次汉胡大战。
“兄长说得极是,大汉是衰微了,但是大汉的精神,却应该万年永存。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除非胡虏放下武器,彻底臣服,融入到我汉人之中。否则就要狠狠的打,打到他们彻底顺服,或者死光为止。”
“什么怀柔安抚?需知胡人是畏威而不怀德的反复小人,崇尚强者为王,而不是仁者为王。强盛时的怀柔安抚可能还有些章法,但到得后来,我汉人衰弱之时,就会变成绥靖投降的借口。更会召至胡虏的大举入侵矣。到时我华夏大地,万民会成为胡虏的羔羊……”
“咳咳,兄长若闻我的奇梦,当知我华夏的大敌在外,而不在内。我与兄长的观念一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华夏将来的事物,极有可能坏在这些禽兽手上。兄长美意,小弟就厚颜笑纳了。将来总有一日,小弟会乘上此马,纵横北疆,与兄长一道,扬我华夏天威,不负兄长今日赠马之情!”
“说的好!”难得遇见一个知已,公孙瓒欢喜无限,怎得当初就没有看出何白就是自已的知已呢?人生得一自已,虽死无憾矣!
公孙瓒纵声长笑道:“不冲别的,就冲天明这份志向,就配得上这匹宝马了。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是大汉多少英雄豪杰抛撒热血,才给胡虏定下的规矩。瓒一武夫尚且知之,偏偏那些自诩名士,贵为宗室的家伙却不懂。自己不懂也就罢了,却还要来向某鼓噪。若是那种人,就算在某面前跪上三年,某也不会送他们一根马鬃!”
何白知晓公孙瓒说的是刘虞,但刘虞毕竟是自已的恩主。一边是恩主,一边是妻兄,自已却不好轻易插手其中。何白只能含糊的说道:“刘大司马出身高贵,想来对下面人的想法不甚了解吧。”
“哼哼……”公孙瓒冷笑一声,突然转头问道:“若有一日,我与那家伙产生冲突?不知天明相助谁?”
何白一怔,看着公孙瓒刚强的面庞,心知他与刘虞的矛盾必然不轻。公孙瓒主张打击削弱胡虏,刘虞却一心送钱送物帮助胡虏发展壮大。无论如何,自已都是偏向公孙瓒的一边。这也是后世愤青所共有的想法吧。
按历史进展,他们二人也会在明年兵戎相见,这是自已所阻止不了的事情。何白只能叹道:“但看我面,兄长且饶他一命吧。日后可送来青州,让我恩养他终老。”
公孙瓒大喜,双手拍打着何白的肩膀,笑道:“天明真不愧是我公孙瓒的好兄弟。来而不往非礼也,日后天明欲行大事,我也一并支持你。只是我的志向素在塞外,这中原之事,却对天明帮助不大了。最多只是打打袁绍。”
何白连忙深深的拜谢,公孙瓒此语的份量可不轻啊。这对从前一向讲究忠义为国的公孙瓒来说,是背弃了自已最初理想与坚持的大事。
虽然近年来公孙瓒的军事行动,也都是为了能让自已割据一方而做考量,但他至少没有打出叛汉的旗帜。如今却是旗帜鲜明的支持自已叛汉,虽不是从属,那也是铁杆的同盟。
何白深谢道:“秦末之时,秦人本有数十万大军在长城驻守。蒙括曾领着大军北击匈奴,却敌数百里,将河套置于华夏之内。然而不久后,国内大乱,长城兵团被调回河北平叛,却在巨鹿被项籍一战击灭,二十万大军毁于一旦。从而让匈奴失去压制,得到发展壮大之机。并在汉初之时,有了白登之困。之后更是百年的汉匈大战……”
“如今,我华夏又将有天倾之变,又将是北方胡虏再一次的迅速发展壮大之机。我若能在短期内,顺利的一统华夏大地还好。若是不能,只恐我华夏危矣。如今有兄长这等名将坐镇北疆,我料胡虏无能为也。”
“哈哈哈。英雄所见者略同。”公孙瓒大笑道:“也正是如此,我方对胡虏抱着除之而后快的想法。若不乘我强大,他虚弱之时击灭了他们,难道还要等他们强大之后反过来消灭咱们……”
公孙瓒与何白越说越是兴奋,直有感叹相知恨晚之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