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各地之后,所得之良法,只是因故未能广而告知。何白不才,侥幸出任议郎一职,当为天下百姓为念,特向朝庭举荐此方。”何白拱手应道。
蔡邕眉头微皱,抚须问道:“天明之谏书我虽未见过正本,却对其中之事有所耳闻,其中之疫病一说,当从何来?”
何白拱手解释道:“‘佛曰:观一钵水,其中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之肉。’我之先祖曾对此说法信之疑之。通过详察,发现不单单一钵水之中有虫,世间各处,包括你我所呼吸之气,身体内外皆有微虫。此微虫种类繁多,肉眼不可辨识。对人体有益有害,不可一并视之。”
“益者,如酿酒,便是酒虫之劳。草菇木耳,便是菇虫之繁。雷雨之后有念珠藻,便是藻虫之聚。你我所食之酒肉菜食,除被人体所吸收的精华外,尚有杂余便有粪虫相助化粪排出。害者,便是化腐之虫,败坏之虫,害病之虫也……”
蔡邕呆呆的望着何白,心中犹如波滔云涌,振聋发聩。蔡邕在听闻过何白谏书中的建言之后,也曾在心中想过许多的可能,却从未想过如此奇怪的说法。是何白与其先祖有误么?但这各种微虫一说,好像又很有道理,让人无从辨驳。
蔡邕急问道:“不知这肉眼难辨的微虫是否真的无法看见?”
“微虫不可见,但可借用器具一观。只是制作此种器具十分麻烦……纵是能工巧匠也需数年时间方可制成。”马上就要天下大乱了,谁还有功夫去做显微镜呀,何白连连摇头,有推脱之意的说道。
“数年时间?还好。”蔡邕有些欢喜的说道,只是数年时间而已,以自已的身体,还能等得起。蔡邕又问道:“不知这旱涝之灾当从何来?”
何白解释道:“地如大锅,天如锅盖,烈日为薪。烈日煮沸江河湖海之水以成水气,越聚越多,汇于高空之中成为雨云。当烈日被水气云层所阻之时,大地骤冷。就如薪火被抽,水气自降,大雨磅礴。然而雨云过轻,常随风行。所至之处多雨者成涝,少雨者成旱。”
“我之先祖尝远游昆仑访仙,发现我华夏主要水源之大河、大江的源头便在极西之地,昆仑诸峰上的亿万年冰川。昆仑诸峰上降雨多,冰川愈厚,大河、大江之水便多,反之便少。过多成涝、过少也成旱矣。”
蔡邕深深的吸了口气,闭眼静静的沉思了片刻,又轻轻点点头。这旱涝之灾的说法,自已基本上是明白了,也领悟了。何白所说不错,道理也正是这样,蔡邕饱读诗书,倒能想得明白。
蔡邕又问道:“蝗害当从何来?”
“飞蝗是一种喜温爱燥之虫,干旱对它们的繁殖、生长及存活有许多益处。而旱时植物含水量低,飞蝗以此为食,生长极快,而且生殖力极高。相反,多雨与阴湿对飞蝗的繁衍有许多不利影响。所以蝗害起于旱灾,旱灾过后又需要谨防蝗害。”
蔡邕又深深的吸上口气,面色沉重的问道:“世间无有蝗神?”
“世间决无蝗神,只有假借蝗神为恶之恶人。而且飞蝗无毒,偶而食之有益,蝗害无粮之时,可捕蝗油炸佐食。”
蔡邕又急问道:“地动之害又从何来?”
何白眉头大皱,这地震一说很难用古人能懂的说法说出。想了想后,于是说道:“先祖势单力微,无法确实得知地动之害的具体原因,但是也有所猜想。我等所居之大地并非一整块,而是成数块漂浮于大海之上的,因大地沉重,海水多时难以推动。”
“但是大地毕竟不稳,终有被滴水穿石的一刻。数块大地之接合处,只要有轻微的移动又或撞击,便会产生地动之状来。然而对我等人来说,大地之广无边无际,纵然微小的动弹,也会令我等人类遭受大害矣。这便是地动之害了。”
蔡邕听着何白的解说,如听天书,目瞪口呆之余,却又津津有味,如饥似渴。就是蔡家的两位小美人,也是眼放光明的盯着何白,直想把何白的脑子切开来,看看何白为什么懂得如此之多的稀奇古怪之物矣。好像在她们,包括古人的认识当中,人的思想,是从心中而来,而不是从大脑。
最后,何白说道:“我家先祖以三代人之努力,发现所知越多,自身便愈发的渺小。欲求仙道,然而仙道渺茫,求之不得。因此,家父不准我再追寻仙道,更将我逐离了家乡。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归,独余孤身一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