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是想同他们说,妾身不曾与他们有任何的亏欠。”
良久,赵雍斟酌着,问了一句:“以前,有过轻生的念头?”
“嗯……”苏禧半晌才答应了,“很多。”
她低眉一笑,却满腔酸楚:“有时会想,死也无人可惜,反而觉得要活下去。”
后花园有风,吹得她颊边碎发晃动,一双眸子却闪着倔强之色。赵雍从丫鬟手里拿过了斗篷,帮苏禧披上:“走一走吧。”话音落下,他已拔脚往前去。
苏禧安静跟在赵雍的身后,丫鬟随从们自觉落了一段距离跟着。他们在后花园里面漫无目的走着,各自怀揣着心事。苏禧感觉到赵雍有话想说,便耐心的在等。
“我的胞妹十六岁便去了。”自赵曦死后,赵雍几乎不会在人前提起她。
苏禧走在赵雍的身侧,微微偏过头,看他:“寿安公主?”
赵雍自嘲的一笑:“你记得,有些人却早就忘了。”
苏禧说:“妾身往前曾经听闻过,寿安公主有倾国倾城之貌……”
“十六岁,香消玉殒,便是什么都没有了。”谈及这些,赵雍眉眼沉沉。
苏禧不知要如何安慰,一时噤声。
赵曦的命运悲惨,源于她那张脸,许莹绣与她同病相怜。苏禧最初赌赵雍迈不过去赵曦的这道坎,赌得很对。那是他的一处软肋,比预想的更加好拿捏。
一直走到几株光秃秃的桃树前,赵雍停了下来。隔得两步距离,苏禧在他身后也站定了。她看到赵雍转过了身,眼睛只望住她:“想好了吗?日后什么打算?”
苏禧怔一怔,说:“还未想好要去何处……”
“若未想好,不如留下来。”赵雍看着她,说,“这里,便是你的容身之所。”
话没有说得十分明白,留有余地。
但他希望她留下,和她自己想要留下来,毕竟不大一样。
见苏禧定定看着自己,赵雍微笑,似乎想要拿话消除她的疑虑:“你我这出戏还没有唱完,须得累烦你多一阵子,还望许姑娘见谅。”倒说得什么都是做戏了。
王府的美人们被送出去安置妥当,外头早在传誉王被一个小娘子迷得神魂颠倒,正是那位小寡妇。可当初那么做,合该预料到这般结果,何必单独说这样的话?
只是赵雍这么个说法,苏禧看着是相信了,没有其他的想法。
她点一点头,悄声说:“不碍事的。”
送苏禧回到屋里,赵雍便去了书房。苏禧自己待着,借系统做实况转播,看许莹绣的舅舅和舅母回到叶府之后的鸡飞狗跳。闲也是闲着,她当了一回吃瓜群众。
眼瞧着许莹绣的舅母举着剪子要去剪了许莹绣舅舅的命根子,吓得许莹绣舅舅捂着裤裆四处乱窜,苏禧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完全没有道理。
在别院里,赵雍遭遇刺杀一事,到最后是不了了之,没查出个正经结果。赵贤为安抚赵雍,赏赐他许多的金银珠宝,一大半的东西,又被转手送到苏禧这里来。
都是值钱的宝贝,虽然过去见得多,但是现在有了,自然要好好的存放。要不是任务限制,她觉得自己就这么卷钱跑路了也还不错。
临近三月,皇帝赵贤吩咐下去准备春猎一事,赵雍须随行去往皇家猎场,离开邺京一阵子。苏禧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寡妇,没资格跟着,便到寺庙求平安符。
赵雍遭遇过刺杀,没有查出幕后指使,那么她担心他这一次出去要有事,提前去庙里拜一拜、求个心安也是顺理成章。出门的时候,她身边也跟了婆子和丫鬟。
苏禧在隆恩寺替赵雍求好了平安符,从殿内出来,还未走出去几步,被人故意拦住了去路。她面前一名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猥琐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的游走。
哪怕她脸上戴着面纱,挡去大半容貌,仍轻易的被盯上了。同一时间,1984告诉她,这个其实专门奔着她来的人——正是皇帝赵贤。
苏禧来自于现代,又有系统作为后盾,信口便可说出大把超前的理念与观点来。萧望之入朝为官十数载,对这个国家的了解很深,要将这些和实际结合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