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将她翻了个身,他将她正面抱在怀中,双臂有力地收紧,几个动作就锁住了她全部的挣扎
。
“放开,你放开!”她再也挣扎不了,只能抬头愤恨地瞪视他,“别让我对你彻底绝望!”
“要怎样,随便你!”他二话不说,几步脚就迈入了尊厦,避免她在外面大喊大叫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
起初还死命挣扎,甚至不惜一切敢伤了他的女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如同一只懒懒的小猫咪缩在了他怀
中,他低头一看,心猛地颤了一下。
这是什么眼神?
“你不是让我放开你吗?好!”
他一弯身,将她扔在了沙发上,沙发虽软但是从他那个高度摔下来,还是一阵钝痛,翻天覆地的旋转
让她有些晕眩,还未反应过来,南门尊已经打开了电视,上面正在播报一条足以将她震晕的消息!
她僵住身体,一字不差地将新闻看完,整个人都呆滞了!
她与云越并肩步入酒店的事不知被谁偷拍了去,一系列的遐想在两人之间展开,甚至有有心人挖掘到
了之前的蛛丝马迹,关于他们的故事渐渐变得不堪入目。
是豪门寂寞少妇与旧情郎干柴烈火,因为怕出入高端酒店而受关注,竟委身到偏僻地带的三星级酒店
私会,而南门家俨然被扣上了一个天大的绿帽子!
一桩桩被连带而出的绯闻俨然成为了炸弹,在本市的天空轰然炸开,全乱了!
而,这个炸弹的漩涡中心就是她!
“这……”从错愕中惊醒,她望向南门尊,完全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以南门家的势力,这种
新闻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媒体?除非,是有人故意!
南门尊满脸讽刺,连多看她一眼的耐烦心都没有,“你以为什么不可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
“这些明明都是扭曲的事实,为什么不出面澄清?”
“我为什么要澄清?”他耸耸肩膀,虽然绿帽子有损形象,但是在商业价值上,似乎并无影响,倒是
刚刚股市大跌的云氏出现这种丑闻,该如何是好?
他的意思,安沁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她豁然站了起来,“是你?”
他不置可否,只是冷哼了一声。
“你这么做,为什么呀?”搭上自己的声誉不说,整个南门家都跟着蒙羞!
南门尊蓦地盯住了她,深邃的眼神中无数的情绪闪过,最后化成一抹凉薄与落寞,他扯了扯嘴唇说不
出那个动作算不算是笑。
安沁望着他,从坚信变成迷惑,难道不是他做的,那是谁?她整个人都安静下来,抱着膝盖乖乖地坐
在沙发上,披散下来的头发将整个脸遮住,暗淡无光。
许久,久到以为那一动不动的人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忽然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见他,必须商量
对策!”
拦在她身侧的南门尊闻言突然一让,冷笑着划过她的脸庞,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她既然能沉静下来
思索,就证明她还不笨,这个时候她若想出去,尽管出去,只是出了他这个大门,生死从此与他无关!
安沁愣了愣,完全没料到南门尊会是这幅态度,她想也没想直接走出了大门,却在即将跨出最后一个
脚的时候停住,慢慢的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何时,南门尊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走过来的姿势像是一路跟着,却一句话都没说,她皱起
了眉心,顿觉头痛欲裂,身体不着痕迹地晃了晃,她迈了回来。
只是,上楼的脚步尤为沉重!
这道消息宛若晴天霹雳,砸在她的天空里,把虚构的美好全部都砸碎了,爸妈那边听到这消息会怎么
样?这样闹腾出去,这圈中人的脸面又该怎么样?
盯着她一步步离开的脚步,以及从未犹豫过的擦身而过,南门尊整双眸子都像是淬了冰块一样的凉,
商量对策竟然要去找云越,她把他当成什么?
若今日,她认定是他所为,那么过往的一切都抵不过这一刻的不信任,还算她有良心!
天黑得尤其快,很快便伸手不见五指了,卧房里面一直没点灯,黑暗透出来引得整个透亮的别墅都跟
着黯淡,茶几上扔满了烟头,烟灰缸里几乎是装不下了,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南门尊抬起了眼,“去看看
她!”
一直守在边上连晚饭都做好了的南二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上面可是他们的卧房,他不
敢去!
只是一眼,凉凉浅浅的一看,南二马上迈开脚步上楼,此时的少爷惹不得!
“少奶奶,您在吗?”门只是刚刚敲了一下,就被从里面打开了,南二僵住敲门的手,愣在外面,他
们俩像是心有灵犀一样。
安沁面无血色,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绕开了他,直接下楼。
茶几上凌乱的状态让她眉目闪了闪,难道南门尊也在为此烦恼吗?这就证明此事与他无关,但是谁能
他眼皮子底下动这样的手脚?
听到脚步声,他有些诧异地抬头,定定看着望入他眼眸的女人,那一刻差点不设防备,他眸光一躲,
冷声道:“我还以为你打算死在上面!”
她轻轻扯了下嘴角,走到他面前,安静地坐在了他对面,目光却执着而坦撤地望着他,起初她不愿意
解释,是以为既然信任就无需这些,可现在她却不得不解释,她最需要的是他的信任,哪怕是她巧舌如簧
地解释出来而非自然而然的!
“南门尊,那一晚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相信我,好吗?”
他目光锐利一闪,直接盯住了她,“现在知道解释了?知道只有我能救你了?你不觉得你这么做让人
很恶心吗?”
“我之前不解释,是以为你会了解我,没有其他意思,而且这里面牵涉到了田欣,我想保护她!可这
些天,我压根联系不到她,现在闹成这样,我想只有你能帮我!”
他冷讽笑了声,并未置一词,哪怕或褒或贬。
安沁不免有些急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这也有关南门家的名声不是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事情
真正的来龙去脉?”
她恳切地抬头,执着地望着南门尊的眼睛,她相信他一定会有所动摇,甚至会帮她的,当然她不会傻
得认为他是为了帮她,但他一定不会不顾南门家的颜面。
谁知,南门尊做了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动作,他将手一甩,站了起来,“你的事,与我何干?”
他起身的动作幅度很大,安沁为了说服他,离他很近,手指上的力道将全身的重心都交到了他手里,
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态度,一下子不稳,倒在了沙发上。
他高高在上,睥睨着她,淡漠的眼神仿佛只是看着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安沁目光一痛,有些怯弱
地调转开了眼神,虽然明知内里两人的关系不过如此,可要直视这么残忍目光,于她来说,还是一件很难
做到的事!
“我早就警告过你,别触碰我的底线!现在越了雷区,捅了篓子,想要我帮你的奸夫,你认为有可能
吗?”
在南门尊眼里,她的解释妥协,都只是为了求他去解救云越如今的危机,而她丝毫没有考虑过,这一
惊天消息面世对他来说有多大的冲击,所谓南门家的颜面于她来说,只是劝说的一种手段,她心心念念惦
记着的都是云越!
“你这不只是在帮我,南门家……”
“你闭嘴!”他厉声暴喝,冷凝着双眸看着她,“南门家?你心里若有南门家,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
步!我南门家的事,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至于云越沾了一身骚,他就别想做回那个伪君子,除非蜕层皮
!”
吼完,他甩手上楼,立在高高的楼梯口,笑道:“大门随时敞开着,你可以随时出去,绝不会有人拦
着你!南大南二,听到命令了吗?”
“是,爷!”
齐刷刷的几声应和,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强壮有力地钻了出来,吼得安沁的身体抖了抖,她死
死握起拳头,僵在了沙发上。
也许,这件事并非南门尊所为,可他欲借助这件事将云越打入谷底的动机已经昭然若揭,这一切都与
那天有关,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不管是谁,若是真要狠心陷害了她,她也绝不愿意再像傻瓜一样去原谅去放过!
“南二!”她站起来,走到门口冲着凉亭唤了一句。
一个矫健的黑影一闪,南二走到了她面前,“少奶奶,什么事?”
“我想出去一趟,你能陪我去吗?”她不傻,知道也许尊厦外,南门尊的势力范围之外,也许守满了
狗仔队,就等着她出现,拿到第一手新闻,她一个人出去无疑是最冒险的。
南二为难地抬头,看着楼上的卧室,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一切,还得南门尊做主,可刚刚才闹翻了,她要怎么去找他?她为难地垂了头。
“其实少爷是吃醋了!”南二不自觉地嘀咕一句,说得极小声,不注意听未必能听得见,安沁却听得
实实在在,抬头一脸的不相信。
他咳嗽一声,朝厨房努了努嘴巴,这都闹腾到了下午,爷一整天还一点东西没吃,估计也是被她气得
不轻,吃不下去。
安沁聪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下摇了摇头,为什么要她去给他送东西吃,她不也没吃吗?这件事
虽然是她惹出来的,但从头至尾都是误会,她并没有真正做错什么,他不听解释也就罢了,竟还那般无情
。
一想到他冰凉冷漠的眼神,她就提不起那个勇气。
南二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的走了,走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盯得她又动摇了,侧头朝厨房看了一眼,
犹豫再三她还是走了进去。
很简单的两碗清水面条,用心做了点小菜做搭配,她本来想上楼叫南门尊下来吃,担心自己开不了那
么口,就只得端着东西上楼。
卧室门虚掩着,她推了一下便开了,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首先在卧室的小型
书房区瞄了瞄,压根没有他的身影,便将面条放在了书桌上。
在卧房里找了一圈都没人,她不得已推开了浴室的门,里面同样悄无声息,就当她以为南门尊不在这
个房间的时候,眼神一转,瞥见了浴缸旁的拖鞋,她心猛然一跳,快步走了过去。
浴缸里,南门尊淹没在水里,整个人一动不动,水面平静无波像是很久都没有动弹的痕迹了,连鼻翼
附近都没有呼吸的痕迹,她整个人都慌了。
“南门尊!”她急急叫了一句,轻轻闭着眼睛的男人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一种打心眼里燃起的不安
占据了心神,她预感不祥地皱起眉头,快速蹲下,近距离地盯着浴缸里的男人。
她连续唤了好几句,他仍旧一动没动,她紧张得手指都在颤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入了有些微凉
的水里,将一池死水般的寂静打破,他的身体就在指下,只要轻轻一触,就能感知到温度,她径直探向他
的胸口,那里平日里跳动得十分有力。
指下一碰,比起微凉的水,那具身体是微微温热的,她刚要松口气,水波突然急剧起伏,还来不及看
,手腕已经被遏制住了,水下任波澜摇晃,那双锐利的眼眸已经似苍鹰般擒住了她。
那眸底的温度比这一池的水还冷,蓦然那么一对上,安沁竟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可内心却波折四
起,竟说不清是喜是惊还是吓!
她有些心虚地抽了抽手,他执着地不肯放,精锐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不含温度,不带柔情,在那注
目下,她渐渐抵抗不住,恨不能立刻逃走之时,他突然笑了。
那张似世上最精明雕刻家精心雕琢的冷峻容颜,在紧绷成绝美艺术品的很长时间后,突然那样一松懈
,仿若阳光照耀在了冰雕上,映射出最炫目的七彩日光,晃得人不敢睁眼直视。
是魅惑?是璀璨?还是无华绝美?
安沁的心,狠狠一抽,半眯起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张明明已经熟悉万分,却又总能在不经意间被迷
惑的俊颜,忘了将他手心里的手腕抽出来。
他的笑在脸上维持了很久,久到安沁忘了将目光收回,久到她差点忘了他刚刚还有多绝情,刚缓过神
来,还没收回视线,只看他嘴里一扯,“我死了,你什么心情?”
那邪恶入骨的声音,带着低哑的磁性,是屏住呼吸在水中太久压抑而成的沙质嗓音,比起平日里更是
惑心,在短暂的沉迷之后,安沁的脸木然一红,这才反应过来她做了些什么,而这个恶劣的男人说了什么
!
水顺着南门尊的脸在不住地往下滴落,一滴滴凝聚成最大的水滴流过紧实的胸膛,一路往下腹落去,
安沁的眉毛一跳,赶忙移开,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心底暗骂,这个妖孽!
触到她慢慢变红而且越来越不正常的脸,南门尊嘴角的微笑越胀越大,他只是习惯性地在训练自己在
水中屏息的能力,没想到她会进来,因为刚才的事本不想理她,谁知这女人突然那么焦急地唤他名字,他
当时就想睁眼,在确定尊厦内她不会有任何危险后,一直没动。
后来才发现,这个笨女人以为他溺死在浴缸里了,还笨得想要在他胸膛上触碰心跳,他当时心头一热
,喉头紧了紧,第一反应就是遏制住她的行为,他不想在气头上被这女人勾起某种欲*望,这会令人很挫败
!
结果,这笨女人倒是自己被迷惑了,他挺了挺胸膛,凑近了她,“怎么?死而复生的我,特别性感吗
?”
“你……无聊!”安沁咬牙切齿地扭过头去。
他忽的冷哼一声,“无聊的是你吧?我在洗澡,你这是光明正大的偷窥吗?甚至打算对我动手动脚!
”
“你!”被他一激,安沁刷地一下站了起来,脸红了个通透,人已经尴尬得不行,“我才没那么无聊
!”她甩头就走。
“你就是来消遣我的?”
身后,男人发出的声音里已经不含笑意,她这时都出了浴室门,脚步就硬生生地钉在了那儿,就这样
走了,那她的面条都白做了,犹豫再三,她深吸了口气回过身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再度红了。
精壮的男人大咧咧地站在那里,赤裸着惑人的身体,晶莹的水珠划过他麦色的性感肌肤,一滴滴往平
坦的小腹汇集而去,视线跟着一落,更是让人呼吸骤停。
那双含着邪气的眼睛却一本正经地盯着她泛红的脸颊,嘴角慢慢勾起叫人心神震颤的笑容,“看够了
?说话!”
他吃准了,她是来求和的。
安沁咬着下嘴唇,整张脸都是纠结的红色,她双手紧握生生别过了头,露出绯红的细长脖颈,看得男
人全身一震,喉结干涩地上下动了动,慢慢的她才深吸了口气,“我煮了面条,等你!”
忙逃了出去,一不留神绊住了浴室门口的精美毛地毯,差点滑了一跤,动作间更是仓皇失措。
室内,男人紧绷了好久的脸,骤然绽放,悦耳爽快的笑从胸口一直震颤到喉间,自性感的嘴唇处释放
,爽朗沉稳又添着邪肆,将室外女人的脸烧得更红。
他总算没有太肆无忌惮,出来时身上裹了张浴巾,遮住了最让人遐想连篇的地带,安沁恨自己不争气
,他过分到那种程度,她怎么可以还会被他的表皮所迷惑!
“我正好饿了!”他大大方方在书桌前一坐,还纨绔地翘起了二郎腿,视线在安沁身上一扫,勾了勾
手指。
警惕打量着他的动作,就在安沁犹豫过去还是不过去的当口,他长臂一伸扣住了她的手腕,二话不说
将她抓到了身前,按坐在了腿上。
“趁热吃!”她局促不安地想站起来。
他的手似无意地放在了她小腹上,轻轻一按止住了她的动作,笑得暧昧难懂,“我也觉得!”
刚刚退下来的燥热又爬上了脸,安沁暗骂他无耻,忍气吞声将面条端到了跟前,把筷子塞入他手中,
自己趁势想站起来,他先她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将筷子递了过去,“你先吃!”
“什么意思?”安沁轻皱起眉头,“你怕我下毒?”
“借你三个胆,你敢吗?”
她噎了一下,先吃就先吃,有什么了不起的,抓紧筷子她挑了那碗大的,直接将鸡蛋夹了,咬了一大
口,筷子还没放下,就抬起头来急于向他炫耀,半颗鸡蛋就含在嘴边上,眼神犀利,看清楚,没毒!
还没犀利到位,他头颅直接一低,嘴贴上了她含着鸡蛋的嘴,舌头迅猛地探入,一个翻搅就着她的唇
将鸡蛋含了过去,她大惊,羞得飞快地挣扎,他却仍旧先她一步撤了,咬肌上下移动着,邪恶地咀嚼着从
她嘴里抢过去的鸡蛋。
安沁只觉浑身不自在,可说出来也无其他办法,只能将红到滴血的脸偏向一边,跟一个妖孽比羞耻心
,还不如提前自行了断!
“味道不错!”
偷袭成功的某人,还在恶劣的炫耀,安沁简直无地自容,他满意地咂咂嘴巴,示意她,“继续!”
看他一脸兴味,已经将逗弄她,当成了午后的甜点了,安沁挫败地将筷子放下,深深看了他一眼,“
南门尊,其实我……”
“什么事,等我吃饱再说!”很久没有尝到她煮的东西了,他早已胃口大开,至于她要说的那些扫兴
的话,他更是半句都不想听。
“那,你先吃,我……”说着,就要离开,南门尊很不悦地将碗朝前一推,袖着手冷冷看着她。
安沁疑惑地与他对视,他这是要闹哪样?
想了想,又坐回他怀中,好脾气地拾起筷子将碗端过来,“我们俩一起吃吧!”本就是两人份的,只
是没想过吃饭的姿势会是这样,别扭异常!
“嗯!”他轻哼了一声,算是给面子地接过筷子,将她放在一侧大腿上,左手紧紧扣住她的腰,右手
优雅地夹起面条品尝起来。
这么怪异的姿势,安沁食不知味,扭头看他却发现这个男人连这么扭曲的姿势,都能吃得这般优雅,
果真是个妖孽!
她草草吃了几口,将碗推开了,他却连最后一根面条都吃完,将筷子一搁,帝王般霸道地吐出两个字
,“不够!”
她愣了愣,很大一碗了,他平时食量差不多就这么大,为难地看了看他,“厨房里没面条了!”
他眉一低,鹰一般锐利的眼擒住了她,没有说话。
安沁左右为难,低头看见眼前,自己没怎么动的这碗,咬了咬牙往他面前一推,“要不,你吃?”
那样说完,安沁就有点后悔了,这个讲究的男人,她给他吃她吃过的面条,捏紧了拳头做好他雷霆大
怒的准备。
谁知,他一言未发,将碗朝眼前一拉,埋头吃了起来,又是一碗见底,他才餍足地推开碗,接过她递
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连油渍都没沾的嘴角。
“南门尊!”见他起身,安沁连忙跟着起身,结果他一记眼神飘过来,“你能消停一下吗?”
“我!”她顿时语塞。
“起码,散个步,消化消化再说吧?”
“那好,我陪你去!”快速将桌子收拾一遍,她跟着出了房门,没料到南门尊竟然抓起钥匙去了车库
,她犹豫了会,还是跟了过去。
一个潇洒的甩尾,南门尊将车窗摇下,“不是要出去吗?”
他怎么知道?安沁疑惑,却在第一时间上了车,将安全带系好,“难道外面没有狗仔队吗?我还以为
外面会有成群的记者呢!”
话音一落,车滑出了高级别墅区,在小区的外面停满了各种小车,一见到南门尊的黑色幽灵驶出来,
那原本安安静静的小车,立马哄闹起来,一扇扇车门打开,各种机器记者钻了出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
前,都是远远地拍着照片。
这跟想象中的非常不一样,安沁错愕地看向南门尊,他有力的双手紧扶着方向盘,侧向她的脸傲然凌
厉,双眸坚定地射向远方,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淡淡地侧了侧头,出口的话尤其狂
傲,“谁敢惹我?”
偏偏,这个男人拥有狂傲的资本,让人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安沁瘪了瘪嘴角没再说话,心里一直在
琢磨,该怎么样跟他开口,也不晓得他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一阵恍惚之后,车渐渐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朝窗外一看,竟然是田家!
她惊愕地看向南门尊。
“你不是说与她有关吗?那就三人对峙!”抚摸着方向盘,他没多余的表情,视线很冷地放在田家紧
闭的大门上。
安沁吸了口气,握紧了拳头下车,敲了几次门都没有来开,她觉得奇怪,田欣家一直有保姆在的,不
可能敲门这么久都没人理会。
她紧张回头,咬牙要了南门尊的电话拨了进去,也迟迟没有人接,田欣的电话仍旧无人接听,一切都
向着她掌控不了的方向在发展,她真的好怕会发生什么事!
南门尊了然看着她的神色,将方向盘一转,并没有说什么,她却突然道:“去田家的公司!”
脚踩下刹车,停靠在路边,南门尊凝视着她,“你想清楚,这件事若不是你说的那样会怎么样?”
安沁扯了扯嘴角,她刚要说话,他再度开口,“这件事若与田欣有关,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他冰凉的声音冷得她一颤,手指拽紧了,“我相信这件事与田欣无关,肯定是一场误会,我一定要证
明这件事的清白!”
如果有关,那田欣我会努力保你,毕竟多年姐妹!
南门尊斜斜扯起的嘴角,早已一点温度都没有,田欣在她心中的位置他多少知道一些,可如今与云越
的利益比起来,她竟然如此果决地要牺牲掉田欣,这说明什么?
一种不言而喻的味道满了出来,他只觉得嗅着这空气都是酸酸涩涩的,叫人难受得很,脚下油门踩得
很深,车顺着道路飙了出去,一路的横冲直撞,漂亮霸气的转弯后,车笔直停在了田氏的门口。
田家豪是靠建筑发家的,当初只是个包工头,渐渐的结识了一些贵人,创办了建筑公司,毕竟是暴发
户根基不稳,公司地址也只是在市区边沿,可暴发户就喜欢独门独院,才租了这栋毫无格调可言的小楼房
,整栋作为公司办公地点。
安沁没心思看南门尊的脸色,开了门就冲出去了,找到前台她开口就说,“您好,我想拜访一下田总
!”
前台小姐们对视了一眼,都不肯替她传告,田家豪自从发家致富后,因为多年寂寞,现在女儿大了,
在外面难免花心,偶尔还会有花花草草找上门来,她们谁也猜不准安沁的身份,不敢贸然行动。
南门尊袖手站在门口,看着安沁焦急的样子,他没有打算出手相助,安沁轻咳了一声,收敛了急色,
目光淡淡地扫了扫几人,“告诉他,我叫安沁!”
她淡然尊雅的笑容,一时间让前台几位小姐都愣了一下,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她,早已扫了一进来
时的匆匆忙忙,这才看清她一身的低调名牌,难道不是那些女人?
若是那些女人哪个不是气急败坏的,而她一出来就说她叫安沁,一群女人不觉猜测,安沁是谁?
有经验些的前台开始怂恿新来的进办公室通报一声,很快安沁就被恭恭敬敬地往办公室里领,南门尊
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这才站在了她身侧。
那几个前台眼睛都看直了,直到办公室门关上,她们还久久收不回目光,这是她们公司所有来客中最
帅最有气魄的!
有眼力的人认出来了,那是南门家的三少爷,南门尊!
那,他甘愿跟在身后的女人不就是南门夫人?几个前台倒抽了一口凉气,纷纷回忆之前有没有什么过
分的地方。
安沁没想到会在田家豪的办公室里遇见田欣,她就坐在田家豪旁边的办公桌,一见她进来高兴地迎了
过去,“稀客呀,你怎么舍得过来?”
她着重看了看安沁身后的南门尊。
“你不是有自己的服装公司吗?”安沁奇怪,她向来不喜欢建筑,怎么还会来自家的公司,她一向都
很排斥的。
一提到这,田欣就垂了脑袋,“别提了,亏大发了,这不被迫回来打工还债啊,其实服装真的不是我
擅长的,从小耳濡目染的,还是对建筑比较在行!”她亲热地拉着安沁坐下,“都是因为公司经营不善,
我都好久没时间去找你了!”
“是啊,我也好久没见了,现在方便吗?我们出去喝一杯,我好多话想跟你说呢!”安沁微笑着,固
执地拉了拉田欣的手。
两人熟识了,田欣自然知道她这番动作,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话想对她说,当下跟田家豪告了假,跟
着她到了咖啡厅。
南门尊一个人坐在一边,冷冷地盯着两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安沁倒是开门见山,“田欣,我有重要的
事要问你,你必须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她突然严肃下来的表情,还是将有心理准备的田欣吓了一跳,“什么事,这么一本正经!”她有些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还记得那天你发短信给我,让我去衡华酒店303房间吗?”安沁没有多余的心思和时间绕弯子,
而且她跟田欣之间也无需绕弯子,直接开口就奔向主题。
田欣皱着眉毛想了一个遍,“不可能啊,衡华酒店在郊区那边,我应该不会过去那边啊,而且我对打
电话给你一点印象都没有,是什么时间?”
“一个星期之前!”安沁将具体时间找出来,与田欣一对。
田欣当时跳了起来,“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给你打电话,那天正好是我服装厂宣布破产的日子,我
绝对忘不了,我跟几个朋友喝得酩酊大醉,怎么可能打电话给你嘛!”
“对啊,你就是喝醉了,所以让我去接你!”
“不,不可能!”田欣大肆摇头,“那天我爸爸就在我身边,不可能还发短信让你接我啊,我喝成那
样,说话都困难,更不要说发短信!”
“怎么会这样!”安沁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如果说田欣没有撒谎的话,那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
“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突然问衡华酒店啊?”田欣实在糊涂,但看安沁的神色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
么事,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跑过来找她。
南门尊自始至终都半眯着眼眸,时不时扫过田欣的脸,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据他了解这个女人是个
没心没肺的主,若是她撒谎或者耍心机,从神色上一定能显露出来,可此时她一切自然得很!
要么就是她隐藏太深,要么就是她说的都是事实!
他本想开口提醒沉浸在惊诧与疑惑中的安沁,谁知她已经率先开口,“能让我看看你的手机吗?”
“别提了,那天醉酒后,我手机就丢了,后来又因为追债的人多,就没用之前那卡了,所以你才打不
通的!”
唯一的线索又即将断裂,安沁的心咯噔一下,“是什么时候丢的?”
田欣苦恼地摇了摇头,“那天我实在是喝醉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一醒来手机就不在身边
了,我爸当时忙着照顾我,也没留意!”
她抓住一脸愁苦的安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啊,你这样我多担心知道吗!”
“拿你手机发信息给我的人一定就在你身边,因为我一收到短信就打电话过去了,结果只听见你醉醺
醺的声音!”安沁认认真真地看了田欣一眼,“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当时到底有哪些人在你身边,
又或者有什么可疑的人物靠近,你都务必要仔仔细细的告诉我!”
“好!”田欣郑重地点了点头,她拿出一张纸,将想的起来的人全部写了下来,包括他们的一些背景
。
安沁与她细细分析了一遍,这些人似乎都不太可能,一时间陷入了苦闷当中,南门尊优雅地品着咖啡
,也不催促在咖啡厅一坐就是一下午的人。
低头想着什么的安沁,突然一下子就抬起头来,“当天衡华酒店的开房记录能查到吗?”
南门尊讽刺地勾了勾唇,她的心到底是被什么给扰乱了,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个,见他但笑不语,安沁
心里一阵没底,“能陪我去一趟吗?”
“不用了!”他搁下了咖啡杯。
“为什么?”安沁干着急着。
“我当天就查过了,根本没有人开过那个房间!”
“你说什么!”安沁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她半眯了眯眼睛盯着南门尊,原来他早已去查过了,
也许在他心里早有答案,只是仍旧选择冤枉她!
扔下一叠钞票,南门尊迈开步子走出了咖啡厅,安沁匆匆与田欣告别追了过去,钻入车中,“你为什
么!”
“什么为什么?”南门尊好笑地看着她一脸着急,只觉得这着急背后,全部都是对云越的担忧,这种
意识让他心头没来由的烧出了一团火。
“你明明查到了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还有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安沁被刺激到
了,语气越发咄咄逼人。
他神色蓦地一冷,“单凭没有开房记录能证明什么?也许你们急不可耐了呢!”
“南门尊!”她愤怒地吼了一句,双眼瞬间变得通红。
知道这句话将她刺得太深,他愤愤然扭过头去,将方向盘一转,直接回尊厦,“我没心思陪你耗,还
有一堆事呢!”
出了这么大的新闻,说南尊集团不受影响是骗人的!
此刻整个南门家恐怕都乱成了一锅粥了吧!而这个女人,却只在为别的男人瞎忙碌,将他这个丈夫置
于何地?
两人各自愤怒着回到尊厦,张嫂焦急地站在门口,一见他们就飞快地迎了上来,“你们可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安沁顿觉不安。
南门尊眉心一皱,一言不发直接走进了尊厦,安沁跟着进去,才发现沙发上赫然坐着南门雄与古云,
两人都黑沉着脸,毫无笑意。
“爸,云姨,你们怎么有空过来?”南门尊笑着走过去,坐在了云姨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是不是想我了?”
饶是云姨素来脾性极好也挤不出半点笑意,南门雄的目光犀利地扫向了他,“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
么,我们还能想你这逆子!”
显然,这个重磅炸弹很快就炸到了南门家。
南门尊手讪讪然从云姨肩上拿下来,随意一笑,“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事,你们那么认真干嘛,这些
年我在外面的花花新闻难道还少吗?多一两条无所谓!”
“这是花花新闻吗?这是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哐当一声,南门雄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了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巨响,震得人心头发颤,他愤怒的低
吼更是一针见血,让人避闪不及。
刚走到门口,安沁就看到这一幕,心蓦地一痛,她咬了咬下唇走了过去,“爸,妈,这件事不怪他,
是我不小心给人抓了把柄,但这件事真的只是误会,真的!”
她低垂着头,手指痛苦地纠缠在了一起,双肩因为压抑的难受在轻微的抖动,似乎几天时间她又瘦了
一圈,全身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包裹着突兀的骨骼。
南门尊目光一刺,猛地缩了下眼眸,站了起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他站在了安沁的前面,将她收在了怀中,笔直望向沙发上的父母,“这件事情
我会处理好,你们无需担忧!”
抬头望着那伟岸的背影,腰上搁放着的有力手臂,这个姿势让她想起了在巴黎的枪林弹雨,那时候就
是这种叫做保护的姿势让她的心一度沉沦,此刻也能将它看成是保护吗?
她紧紧绞在一起的手指松开,轻轻地攀上了南门尊的衣角,以一种叫做依赖的姿势,她抬起了渗了泪
的双眸,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威严的父母。
古云一听这话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什么都不重要,外面怎么说都无所谓,南门家经历的风言
风语还少吗?只要这件事如同她预料的一样是假的就好!
南门雄紧锁的眉心也松了松,但是脸色却没有转好,南门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时常在外应酬
,如今出了这种丑闻,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他冷冷哼一声,“这件事,你最好处理得干干净净,我可不
想被什么人问及这个话题,我老脸都要丢光了!”
南门尊坚定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安沁咬着嘴唇,几次张口想道歉,但又觉得开不了
口。
南门雄看着她苦闷的样子,到嘴边的责怪也只能咽下去,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做事一
向稳重,这次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对不起,爸,我真的……”说着,她嗓音都哽咽了。
古云一见就不忍心了,握住了南门雄的手,“好了,我想她也是中了别人的诡计了,要不然也不会出
这种岔子,一个家庭啊,最重要的还是夫妻之间的忠诚,我相信安沁懂这个道理!”
“谢谢妈,我记住了!”安沁感激地眼眶都红了,遇见这种事他们没有过多的责备,她已经心存感激
了,难能可贵的还有信任,她知道换成其他人家,不会是这种结果,她发自内心的感激。
南门雄坐了一会,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就带着古云离开了,古云走时还一再嘱咐他们要多回老宅玩,
安沁的眼眶至始至终都是红的。
他们一走,南门尊就自顾自上了楼,安沁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她擦了擦脸钻入了厨房。
张嫂也多少知道了什么,在她身边说道:“少奶奶,我看少爷对你可是真好,别说是少爷这种人家,
就算是寻常人家出了这种事,公公婆婆男人第一时间还不把这个女人给骂死,少爷还维护着你,我看了都
感动呢!”
安沁笑了笑,“是吗?”
“可不是吗?”张嫂坚定地点点头,“少爷啊,可能从小跟咱们不一样,所以行为处事跟我们也不一
样,他不会心疼人,但是啊,方方面面都是把你放在很重要的位置的!”
安沁又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见今日厨房里有南门尊平时爱吃的菜,冲张嫂道:“今晚我来煮菜吧!
”
张嫂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正好啊,我啊,有一个乡下亲戚,就住在市区,赶巧今天碰上,
还叫我过去玩呢,不如我今晚就过去看看?”
还没等安沁同意,她着急忙慌地走了,安沁苦涩一笑,还给他们创造什么二人世界呢,只怕不要是世
界大战就好!
很简单的三菜一汤,都是选了平时他比较爱吃的,看着精致的菜肴,她有些恍惚,是什么时候记得他
的喜好的?
正犹豫着该怎样开口叫他吃饭,一抬头就看见他迈着长长的腿优雅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狭长的凤眸朝
她眯了一眼,便落在了餐桌上,他的眼睛似乎动了动。
他倒是毫不客气,在厨房洗了手直接坐在了主位上,让安沁站在一边,到嘴边上的话都省了,她直接
给他端了饭,两人坐在一起吃饭,没有一个人开口。
气氛压抑得安沁全无胃口,反观南门尊倒是胃口好得很,饭后他并没上楼,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时事
新闻。
犹豫再三,安沁还是坐了过去,“刚刚,谢谢你!”
南门尊头都没转,鹰一般犀利的眸只盯着电视屏幕,他轻声哼了一下,表示他听见了,安沁顿觉无语
,她低声来示好,他倒不冷不热,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尴尬叫她很不好受,站起身就走。
手腕突然被扣住,她回头看着仍旧只盯着电视的男人,“怎么?”
“刚才我没有帮你,你别自作多情!”他不想给她任何他会帮她的错觉,云越那边这次不付出点惨重
代价是不可能的!
“你!”安沁气得握紧了拳头,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她甩开手上楼,刚刚迈上
台阶,就听南门尊接起了电话。
“沈清,怎么了?”
她脚步一顿,再回头看时,门口多了一道身影,南门尊搁下电话,朝她走过去,“不是让你最近待在
澜苑不要到处乱跑吗?”
沈清撅着嘴巴,一脸担忧,“我看见新闻了,你都好久没接我的电话了,你觉得我还呆得住吗?我刚
刚在外围看到很多记者的车蹲在外面,你没事吧?”
“我南门尊会有什么事?”他轻松一笑,仿佛那惊天动地的消息不过他挥一挥手就会消散一样,那狂
傲不羁的脸上是男人最霸道的嚣张,迷人至深。
沈清仰着头,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落向一样看着南门尊的安沁身上,目光毫不掩饰一种责备,“没
想到她还在尊厦!”
南门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触到安沁的眼神只是冷笑了笑,作为妻子作为罪魁祸首,她的关心甚至
都比不上沈清。
看出他眼底的阴戾,沈清便放开了胆子,“真不知道外头的男人有什么好?什么地位能比得上南门夫
人!我当真想不到半点理由,若是我……我该如何珍惜!”
说着,她滑落了两行清泪,那惋惜悲凉是实实在在最真挚的东西,南门尊看得眉心一痛,揽住了她的
肩膀,“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干净,你别跟着担心!”
仿佛那番话抽空了沈清的力气,说完后她顺势倚在了南门尊怀中,大口喘着气,他低头看她又苍白许
多的眉眼,“这几天好些了?”
缓了好一阵子气,沈清似乎才好转过来,她虚弱地点了点头,顺着他坐在了沙发上,安沁好笑地看着
这一切,也不知道她装绝症装得辛不辛苦?
想了想,她才楼上走了下来,一直走到了沈清面前,半弯着腰看着她。
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含着笑意,明明是透亮的眼睛在笑,却总让人觉得有种阴阴冷冷的感觉,又似亮得
能将人的心都照得鲜明,任何的隐瞒都无处遁形。
沈清第一时间往南门尊怀里靠了靠,躲开了与她的对视,南门尊不悦地抬起眉眼,鹰一般地擒住了此
刻笑意怪诞的安沁,“你看什么?”
“我看看她是不是……”安沁古怪地一笑,“好些了!”
沈清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明明吃准了就算是安沁跟南门尊说她的病是假装的,她也一样有办法对付
她,怎么此刻面对着她如此澈亮的眼睛心底会一阵发虚呢?
“少假惺惺!”南门尊莫名厌烦她这种笑容,将沈清往怀中一挡,冷冷瞧着她,“我看你还是多多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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