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她随手搁在桌上,“等会,我先去趟洗手间!”
她刚起身离开座位,手机亮了一下,有一条短讯进来,云越拿起手机想叫住她,她已经转身入了另一个转角,他只得将手机放回原处。
不小心触碰到了阅读键,是一条语音消息,性感低沉的嗓音满是宠溺的爱意,昭示着手机主人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老婆,你跟云越的饭局结束了吗?我现在去接你吧!”
他的心,猛然撞了一下,嘴角又不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欣然的笑,那个野马般的男人,风流小半生,此时脖子上多了一条缰绳,那缰绳就拽在了安沁手里。
真好,她很幸福!
她设定了打开便自动播放下一条的设置,很快新进来的一条信息跳了出来。
“刚刚忍不住又翻出了那天亲热时候的照片,亲爱的,你的表情好享受哦!快点回来,让我好好爱你吧——”
暧昧而缠绵的尾音,似一把刀将云越刚刚藏好的酸楚悲伤全部划开,破土而出顷刻便生长迅猛,他几乎是抖着双手打开了图片。
春色洋洋的亲热照,她被身材极好的男人护在怀中,从他肩膀上露出的小脸微红,迷离着双眸紧紧攀着他的背,在他的疼爱下登上云端。
啪——
手机摔到地上,他捂住胸口坐下,眼睛赤红着,那池静谧的湖水深处似有怪兽在作怪,不住地翻涌着惊涛骇浪。
从洗手间出来,安沁诧异拾起手机,抬头仔细看了云越一眼,“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他落寞的失魂落魄叫人那么心疼。
勉强扯开嘴角,他静静望入她眸底,那样复杂的眼神看得安沁心一颤,调转开了视线,她不安地抓着小包。
“走吧,到湖边走走,我有话对你说!”
静谧的湖水,岸边的树叶入了秋季有些枯黄,有几片不安寂寞地飘落下来,正巧落在安沁的头上。
与她并肩散步的云越脚步一停,将她扯住抬手摘去她头上的落叶,动作温情款款,这种场面似曾相识,安沁微微红了脸。
“南门尊对你好吗?”他没松手,反而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脑海中划过那些好与不好,安沁抿嘴笑了,“还行吧!”
她没跟之前一样,次次说好,这一次反而说还行,而且那笑里藏了好多他没看见的回忆,其中有心酸却也多幸福,是吗?
“那就好,日后他若对你不好,记得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他浅浅一笑,带着些释然,越过她注目着远方,仿佛那儿还有幸福。
他的释然像一道光划破了阴霾了好久好久的心,安沁终于真正扬唇笑了,“到时候可别推脱哦!”
“放心,我是好人!”他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低在她耳边笑道:“祝你新婚愉快!”
“谢谢!”仰天一笑,那颗心再度温暖起来,她反手抱住了他,头枕在他肩上,“我是不是该祝你订婚愉快?”
“订婚不急,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没处理!”摸了摸她的头,云越将心底那句话藏在了深处,“我得先看着你幸福,先守候住善良的你!”
云越依言将她送到南门府邸,时间不到两个小时,两人的心结却解散了,其实不过是对彼此的担忧少了,便觉得幸福了好多。
“改日再约吧!”云越为她打开车门,伸手扶了她下车,“也许,是在你的婚礼上!”
她微微一笑,转身入了南门府邸,那扇铁门缓缓关起,永远隔绝着两个人的距离,他们已经可以隔岸微笑,心底留着温暖的回忆和衷心的祝福。
“他没去接你吗?”看见安沁回来,古云诧异道。
安沁心一沉,捏住包的手指根根蜷缩起来,她微有些慌张地转身出门,南门冷主动站起来,“天黑了,我送送她吧!”
南门一家欣慰一笑,总算没白劝他,希望他明白安沁是个好姑娘!
他站在她旁边,绅士般伸手,嗓音冷得像一只冰窟窿里爬出来的蛇,让人异常害怕,“请吧!”
瞧尽她的恐惧,用力关上车门,他森森然一笑,“知道害怕就对了!”
那时候想下车已经晚了。
他锁上车门,坐在驾驶位冷冷看着她,那欲穿破她身体的试探目光带着不屑一顾的讽刺,脚底油门一踩,性能极好的宝马飞驰而出,畅快地狂奔在城市中。
入夜未深之时,是城市最凌乱也最热闹的时候,路上车来车往,体型不娇小的极黑色宝马随意穿梭着,上演着刺激的超速游戏,紧紧拉着安全带,安沁恨交警不及时出现将这疯子拦下。
车祸的阴影还在,她的脸快速白了,双腿在轻轻颤抖,她却死咬着牙关,没有尖叫没有做一丝妥协,不能在这个处处猜忌她,处处看不起她的男人面前妥协,他不配!
冷漠如冰的眼划过她的脸,一个急速转弯,车差点与围栏相撞,忽的险险停在路边,车后几辆小车紧急转动方向盘才步入正常轨道,彻耳的喇叭声是司机们对无良司机的谩骂与不满。
安沁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装回肚子里,迎视着那打量的目光,她淡淡一笑,“怎么南门家的男人都喜欢飙车吗?肆无忌惮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也压根不管别人的生死,只顾一路狂飙,发泄自己心里那点算不上什么的愤怒!”
“牙尖嘴利,叫人厌恶!”不喜言语的冰块,冷漠的嘴里不屑地吐出八个字,他打开了她的车门,“下去!”
“哦?”安沁挑挑眉。
果然是兄弟一家,都喜欢玩这招,只是这个男人看似阴险,又冷冰冰似一块不通人情的冰块,往往这种人的心更为热血澎湃,他容易讨厌一个人,也容易因为一件事而不讨厌一个人。
不似南门尊,有颗七窍玲珑心,阴谋诡计在他手里翻覆玩转,狂傲的要将世界踩在他的脚下,软硬不吃食古不化,真正麻烦一枚!
引着他有些意外的眼神,她微微一笑,“那,谢谢你送我!”
高架桥上,车来车往却鲜少有不载客的出租车,普通的私家车是不会愿意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停下,除非那人是个大美女,偏偏衣着简单的她,在夜色里拼不过衣着艳丽暴露的女郎们,她一旦下车,只有一步步走下桥的命!
她还是坦然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等等!”身后,冷漠的声音制止了她。
她淡淡回头,只是看着他,没有欣喜若狂,没有哀求奢望,平静似一池从不起波澜的水,对任何事物都不存在着欲*望,干净透亮如此,正如她那双清澈的眸。
南门冷不禁想,难道父母兄弟都没看错人?
不可能,一个家境贫寒如此的人,表面上骨气铮铮,实际上有多渴望盼着靠着一些不上道的手段摆脱贫穷,想着一夜暴富,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比比皆是,她放着天大的好机会,难道结婚的目的还能单纯了去?
“是想去向谁告状呢?”
安沁一笑,有些怜悯,怎么富贵之家出来的孩子怎么喜欢猜忌别人呢?他冷着一张脸的背后是多没有安全感,多想用冷硬的冰块来伪装自己呢?
坦诚相望的眸子,从没刻意去掩饰心底的想法,**裸地通过眼神告诉他,目光精锐的男人一眼便懂,瞬间就怒了。
“我劝你最好别自作聪明以为能读懂人心?”
“我读不懂人心,读得懂我就不会被你困在这了,我更改变不了人心,因为往往印象留下了,不会那么轻易改变的,尤其是你这种男人!”安沁无辜地耸耸肩。
“少个你耍这些嘴皮子!”他厌恶一眼,是发自内心对她的讨厌。
安沁默默承受着,开口问他,“现在,是丢我下车,还是看在南门尊的面子上送我回去?”她惦记着南门尊那边,那才是个真正可怕的魔鬼!
油门一踩,车猛然驶出,她因惯性狠狠撞上了座椅。
掌控着方向盘的男人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笑,在因为她小小的受挫而微笑,安沁惊然一笑,这个男人的内心到底有多可爱?
到达尊厦,他冰冰凉一句,“我是看在南门尊的面子上!”
“谢谢你!”安沁微笑下车,站在车边点头致谢,“小心开车哦,慢走!”
他哼了一声,车快速驶离她的视线,连排出来的尾气都是冷的,她好笑耸肩,回头望着灯火通明的豪宅别墅,不安的叹了口气,里面等待着她的,到底有什么?
音乐。
激情四射的音乐响彻在尊厦里。
她惊得嘴巴微微张开,推开了紧闭的客厅门,奢华的客厅俨然成了最热闹的午夜party,茶几上穿着紧身短裙的女人疯狂地扭动着妖娆的身姿,围绕在茶几旁的男人目放蠢蠢欲动的色光,吹着口哨叫嚷着。
这是什么情况?完全击碎了她的预料。
一迈入客厅,还未来得及寻找到南门尊的身影,她便被激烈的舞群融入进去,四处都是放荡着身体肆意舞动的人,她想挤出去,四处碰壁,全是肉墙。
火热有传染的作用,穿着呢大衣的她很快就出汗了,她只能站在人群中不动,抬起头寻找南门尊,钢琴旁她找到那夺人眼目的身影。
之前迟迟没看到,是因为他身边围满了莺莺燕燕,那些雪白的大腿裸露的后背遮去了她的视线,喧嚣的妖魂音乐里,她听不见他的琴声,却看见他手指灵活地跳跃在每一个黑白键上。
有时似蜻蜓点水,轻盈快捷,有时似一个深吻,情意绵绵,原来他是懂琴的人,也是会弹琴的人,技艺与她相较,绝对不在她之下。
任莺莺燕燕缠绕四周,他只是安静地弹奏,不受音乐影响,不受女色影响,只沉浸在他的世界里,微微落寞。
钢琴旁的沙发上,一双桃色迷离的眼隔得老远将她定格,她迎视过去,是皇甫渊似笑非笑坐在那里,朝她投来意味深长一个眼神,随即又埋入美人胸前,发出沉醉**的笑。
“嘿,这位美女是谁家的,怎么穿得这么保守?难道不知道三少的派对里,女人是不允许穿超过三件衣服吗?”
年轻肆意的吼叫着,惹来很多人吹着口哨应和,有大胆的美艳女子过来扯她,将她拉上了茶几,甚至有人大胆地伸手来脱她的呢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