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一拍在案上,响亮的声音令喧哗的堂内为之一静。
夏静月缓缓站了起来,冷眸一扫众人:“今日我是来讨论成药之事,你们最好别牵扯无辜进来。”
李岗正言厉色说道:“药行有药行的规矩,我们在用药行的规矩办事,夏静月,你不是药行中人,没有资格来管这件事。”
“那我想请问一下,什么人才算是药行的人?”夏静月问道。
李岗回答说:“卖药的商人,治病的大夫。”
“正好,我就是那治病的大夫。”夏静月从容地说来:“相信在座的都知道,我替安西侯太夫人治过病,又在去年中秋夜之中救治过受伤的百姓。当然了,如果你们认为这不算的话,好说,我刚开了一家茶楼,正做生意做得上瘾呢,再开几家药堂也不是难事。这卖药的,治病的,我都占了,还算是药行的人吗?”
总之,他们说她哪样不够资格,她就做够资格,一直到他们无话可说为止。
堂中众人脸色都不好看,他们知道夏静月有钱,又有势,要说开药堂,对她来说还真不是难事。
看了半天热闹的庞道元见场面冷凝下来,站出来了,笑呵呵地说道:“夏姑娘是药行的人是无庸置疑的,这一点我身为药盟的会长也有权利承认她的身份。不过呢——夏姑娘,不管哪一行,首先要做到的是尊重长辈,既然入了这一行,那么,在座的各位都是您的长辈,多少得给长辈些颜面是不是?”
庞道元的话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找不到他的错处来,不愧能爬上会长之位,果然是个人精。
夏静月见在座的要摆长辈范了,一个个老气横秋起来了,笑了笑,说道:“文人中有一句话,叫学无长幼,达者为先。这一句话,不仅适合于文人之中,同样地也适合百行百业。既然你们今天承认我也是药行中人,那么,就依方才你们所说的,药行的人就用药行的规矩来办。”
庞道元有种不妙的预感,“夏姑娘,你想怎么办?”
“医斗。”
练武的有武斗,学文的有文斗,行医自然也有医斗。摆下擂台,划下道儿,谁赢了谁就拥有话语权、决定权。
“医斗?”众人为之一惊。
医行之中包括众多行业,有种药的,还有炮制药材的,有行医的,有开药堂的等等。
行行业业之中,总会有一些相争不下的地方。
于是,在无法判断谁对谁错的情况下,就用医斗来解决。
如哪一家医家传承中有几家争正统之名的,就会每家派出一人或者数人进行斗医,谁的医术更好,更正宗,谁就是正统。
医斗进行得最多的,就是炮制行业,也叫药斗,几乎每三年办一次。各家派出炮制师傅,由长老们评判,谁炮制出来的药材药效最佳,谁就能得到后三年更多的订单。
但医斗在大夫之中非常少见,一则谁也不敢自大地认为他的医术最好,二则他们不想暴露自己的医术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