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声,一道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抬手阻拦了他们。
最前方的云妄师兄一愣,定睛一瞧,却是宁川,然后有些不满的道:“宁川师弟,此一时非彼一时,诸位师弟的血仇,必须用这头畜生的血才能洗刷,你不用再劝了!让开”
“请宁川师兄让开!”云妄身后的万剑宗弟子也是眼圈通红的对宁川大声的吼道。
“我何时说过要阻拦你们?”宁川皱了皱眉头,对一众师兄弟说道:“只是,你们看看,这头畜生的修为无限接近七阶,而且之前一直只是掠阵,不曾入场厮杀,眼下还是全盛状态,再看看你们,一个个五劳七伤的,还剩下几分灵力?此时结剑阵与之硬拼,胜负都在两说之间,纵然能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又要丢下多少具同门的尸体?”
最先恢复理智的王彩儿,扯扯云妄的袖子,劝说道:“师兄,宁川说的对啊,我们眼下经不起更多的伤亡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难道这样的血海深仇就这么算了么?况且,就算我们能忍,那头畜生此时也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去吧?”云妄却是依旧坚持自己拼命的看法。
宁川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师弟们,似乎大多也是这个想法,于是抛出了一句话:“诸位师兄弟别忘了,在这远古密藏中,最危险的,可不是这些妖兽!要是在此处折损的太多,我们又如何去面对神火教和其他各个宗派的压迫?”
“至于死去的那一十六位师弟的血仇,就由我宁川一人去讨回,诸位一个时辰之前信了宁川一次,希望诸位此时此刻,能再信我一次!”言毕,宁川转过身来,双手拘于身前,然后弯腰及半,长揖不起。
云妄沉默了下来,然后一把扶起宁川,双目灼灼,问道:“宁川师弟,这头畜生实力的确非同小可,你有几分把握?”
闻言,他身后的一众弟子也是翘首以盼,唯独王彩儿,在听到宁川的话时却是心中一揪,下意识的就要反对,犹豫之后,才没有说出口。
“十成!”宁川简洁而有力的给出了答案。
云妄身后的师弟们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宁川居然如此自信。
“师弟莫要为了安慰我等,强自支撑。”云妄却是没有松开紧蹙的眉头,进一步确认,他不希望宁川独自涉险。
“呵呵,师兄几时听过宁川虚言?”宁川抬起头看着云妄,洒脱一笑:“诸位师兄弟,且在此处好生歇息,看宁川如何手刃那畜生!”
云妄眼神变了几翻,终于收回了手中的黑色重剑,对着宁川深深一揖,大声道:“请宁川师弟,为我辈同门雪恨!”
有了云妄师兄带头,身后的师弟们也是噌地一声收回了长剑,一同弯腰作揖行礼:“请宁川师兄,为我辈同门雪恨!”
“宁川,必不负诸位厚望!”宁川再次弯腰及半,然后转身目光冷然的对上了那虎视眈眈已久的暗黑疾风狈王。
“宁川!”彩儿忽然喊了一声。
宁川前行的步子顿时一僵。
“你…小心些。”彩儿犹豫了一下,希望他回来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太了解对方的性子了,答应的事情,绝不会改变。于是最后,只有一句简单的叮咛。
“嗯。”宁川的回答还是那么平静而冷淡,但却是那么的坚定。
彩儿看着宁川并不壮硕的背影,却觉得高大无比,才进入密藏不过半日,他那有些瘦削的身形,就已经开始为他们遮风挡雨了。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好想大哭一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自己觉得好心疼!
虽然宁川之前说有十成的把握,但彩儿也是懂得一些阵法之道的,师弟们只看到那五狱刑天阵的强横,可她第一时间就在想,在运起这么强大的阵法的同时,宁川究竟耗费有多么巨大,甚至,会不会还付出了什么别的代价?
彩儿两只手都捏的发紧,骨节都是有些发白,她忽然好恨自己,为什么一起修炼的时候要偷懒?为什么总是那么的任性顽皮?要是她能再强大一些,或许,现在就能站在他身边,为他分担一些,或许,他就不用一个人,独自承受那么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彩儿发现,自己的心里全是这个有些不通人意的呆子。
彩儿在心中发誓,自己一定要变强,一定不能再做他的负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