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有心多说几句,但沈秀己经不想听,也只得转身去办差。
心中对沈秀却是十分佩服,跟了这样的主子,只要好好干,不愁没有前程。
沈秀闭目养神,心情感慨。怕麻烦不出王府,只是去后花园庙里烧个香,也能遇到这种事,她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音儿和琳琅办完差回来,见沈秀闭着眼,琳琅便上前道:“侧妃,您要累了,不如躺一会。”
“睡不着,还要等休息。”沈秀说着,不禁看向音儿,笑着道:“你这回倒是长进许多。”
尤记得上回,音儿吓病好几天。
这回可能是没看到尸体,也没闻到血腥味,只凭想像,倒是镇定了许多。
“侧妃取笑我。”音儿说着,虽然也想跟着笑,却是没笑起来。
虽然经历过一回,但轻松对待,怎么也不行。
“能如此说笑,方见侧妃的胆识。”琳琅笑着说。
沈秀看她一眼,不知道她是真不怕,还是无知无畏,道:“今天也没得出门了,把我的医书拿来。”
“是。”音儿应着,转身去梢间书架上拿书。
因为沈秀喜欢,房中添了许多医书,闲来无事翻看,倒也能打发时间。
“侧妃如此喜欢看书,让我们也跟着寂寞了。”琳琅笑着说,却是拿出针线来。
主子看书,丫头也就跟着做针线了。
沈秀笑着问:“这话怎么说?”
“就像郡王妃,前阵子喜欢琵琶,最近爱上说书。总是传唤乐人过去,下人们岂不是跟着有耳福了。”琳琅笑着说。
燕王府有专门的伶人馆,养了各色艺人。
主子有需要就传唤,表演出色的还给打赏。
燕王府的主子里,郡王妃是既有钱,也常找乐子。现在好多伶人都巴结着郡王妃,希望得到更多的打赏。
沈秀道:“郡王妃倒是很会享受。”
燕王府是很好,但是女眷们的生活,就多少有些无聊了。
吴氏给自己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反正她有钱,倒也不错。
“你这小蹄子,怕是自己想听了,才到侧妃面前说。”音儿笑着说。
琳琅笑着道:“姐姐难道不想听,前几天我还听你起呢。”
“我才没有说,都是你了。”音儿笑着说。
听着两个丫头说话,沈秀的心情轻松了许多,道:“行,我答应你们,等改天闲了,我也传唤伶人,闹上一整天。”
人活着确实不能太闲,不然总会胡思乱想。
看书,调香,她也摆弄许久,是该换个花样来。
“只怕最近不行。”突然一句传来,是苏怀玉的声音。
只见她大步从后门进来,外头罩着一件披风,却掩不住身上的狼狈。
沈秀心中顿时一惊,音儿和琳琅也有些惊讶,一般就是客人来访,也是走正门,苏怀玉怎么走起了后门。
“苏女官到来,让我心情沉重啊。”沈秀说着,对音儿和琳琅道:“你们到门口守着。”
若是人抓到了,苏怀玉现在应该忙着善后,或者审问,而不是这样一身狼狈出现在她这里。
最大的可能,人跑了,苏怀玉来告她,未来行事要小心谨慎。
琳琅和音儿顿时把说笑的心情收了,低头道:“是。”
两人退下,苏怀玉十分不客气的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疲态尽显。
“你受伤了?”沈秀说着。
苏怀玉道:“小伤,死不了。”
“我这里有些药膏……”沈秀说着,随即道:“苏女官应该有常用的。”
苏怀玉是武人,受伤也许是平常事,应该会自带药膏。
自己常用的,肯定比她这个半路大夫配的强。
“给我一些吧,我许久没用过药膏了。”苏怀玉说着,想抬抬胳膊,却是牵动伤口,顿时痛的呲牙咧嘴。
沈秀见状便道:“若是苏女官不嫌弃,我可以帮你看看伤口。”
“求之不得。”苏怀玉说着。
一直以来,她受伤,都是徐逐帮她看。
尤其是身上的伤口,这也是当女人的麻烦处。她倒是不介意解开衣服任男大夫看,但男大夫不愿意。
也不是要命的伤口,自己能处理的,她也懒得麻烦。
沈秀从柜子里拿出药箱,翻出剪刀,都没有询问,脱下披风,直接剪开苏怀玉左肩衣服。
一寸刀深,虽然伤口经过处理,但手法粗糙,只是勉强止住血。
“我很少处理这样的伤口,会有些不熟练,要是弄痛你了,也请忍耐。”沈秀说着。
苏怀玉笑着道:“放心,你尽管动手。”
沈秀先把原先的纱布拆开,又重新上了自制药膏。动作虽然不太熟练,却十分仔细。 “人跑了,留话说,要杀你。”苏怀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