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颇为紧张,低下了头,孟轻呓心生怜惜,道:“行海,我爱你极深,愿为你抛却一切,但却...不能眼睁睁你...坏了自己名声。”
形骸抬头道:“我不明白,不过一桩婚约官司,怎会坏我名声?”
孟轻呓道:“那好,我这般说罢。就算你真能胜过藏沉折、拜风豹、裴若、藏玫瑰等高手,向母后当众提请愿望,母后也当真如你所愿,但此事传开,不久全天下都会知道你这位魁星武状元心中最盼望的,乃是废去孟家一位小丫头的婚事。你想想,他们会如何说你?”
形骸从未想过此事后果,霎时心头大乱,道:“他们....又能如何说?”
孟轻呓暗叹一声,道:“他们会说你对这位小丫头念念不忘,有意独占她。如若不然,怎会提出这么个荒诞之望?”
形骸额头冒汗,道:“胡说八道!我怎会有这等肮脏心意?他们又怎能往那边想?”
孟轻呓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又不识得你,不知你的为人,只观其表,这确是最合理的解释。”
形骸咬咬牙,道:“我但求问心无愧!”
孟轻呓身子一颤,道:“行海,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答我,好么?”
形骸道:“你问吧,我什么都不瞒你。”
孟轻呓叹道:“你对缘会.....当真别无所图?”
形骸脸色登时变得惨白,大声道:“我怎会有什么企图?她...她就像我女儿一样,我只是不忍心她身陷囹圄,一辈子受苦!”
孟轻呓摇了摇头,道:“不像,不像。你才比她大了四岁,岂能有父女之情?即使说出去了,又有谁能相信?更何况你这般执着,就像....就像我当初为了等你一样。”
形骸握住她的手,道:“梦儿,轻呓,我行海为人堂堂正正,一颗心明明白白,只记挂爱慕你一人。但缘会她...她是跟着我从生死境地一起回来的,我只觉得我非得这么做不可。”
为何非这么做不可?你为何如此倔强?你不正常,你的心不正常,你的脑袋不正常,你的魂也不正常。
形骸明知自己堕入了混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梦儿说的极有道理,你为何听不进去?
因为他想起初遇缘会时,她被残忍的绑在刑具上,她那哥哥喂她吃人肉,在她面前杀人,还极可能想要杀她。她受了太多的苦,见过太多的黑暗,形骸决不能令她再受半点危险苦难。
她好不容易见到了光明,就绝不能再被黑幕吞没。
形骸意志更为坚定,看着孟轻呓的眼睛,他眼中有敬意、有恳求、有爱情、也有畏惧,但唯独没有退缩。
孟轻呓蓦然笑道:“傻小子,咱们不谈这些啦。”
形骸如梦初醒,问道:“不谈了?”
孟轻呓在他唇上亲了亲,道:“我从东方各国拿了些好吃的给你,你快些来尝尝。”说着走入船舱,取出糕点甜食,塞入形骸嘴里。她不再谈家国之事,不再谈险恶阴谋,只说起途中见闻趣事。
形骸心知她退让一步,已算答应了形骸,任由他自行决定。他心中感动,体会着爱侣的柔情蜜意,两人黏在一块儿,都觉得什么烦恼都算不得烦恼,任何难事皆不过小事一桩。孟轻呓听形骸唱放浪形骸歌,教形骸她的武学道法,又催促他学奏当年伍斧擅长乐器,即使什么都不做,两人也感到乐趣无穷,更何况在一起有这许多趣事可为?
船行帆动,漂洋过海,这一日终于临近声形岛。孟轻呓叹道:“行海,我回皇城去了,不久你我就会重逢。”
形骸这才深感时光短暂,体会了悲欢离合,与孟轻呓拥吻片刻,依依惜别。
他返回穹隆六合塔,拜见六掌门,袁蕴点头道:“那难蛇已被火龙逐走,岛上这些时日也并无变乱,贤徒,你辛苦了,又立下了大功。”
形骸又向六人简述了熔岩老道与华荣老僧两人作为,六掌门惊讶不已,袁蕴听说那华荣老僧已死,大感欣慰,点头道:“此贼是纯火寺心腹大患,如今终于恶贯满盈了。”
形骸道:“师尊,我在途中听一幽灵说:这难蛇并非罪魁祸首,不过是事先征兆而已。岛上门人发疯一案定然另有缘由。”
众老道都大皱眉头,威玄子苦笑道:“贤徒,你可是又要扯到雷府小公子身上了?”
形骸道:“不错,还请诸位师尊查他一查,看看这小子是否被妖魔蛊惑,我总觉得他才是罪魁祸首!”
袁蕴叹道:“我等已用法术探过他,他不过是脾气有些阴沉暴躁,爱杀些小鸟小猫,并无妖邪迹象....”
形骸急道:“如此残忍手段,难道还不奇怪?”
众老道互相张望,又各自摇头,袁蕴道:“贤徒,你下去歇息吧,你这番功劳,我等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