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千寻不介意,老太太的脸色,她还得受得少吗?她都已经习惯了,习惯便成了自然,这种自然让她的内心就像筑了铜墙铁壁,再多的打击也受得住。
“纪夫人,都说家和万事兴,如果您执意要闹得这个家鸡犬不宁,那我也没有办法。”
纪夫人一巴掌拍得桌子震震发响,“我闹得鸡犬不宁?要是没有你,我们纪家不知道有多和谐来着。”
千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有我,君阳也不会爱上肖雅楠。作为一个母亲,如果真的爱着她的孩子,应该给他选择的自由,而不是只想着控制他的人生,包括他的婚姻。”
“一个女人,如果真心爱着一个男人,明知不合适,就更应该离开他的身边。”纪夫人借着她的话反驳她。
千寻笑,“那请问纪夫人,我们哪不合适了?”
“哪都不合适。”
“请具体一点。”
“这还用说吗?”
“既然纪夫人说不出具体的来,我只能把您视作一位老小孩在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哼,忘了告诉你,你离开书房之后,君阳就同意放过雅楠了,不追究她的责任了。”
纪夫人这话,旨在挑拨离间,千寻又怎会识不破,她微微一笑,不惊不讶。
“我说过,这件事,我不插手,也不会多嘴,君阳怎么处理,我都没有意见。君阳肯放过她,那是他宽容,若不肯放过,那也是肖小姐自食其果,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所产生的后果负责。纪夫人您护短其实也没错,人之常情,我能够理解,但却难免落人口实,说您不辨是非。至于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江城也没我留恋的地方,我也没有打算在这个地方多逗留,以免纪夫人看多了不顺眼气着了身子,那些背后有什么流言蜚语,我也听不到。但是,欢迎您到洛市温家来做客,您若来,温家便把您当作座上宾。”
“收起你那一套,我才不稀罕。”纪夫人冷哼着不买账。
“您当然不稀罕了,温家小门小户,哪能和纪家相比。”千寻并不觉得有多失望,在顽固的纪夫人面前,要抵达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是一条曲折幽回的羊肠小道,大路朝天可不是为她敞开的。
“你知道就好。”纪夫人的言下之意便是,她温千寻攀上了纪家,就是麻雀变了凤凰,该感恩戴德,该放下调子。
但是爱情也不分贵贱,千寻并不想当高贵的凤凰,但也不觉得自己是只卑微的小麻雀,所以没打算放下姿态,毫无原则地曲意奉承。
“话虽如此,温家是比不上纪家的富裕声望,但是我们一家人不偷不抢不骗,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吃饭,不见得就比纪家低贱。纪家虽然风光,却也不见得比温家高尚。”
人要得到他人的尊重,必先尊重他人。如果纪夫人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就算她讨好得了她一时,也讨好不了她一世。
“现在我儿子被你迷惑得连我这个妈的话都不听,你当然可以在这里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抢走了我儿子,你当然可以在这里得意了。”
纪夫人其实知道自己有些理亏,但大家长的威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个女人挑衅, 她作为一个长者,如果连个小辈都治不住的话,这脸面往哪搁?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再说,您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的出现,并不是在跟您抢了儿子,而是多了一个女人与您一起深爱着他。当然,我知道,你不一定会稀罕。”老太太稀罕的那个女人,现在在看守所里。
“我确实不稀罕,我儿子不缺人爱。”纪夫人无动于衷地打击着她。
但是纪君阳却在这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身后还跟着顾医生,“可是我稀罕,别的女人爱不爱不关我的事,但是我独缺千寻的爱,也只要她的爱。”
纪夫人指着儿子的鼻子,“你是不是要把你妈这条老命气死了才心甘。”
“没有谁想气您,只是您不讲道理而已。”纪君阳淡淡地说。
纪夫人气愤难当,“我不讲道理?你心里早就没我这个妈了,当然是我不讲道理了。”
千寻拉住欲继续理论的男人,始终面带着微笑,“纪夫人,您先别急着气,有个问题,我倒想请教您一下。”
老太太又脾气执拗地甩过了头,不肯拿正眼瞧她。
千寻无所谓,继续道,“我听说,君阳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很爱您。”
“那是当然,当年他对我可好了。”说起过世的丈夫,老太太的眼神有些微的愰动,隐隐约约之间多了一些柔和的光芒,不似刚才那般地冷漠。
“那么,君阳的奶奶,您的婆婆,当年可有觉得您抢了她的儿子?跟您过意不去?您的丈夫,因为爱您,就不再孝顺他的父母?”千寻笑眯眯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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