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吃不消,赶快看向孙邈。
“如何?”
别子剑收回剑眼,见白云看着自己,便问:“你看到了?”
“看到了。”白云点点头。
“既然都看到了,你们两个谁先说?”
“我说吧。”别子剑自告奋勇,“他的身上,有灰色的气息缠绕。”
“我看到的也是差不多。”白云亦道。
“灰气,好好的人身上怎么会有灰气呢,莫不是沾了晦气?”月华奏眨着水汪汪的大眼问道。
“不是,那是怨气!”吴悯摇头道。
“怨气?”
“不错。”吴悯点点头,“子剑,再给你个任务,等会孙邈走的时候,跟着他,看他去了哪里,回来告诉我们。”
“知道了。”别子剑道。
孙邈在客栈中待的时间并不长,小二哥把他的酒葫芦装满了,他便走了。
孙邈没有管为什么掌柜的突然愿意给他酒,更不知道有人替他付了酒钱,请他喝了酒。这个世间,他什么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那荒丘。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别子剑跟在孙邈后头,经过一荒林,孙邈竟然吟诵起诗篇来。只是诗中悲意十足,别子剑听着,心中竟然被诗中气氛感染。不知为何,心头却是一种酸酸的感觉。
“子剑,怎么我让你去跟个人,回来咋成这样了?莫不是外面天冷,捡了几根大蒜生吃了吧。瞧着把眼睛给呛得,跟哭了一宿似的。”别子剑回到客栈,吴悯可乐坏了。眼睛肿得,跟水里泡过了一样。
“公子,我倒是乐意吃大蒜。往年这会,一天十几根是必须的不带呛。今天我还真是被弄哭了,实话。”别子剑撩起衣袖在眼睛上抹着,然后鼻涕跟着一起下来。
“呵呵,说说看。”吴悯难得的好奇心。
“那孙邈,他念诗。”
吴悯睁大了眼,上下瞅着,说道:“人家好歹是个才子,不念诗让人家念药方去啊?人家念个诗你哭啥?”
“贱人,就是矫情!”白云鄙夷地说道。
“公子,不关我事啊。那人,念得太悲催了。”别子剑被自己辩解道。
“罢了,子剑,前边带路。”吴悯站起身道,说实话,对于别子剑哭丧着回来,他倒没有太过惊讶。甚至,就算别子剑是身上挂了彩,气息奄奄地回来他也不会奇怪。因为孙邈身上得怨气太诡异。既是怨气,定有怨气源头。而且,此时毕竟和那老道牵扯上了关系,定然不会太过简单。
别子剑带着路,终于走到了原先来过的那片荒林。
林中一片凄凉,孙邈还在荒林深处念着那诗,声音在此处上空不断飘荡。
别子剑听到这声音,又是一阵抽泣,就连白云,眼眶也微微泛湿。没有事的,只有吴悯和月华奏。
“既然留在人间那么悲伤,为何不肯入轮回转生去呢?”
孙邈坐在一堆荒草上,他的身边,是一个微微凸起的小丘。吴悯看着那小丘,叹息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