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摆在咱们边境外面,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调转攻进我们?”荣曜道。
荣曜的担忧不无道理,谁也不知道罗罗的摄政王是到底怎么想的。打仗有时就是虚虚假假,就怕他攻打毕城是假,想要攻打巴蜀才是真。
巴蜀的军队太少,又要里外守着,若是真的打起来,可是大大不利。
萧珺玦愁眉不展。
沈傲道:“两线开战,很吃力,罗罗也不见得会讨到好处。”他转头看向顾锦丰,平时他主意最多,想的也比其他人多。
顾锦丰与他对视一眼,垂下眸思忖片刻,方道:“依我看,不会。”
萧珺玦望他,“怎么说?”
众人也皆看向他,顾锦丰娓娓而谈,“一来,正如沈先生所说,两线开战,太费力,他们吃不起。现在是还没有朝廷的援军到,一旦援军到,这三十万也必然要投到毕城去。二来,现在是腊月,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罗罗居于南,过惯了暖和天气,到了咱这,受不住阴寒,停留的越久,对他们反而越不利,还有粮草问题,这冬天从罗罗运过来可不容易,他们耗不起。三来,罗罗自身也有内患,据我所知,罗罗国内有很多人对摄政王不服,趁他外出打仗,国内要是有什么动乱,他也有忧患。”
沈傲一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正是这个理,冬日粮草短缺,他们也着急。我看,摆在边境的大军不出几日,又会折回毕城。压在咱们境外,恐怕是有威慑之意,警告咱们不许援助。”
听了沈傲和顾锦丰所说,孟念慈紧簇的眉微微轩开,但很快,又涌起来,看向众人,摊开手,“可朝廷的援军何时才到?现在二十万大军还能抵抗一时,若五十万一起向毕城进攻,用不了一个月,就会攻陷。可如今,已七日了,连近处的兵马都没有调动过去,难道朝廷上打算放弃毕城了不成?”
若是此时皇上下一纸文书,让他去救援,他二话不说现在就上马提刀赶赴毕城。
众人面面相觑,只得一声声叹息。
腊月初八这一天,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日子,罗罗对毕城发起猛烈进攻,城外的护城河里的水都变成了红色,只是天气太冷,冻的那些罗罗的士兵都举不起刀来了,到了晚上,天气更冷,手脚都变得坚硬,又累又冷的,谁还有力气攻进,便停止了进攻。
到了十一,又是一次攻击,但还是没有攻下,毕城守得死死的,城门眼看着就要打开,就给合上了。一鼓作气,再而衰,衰而竭,一下子打不开,就歇了半股的气,再撞就撞不开了。
不过毕城虽然守住了,但损失惨重,死了近一万的士兵。
到了腊月十六那一天,罗罗又一次发起总攻,眼看着就要夺城成功,却在那时朝廷派下来的十万援军赶到,从背后进攻。
罗罗攻城失败,军队迅速撤回,退到离毕城二十里远的地方安营扎寨。同时,驻扎在云州襄州边境的军队也转移到了那里,看来,很快就要发起全面的进攻。
只是,援军才派出十万,加上毕城剩下一万多人,何以对抗罗罗的五十万大军。
萧珺玦不明白萧瑀珩到底是要干什么,是他对大周的军队太自信,还是他压根就不在意毕城是不是失守。
这一日萧珺玦从前院回来,一脸的气急败坏,近身三米的人都躲的远远的,怕被王爷一身的寒气逼到。
“这是怎么了,和谁生了这么大的气?”荣昭用鸡毛掸子扫去他身上的雪,再为他将身上的氅衣解去,牵着他到暖炉旁坐着。
鸳语端着茶,硬着头皮奉给萧珺玦,王爷这一身的寒气,比外面的气温还要降几成,她递到王爷身边,手都不自觉的颤抖了下。幸亏是放下了茶盏,这要是没放,还不得摔了。
萧珺玦饮了一口茶,心口依旧堵着难受,往桌子上把茶杯狠狠一放,茶盖顺着桌子就滑到地上,摔成了两半。
鸳语以为她沏的茶不合王爷胃口,或是烫了或是凉了,忙跪下赔礼,“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荣昭挥着帕子让她下去,“没事,将这收拾了,你下去吧。”
她瞧出来了,这是和人生气,与茶无关,与鸳语也无关,于是打发鸳语下去。
重新为他倒了杯茶,端给他,荣昭思忖片刻,猜测道:“是毕城那出了什么事吗?”
萧珺玦瞧瞧她,鼻息间发出一声喟叹,手指摸在茶杯的边缘,又烫的发疼的触感,他缓一缓,沉重道:“毕城失守,被罗罗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