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宫像是已经到了隆冬腊月,如雪絮披在人的身上,被白色所笼罩。萧瑾瑜的梓棺放置在太极殿正中,日夜都有和尚喇嘛轮番做法事。
宫妃跪在殿前,哭声不绝如缕,呜呜咽咽,哀乐奏鸣,更是悲绵惨淡。她们都还是年轻的女人,龄长者不过二十五六,年龄小的还只有十三四岁。这般花的年纪,随着皇帝的死亡,就如花一般凋零败谢。
之后的命运更不知如何,位高者或许还能留在宫中,有个安生之地。但位份低的,可能就要被送去皇家寺庙,剃度修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高太后扶在梓棺旁,哭声悲切,一声长过一声,“瑾瑜,我的儿,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的丢下母后,你回来啊,回来啊。”
“母后错了,错了,是母后害了你,是母后……害死你的,你带着母后一块走吧,别抛下母后。”她冲着梓棺就要撞上去,多亏身边的宫女将她拦下,“太后不要啊。”
“你们给哀家滚!”高太后狠狠的推开一干宫女,跪着爬到萧瑾瑜梓棺前,“瑾瑜,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母后?母后知道,是母后听信小人,才害你被杀,母后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失去孩子,是作为一个母亲难以承受的痛,特别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时候,恨不得替孩子死。
她一收到齐王带兵攻进行宫谋反的消息,便准备要调兵遣将增兵救援。可谁知,一向对他甜言蜜语的栾桑却在那个时候倒戈相向,不但杀害通报的人,还夺了她的令牌,将她囚禁在万寿宫里。使得皇上得不到救援,惨死在行宫。
想起栾桑,高太后眼神一厉,喝问道:“栾桑哪?”
宫女唯唯诺诺,她上前一把抓住一个宫女,逼问道:“哀家问你哪,栾桑哪?”
宫女瑟瑟道:“栾将军在……在鸾凤宫?”
“鸾凤宫?皇后哪?”宫女紧着点头,高太后面色一怒,松开宫女的衣襟,跌跌撞撞站起来,便朝着鸾凤宫而去。
鸾凤宫,那是皇后的宫殿,鸾凤和鸣,夫妻恩爱,象征帝后一体,伉俪情深。但如今,龙已逝,凤却与其他人在颠鸾倒凤。
凤床上,两个赤身裸 体的男女,彼此相拥,女人的腿攀在男人的腰上,仿佛是掉进水中,抱住一颗大树,努力的攀岩依靠,才能不被汹涌澎湃的波浪冲走。
轻纱波动,如水面上投进一块巨大的石头,波纹震震。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怒吼叠交在一起,更加衬托着太极殿的哀乐凄凉。
“太后,太后,您不能进去……”
“让开死奴才,再不让开,哀家斩你全家!”
正处于最后的冲刺,吵闹的声音惊扰了男女。女人赫然睁目,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男人正处于关键时候,哪肯在此刻罢休,擒住女人的嘴,淹没住她的话,腰上越来越快。
在门被打开的时候,同时,男人和女人齐齐吼叫了一声,轻纱之后,朦朦胧胧可见,女人抓住男人的臂膀抬起身子,叫了一声,仿佛泄了全身的力,缓缓跌回床上。
高太后目瞪口呆,双腿如踩在云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你们……你们……”
男人掀开床帏,大摇大摆的走下来,他身上寸缕未着,就毫无遮挡的展现在高太后面前。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挂,松松垮垮,衣领处呈细长的三角形露出他健壮的肌肉。
柳馥馨从床上坐起来,隔着轻纱望着高太后一眼,道:“太后不在万寿宫里给皇上哭丧,怎么跑到这来了?看来是宫里的御林军玩忽职守啊,连太后偷跑出来都不知道,栾桑这都是你的职责啊。”她声音沙哑,是情事后特有的质感。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回头臣一定严加管教,绝不会让同类事情再发生。”栾桑给柳馥馨披上衣服,眼中含情,脉脉道:“不会让你觉得碍眼的人再出现在你的眼前。”
惊诧过后,高太后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那是愤怒与羞辱交织在一起的恨意,“栾桑,柳馥馨,你们这对狗男女,皇上他尸骨未寒,你们就厮混在一起,如何对得起皇上!你们也不怕遭报应!”
柳馥馨嗤笑一声,娇音袅袅,“报应?太后你何时变得这么天真,以为这世上会有报应。如果真的有报应,萧瑾瑜生前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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