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你能耐的,还给我搬金山去,我问你,你知道金山在哪吗?”荣昭拉着白氏坐下。
白氏翘着嘴角,“怎么不知道?”她睨向台上,指了指,“一会儿这出完事,我就给你唱一出水漫金山,那不就有金山了吗?”
荣昭没想到她这脑袋越来越灵了,这么个金山,还真是没想到。
笑着起哄道:“行啊,你要不唱,我今儿还不放过你哪。”
众人也跟着笑,“那我们可跟着大饱眼福了。”
“哪只是大饱眼福,连耳朵都跟着饱福。”
白氏丹凤眼轻轻掀起,横扫了一圈,笑道:“你们这么夸我啊,我就是赶鸭子上架也得上,行,今儿我看是躲不过去了,那我就献丑给你们来一段。”
她落落大方,行事爽利,一点都不扭捏,是极得人喜欢的,众人都鼓着掌给她助威。
说着白氏就去后台换衣,中途临加了一段曲目。
她扮演的不是白娘子,而是演法海,一身袈裟,白胡子白眉毛,挥着个拂尘就出了场。
双目一瞠,有几分威风凛凛的姿态,嗓音一扩,声音浑厚洪亮,“护法神将!”
众人配合她,“来也。”
“快与我擒妖孽保卫经堂——”
喝的满堂彩,卸了妆,白氏下台一个劲的问,“怎么样,我唱的如何?”
旁人都夸赞,“唱的实在太好了,没想到段夫人深藏不露啊,这段大人平时真是有耳福。”
“我看啊,不逊于那些戏班子的,你这幅嗓子,若是年轻的时候练一练,早成名角了。”
白氏乐得笑眯眯,看着荣昭,“王妃觉得如何?我这座金山是否让您满意?”
“好是好,不过,若是你帽子掉的时候是个光头,就更好看了。”荣昭调侃她道。
白氏在表演时,不小心用拂尘把帽子给勾掉地上了,还引得大家轰然大笑。她咂下嘴,“马有失蹄,人有失误,别在意这些细节。”
荣昭笑着点头,玩笑道:“好,你这座金山我收下了,看你唱的这么辛苦,来人,给段夫人打赏。”
白氏一拍手,“哎呦,还有赏哪,那我再给你唱几出。”
荣昭忍俊不禁,“你呀,真是个财迷,快给我坐下吧,再唱下去,我就要砸锅卖铁给你打赏了。”
“哈哈哈……”满院欢声,又是一片哄笑。
正说笑着,却见萧珺玦过来,他负着手,脸上不大好。他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平时她与各家夫人相聚,很少出面。见他突然来,荣昭心有疑惑,心也不由往下沉。
萧珺玦挥挥手,让唱戏的人退下。荣昭站起来,迎上去,不明道:“怎么了?”
诸人见楚王神情有异,识趣纷纷告退。
萧珺玦看着荣昭,神色凄楚,似有难言之隐,难于宣之于口,他扶着荣昭,“先回房。”
他声音低沉,仿佛是有什么情绪在压抑着,荣昭听着心中不安,徒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回到房子,荣昭急切问道:“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珺玦扶着荣昭的手臂坐下,呼吸间都是沉重的,荣昭望着他,满心的焦灼。
“齐王勾结阿史挲皕在行宫逼宫谋反,皇上葬身火海。”萧珺玦牢牢的盯住荣昭,他目光沉静如海,恍若幽深古井,一字一字道。
荣昭怔怔呆住,身子有轻微的颤抖,几乎不敢相信,“怎么会?”在问出的同时,她心底又有个声音在说怎么不会。
齐王的狼子野心,不是一天两天,上辈子亦是如此。
萧珺玦幽幽叹气一口,“容妃迷惑皇上,偷走掌管禁军的令牌,假传圣旨调走守护在行宫的禁军。齐王和阿史挲皕趁虚而入,率领军队直逼行宫,皇上被放火烧死在寝宫,尸骨无存。”
说到最后,他闭上眼睛,终究是他的兄弟,听到这样的消息,仍是不忍。
荣昭呼吸有些困难,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但……但即便守卫行宫的禁军调走,那还有御林军哪?御林军少说也有上万,至少能抵抗几日。长歌城离行宫不远,从长歌城派援兵救援,也来得及啊?”
萧珺玦道:“确实有向长歌城请求援军,但留在长歌城的禁卫军都掌握在皇后手中,想来皇后早已私下与齐王达成协议,她只按兵不发。”
荣昭心慌意乱,虽然她不敢相信,但萧珺玦必然不会拿这和她开玩笑,一定是掌握了信息。
何其相似,所有的事情都按着上辈子的轨迹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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