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玦,元宵他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是有个好歹,我也活不下去了。”
已经六天了,荣昭一直都压抑着自己。就算哭泣,也只是守在萧容笙身边默默的流泪,此时,算是将这几日所有的痛苦都发泄了出来。
在萧珺玦怀里足足哭了一个下午,她真的撑不住了。
第二日,荣昭照常还是陪在萧容笙的旁边,刚给他用酒精擦了一遍全身,突然萧容念就从外面跑进来,大声的喊着“母妃母妃”。
她手里拿着一封信,挥舞着,“母妃,有人给你的一封信。”
荣昭心烦意燥,哪有心情看什么信,接过去就给撇到一边,一双眼睛只紧张的盯在萧容笙的身上。
萧容念嘟嘟嘴,自从弟弟有病,母妃便不再理她,如今,连她给的信都扔了。
她想起昨天听到母妃说元宵是她的命根子,是不是,如果换成她代替弟弟,母妃会高兴一些哪。
如此想着,不禁呜呜哭上。
荣昭并不是特意冷落她,只是现在儿子生死难料,她一颗心扑在他身上,难免忽略了女儿。
荣昭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忙将她抱起来,“莲蓉乖乖,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这几天她就没正经吃过一顿饭,每顿喝两口粥就了事。只恐一顿饭的时间就耽误她照看着儿子。
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大圈,连抱起女儿都没什么力气了。
“母妃不理我……只管元宵……不管我了……不爱我了。”刚开始还只是小声的啜泣,荣昭一哄,就哭的厉害了,揉着眼泪哭起来,“连我给你的信都扔了,我的心碎了。”
荣昭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举动就伤了孩子的心,抱在怀里不断的哄着,“母妃怎么会不管你不爱你哪,你和元宵对母妃来说,都是宝贝,我的小莲蓉,你不要伤心了,不然母妃也会难过的。”
做父母的真的很难,特别是有两个孩子,顾及了这个,那个可能就顾及不到。
她捡起那封信,“母妃现在看,母妃看。”
起初,荣昭对信不以为然,但当她打开,粗略扫了一眼的时候,顿时精神一震,那忧愁的脸颊眼看着就渐渐被欢笑取代。
“太好了太好了!”她欣喜的欢呼着。
萧容念停止了哭声,呆呆的看着她,“怎么了母妃。”
荣昭狠狠的亲了她一口,然后向外面唤道:“秋水,秋水!”
秋水忙跑进去,“什么事小姐。”
荣昭的脸上许久没有露出笑容,道:“快,去将王爷找回来,还有陆神医,一并请来,就说,已经找到给世子解毒的办法了,让他们马上过来。”
萧珺玦正在听派出去的人打探回来的消息,正一筹莫展,乍听这个消息,便跑回了后院。
陆鹤龄和他前后脚到。
“珺玦你看,这是解蛊的方子。”荣昭将信给了萧珺玦,又拿出一个叠的非常小的纸包,“这里面是解蛊的引子。”
萧珺玦不懂这些,先给陆鹤龄看。
再问荣昭,“这信是哪来的?”
荣昭看向萧容念,萧容念见都看着她,以为自己闯了祸,直往荣昭怀里躲。
或许是急切的神情吓到了她,萧珺玦缓下来,温柔的摸摸她的头,慢慢道:“莲蓉乖,告诉父王,这信是谁给你的?”
萧容念看看他,又看看荣昭,道:“我在大门口玩,有一个叔叔给我的,他让我交给母妃。”她歪着头回忆,“那个叔叔长得可漂亮,眉心还有个小红点。”
荣昭肯定道:“是余容,我认识他的字迹。”
在日出的时候,在六公主府上住着,她见过余容的字,和这信上的字一样。
萧珺玦皱了皱眉,他对余容并不信任。
据他所知,在阿史挲皕夺嫡之争中,六驸马爷可是出了力的。
既然他们是一伙儿的,怎么还能送来解药。
存着疑虑,他问向看药方的陆鹤龄,“有问题吗?”
陆鹤龄先看了方子,这方子,他在有关古书上见过,大同小异,差不多就是这几味药。但因为他不熟悉蛊,所以不敢下药。
而且光有方子并没有用,最重要的是药引子,就是包成一小包的粉末,这才是下蛊者的秘密配方,所以才说,解蛊必须是下蛊者来解。
陆鹤龄看向萧珺玦,正色道:“我并不能确定是否有问题,就看,你们信任不信任送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