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肠实,直言道:“嗯,确实不能吃了,小姐这些日子真是胖的不像话。”
孤鹜冲着她挤眉弄眼,她也没看到,兀自说道:“我昨天给小姐洗澡才发现,小姐浑身上下,抓哪都是一把肉。这还没生哪,就已经这么胖了,要是生完了孩子,那肚子上的肉还不得全耷拉下来。到时别说是王爷不喜欢,就是小姐自己,都得嫌弃。”
“秋——水——”荣昭将她的名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秋水连忙捂住嘴,她这张嘴啊,总给她惹祸。
“嘿嘿,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秋水谄媚笑道。
荣昭板着脸,“你的意思都已经说出来了。”
秋水狗腿子似的窝在荣昭腿边,讨好一笑,“嘿嘿。”
荣昭昵着她,这傻出和独眼还真像,随口道:“你个只会嘿嘿,一个就只会嘻嘻,还挺配的,不然这样好了,我让王爷给你们指婚得了。”她指了下独眼。
独眼那个傻大个,嘴一咧就咧到耳根后面,“好啊好啊。”
“不行!”
“不行!”
第一声是秋水的反对,第二声来自门外。
今天是个大晴天,暖阳普照,那日头正对着正门,将敞开的门被阳光填的满满当当。荣昭眯着眼睛去看,才认清是夜鹰。
“你来干什么?”荣昭的目光从秋水滞愣的面色上匆匆划过。
夜鹰走进来,双手捧着一个大盒子,他看了眼秋水,又垂下头,将东西放下,“圣上体恤,特从京中派人送来许多赏赐,王爷让属下拿过来给王妃挑选。”
难道皇帝舅舅远在长歌城还惦念他们,原本以为皇帝舅舅又得了什么稀罕物,才大老远派人送来,但荣昭打开一看,眼眶却发起热来。
里面没什么金银珠宝,只是有一些婴儿的衣物和玩具。
都是一式双份,原来早就预计她这一胎是双的,所以准备礼物也是两个孩子的。
红色的小肚兜,一只绣着龙,一只绣着凤,都是金丝绣的,针线细密,绣工均匀,龙凤活灵活现,仿佛就要从肚兜上飞出来一般精美,一看便知是宫里绣娘的手艺。
不但是这些,还有孩子抓周时用的东西,笔啊,小木剑啊,印章啊,连麦穗都有,想的可谓是周周到到。
只是这孩子还没出生,抓周时用的东西都准备好,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荣昭不觉怅然,如果他们在长歌城,等孩子一出生,皇帝舅舅就可以看到,也不用大老远还提前这么早就将东西准备好送来。
她的孩子,皇帝舅舅一定喜欢,况且是他的嫡皇孙,更是会加倍宠爱。可如今,天各一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回到长歌城,她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爷爷。
如此想着,荣昭不由心增伤感,闷闷的,“你们都出去吧。”
她拿起一串晶石,只有孩子手腕那么大,每一颗都打磨成圆润光滑,这是生怕硌着他孙子的肉,才会做工如此精致。
她含着笑,甚至能想象到婴儿白嫩的手腕带着晶石手串会是个什么样子。却不想,突然间手串的线断了,晶石一瞬间崩开,四处摔落。
她的心蓦然“咯噔”一下。
秋水在回廊下将夜鹰截住,夜鹰往左走,她就往左边堵,夜鹰往右侧,她就往右面堵,总之就是将他堵得死死的。
“你刚才为什么反对?”秋水不愿在这样不清不楚下去,是,当初是她不对,不应该听信繁儿的话,不相信他。但那种情况,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误会吧。
几个月了,他连理都不理她,就算生气,这么长时间,气也该消了吧。
男人有的时候还没有女人爽利,夜鹰心里别扭,道:“是我多事。”
秋水咬咬嘴唇,“你是多事。”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带着赌气,“好,那我现在就去*,告诉她,我同意了。”
夜鹰一听,这下按耐不住了,“你同意什么?”他拽住秋水。
秋水甩开他,扬起脸,“同意小姐刚才说的,要我嫁给独眼。”
“不行!”夜鹰小气就倒腾上了,喝道:“你敢嫁给别人!”
“我为什么不敢?”秋水觉得夜鹰真实可恶至极,他都不理她了,为什么她的事情他还管着?这世上哪有这么霸道的人!
秋水步步紧逼,“你是我什么人,管我这么多,我嫁给谁,和你何干。”
夜鹰撇开眼,定定道:“反正就是不行。”
其实他的气早就消了,他要的,不过是秋水一句道歉,可这么久,她就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