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夜枭已经查过,英莲的身世并没有可疑。
英莲磕头,荣昭道:“她现在不叫英莲了,我给她改了名字,莫语。”
“莫语?”萧珺玦颔首,“起的很好。”
荣昭扬起脸,“那当然,也不看是谁起的。”
荣昭瞥向莫语,见她一双水雾明眸盯在她的剪纸上,“你会剪纸?”荣昭问道。
莫语点点头,荣昭让她上前,将编筐给她,“那你现在给我剪一个。”
莫语手脚麻利,那把剪子像是能生出花来,很快一副和合二仙图就剪了出来。
两个蓬头笑面,赤脚的小孩,一个手持荷花,花瓣盛开,连蕊绒都剪了出来,另一个小孩捧着个有盖的圆盒,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和真人一般。
秋水拍手叫绝,“哎呀,真好看,英莲,”她打了下嘴,“不,莫语,你的手可真巧。”
莫语抿笑,有些不好意思,又拿着纸接连剪了几张,什么颜色的都有。不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摆满了颜色鲜艳的窗花,有喜鹊登峰,有孔雀开屏,有游龙戏珠,还有两个胖娃娃。
荣昭也不由夸赞,“真不错,没想到我还捡到个宝,又会刺绣又会做糕点,还会剪窗花。秋水,她可比你强多了。”
莫语腼腆一笑,乖巧的退到一旁垂首。秋水撅起嘴,“奴婢自然有奴婢的好处。”跟着荣昭久了,动作语气活脱脱的像极了。
荣昭嗔她,“这么多年,我就没见到你的好处。”
秋水跺脚,“小姐!”
莫语低声轻笑,比刚才轻松了不少,不再像拘谨无措的小鸟。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荣昭弯了弯嘴角,道。
秋水道:“小姐不用莫语做点心试一试吗?”她一喜,“小姐的意思是将莫语留下了吗?”
荣昭觉得秋水的脑袋里缺了根弦,看着她不说话。秋水这才反应过来,揽着莫语的胳膊,欢喜道:“太好了,你留下我可会轻松不少。好了,咱们快下去吧,王爷王妃还要卿卿我我,嫌咱们碍事哪。”
等秋水离开荣昭便道:“哼,秋水真是越来越皮了,一点都不听管教,着实该打,有时候真的是气的我要死。”
萧珺玦又将眉心隆起,一脸的不悦,“又说死!”
荣昭长长叹了口气,眼皮一压,“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这也管,那也管,剪刀不让拿,连说话都管。”
萧珺玦哄着她,“我不是管你,只是这都是忌讳,不吉利。”
荣昭哼了哼,“这你也信。”
萧珺玦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这些忌讳他从不相信,但摊到荣昭身上,就深以为信。
荣昭端详着他,不眨眼,萧珺玦笑笑,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荣昭一对横眉紧紧蹙着,如弯曲的小溪流,“我发现你最近越加爱给我脸色看,动不动就阴着脸,像我欠你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萧珺玦搂着她亲了下,“我哪敢给你脸色看?你不给我,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就有,就有,你总是制约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荣昭控诉,她想了想,像是沉思了一番,佯装认真,道:“我要给爹爹回信,跟他告状,说你欺负我,虐待我。”
萧珺玦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虐待你了?我是把你捧到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作掌上明珠疼爱啊。”他叫屈,“还说我虐待你,真是冤枉。”
“就有,你不让我吃饱饭。”
“你那是吃饱吗?你是每天的嘴不停,撑的肚子都难受。”前些日子大夫给荣昭诊脉时特意叮嘱不让她再这么吃下去了,体重有点过胖,养的太好,怕孩子太大,生的费劲,所以现在萧珺玦严格控制她的食量。
三餐定时定量,零食不是说不能吃,但一定要适量,不能过多。
但对于馋嘴的荣昭来说,真的很难忍。不让她吃好吃的,就是虐待。
萧珺玦贴在荣昭耳边,“有的时候吃多了还总放屁,跟你一个被窝的滋味——”他噤了噤鼻子,味道不言而喻,不禁咬牙道:“这位都忍,哪还敢虐待你这个小祖宗!”
荣昭“扑哧”一笑,头歪在萧珺玦胸口,“这声小祖宗叫的我还挺舒坦,再叫两声。”
萧珺玦见她笑的狡黠,那副模样,真是既然人无奈,又让人喜欢,忍不住就咬着她的脸蛋,“连我的祖宗都想当,你还真放肆!”
也不是咬,就是像啃苹果似的,拿着牙齿挂她的脸蛋,弄的她痒的求饶。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哈哈,真的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