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本人,凌迟处死,其幕僚,皆受腰斩之刑。其余涉案官员党羽,皆满门抄斩,刑法各异。
这是益州,甚至可以说,是蜀,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斩杀官员,益州菜市口的鲜血连绵不断,清水洗了一次又一次。
恰巧那几日接连下雪,据闻是益州数年来下的最大的一次。那一股股,一片片的鲜血洒在雪地上,甚至醒目。
益州城三日血腥不断,城外三里犹可闻到。
便可想到当时给人的威慑与震撼,就是几十年后,人们说起来,还心有余悸。
但即便心有余悸,却更是大快人心。
何应明及其党羽恶贯满盈,压迫百姓,人人得而诛之,百姓早就叫好鼓掌。
据说,何应明行刑之日,很多人去观刑,看着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每割下一片,就大叫一声好。
甚至,有人拿着碗去捡他的肉,或烹,或煎,或炸,与酒同食,真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后来吃的人多了,供不应求,大伙就开始从刽子手那里买。有的虽嫌弃他的肉臭,不食也买,买来专门给自家的狗吃。
行刑三天,较之原眉山县知县方德裕还要凄惨。
而萧珺玦,本来前几年因方德裕一事,就攒下几分名望,如今声名更盛,尽得民心。
在新年的前一天,萧珺玦和荣昭终于搬进了新府邸,与都督府毗邻,正确来说,相当于后院。
前院办公,后院居住,工作生活两不误。
何应明的案子完结,萧珺玦松了口气,接连这么些天抓人,审问,判决,行刑,他都没有好好睡个囫囵觉,更重要的就是,他已经好多天没有陪在荣昭的身边。
双胎六个月,比别的孕妇肚子大了一圈,但丝毫不觉她臃肿笨拙。挺着个肚子,站在房中央,掐着腰指挥着。
“往左挪挪。”她指着个屏风,挪动过去,又摇摇头,“再往右搬搬。”
磕巴和瘦猴撅着屁股照着她做。
独眼兄弟三人留在了荣昭身边,捉拿龙敢当的时候,他们出力不少,将功折罪,以前的事就既往不咎了。
他们兄弟也没处去,就请求留在楚王府,以后跟随王爷,说了一大堆上刀山下油锅的话。荣昭觉得他们三个有趣,就向萧珺玦要了他们,平时没事,他们三还能给她唱一小出的戏哪,留在身边,当逗闷子。
他们三人本性不坏,萧珺玦想了想,也同意了。正好现在夜鹰和夜枭随他跟进跟出,荣昭身边只有孤鹜和秋水两个女人他也不放心。独眼他们大本事没有,但还有两下子,真要是碰到事,也可以保护着荣昭。
荣昭又摇头,“撤下,不要这个,将那个牡丹花纹的琉璃屏风搬来摆在这。”
磕巴和瘦猴捶捶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的王妃祖宗,您能不能相中再让我们哥俩搬啊,来来回回都四五个了,是头牛都得累躺下了。”
荣昭眼角一厉,道:“要是牛有你俩便宜,本王妃早就换成牛了。”
这一语,够噎人的,磕巴瘪瘪嘴,敢情他和瘦猴加起来还没一头牛贵哪,他俩咋就那么贱哪?
看他俩还傻杵着,心里也不知道在犯什么嘀咕,荣昭眯眯眼,压低了声音,“还不快点去换!”
话音一落,俩人一点功夫没干耽误,抬起屏风就赶紧搬出去了。
夜鹰跟着王爷进来,进门就看见叫独眼那个围着秋水献殷情,“秋水妹妹,你渴不渴?你累不累?秋水妹妹你休息着,我帮你干。”
秋水妹妹?叫的还真好听!夜鹰咬的牙发酸。
“你笨手笨脚能干什么?一边去,别在我这转悠。”秋水烦他每天像个苍蝇似的围着她打转,一转身,就对上夜鹰。
前一眼还厌烦独眼,下一眼就扬起笑脸,“那就谢谢独眼哥哥,我正好渴了。”
独眼哥哥?好你个秋水,竟敢不守妇道,对着别人抛媚眼!夜鹰舌尖都酸的掉牙。
秋水喝了一口茶,道:“嗯,真甜。”
她的注意力没在茶上,趁着喝茶的举动,窥看了一眼夜鹰铁青的面色,暗自抿了下笑。
“甜?”独眼挠挠头,“这是茶水,应该是苦的,怎么会是甜的哪。”
秋水一时语塞,转而道:“因为看着独眼哥哥笑,觉得心里甜,喝的水也觉得甜。”
独眼脸上一红,笑的牙龈都露出来,“秋水妹妹喜欢就好,嘿嘿。”
夜鹰心中呕的要死,把脸撇开,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