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还有点用。
萧珺玦要了一斤的栗子,老板拿着一个牛皮纸给他打包,栗子新出锅,还滚烫着,老板又多包了一层。
这摊位也不光是卖栗子,萧珺玦见还有蜜饯,也各样要了一些。
卖栗子的是个大约六旬的老头,瘦瘦的,脸上全是褶皱,他笑着把包好的蜜饯递给萧珺玦,道:“是给娘子买的吧?像公子这么好的相公可真不多见,你娘子真是个有福的。”
女人才喜欢吃像蜜饯这种甜食。
萧珺玦拿着蜜饯,将钱付了,他的嘴角含着一缕含蓄的笑意,“我娘子她怀孕了,喜欢吃酸的。”
老头眯着眼睛,他的牙有些黄,“那公子也是好福气,酸儿辣女,指定是个儿子。”
老头看他买的多,又给抓了几把栗子,“多给公子抓点,多吃点,公子娘子生孩子时更有劲。”
萧珺玦眼神中浮现出柔和的目光,他是无谓儿子还是女儿,在他看来,都好,只要是他和荣昭的孩子。
老头给他抓栗子的时候,他不自觉回头向荣昭看去,可是这一望,脸色瞬间大变,刚才还坐在巷口的人不见了。
“公子,您的栗子——”老头在后面喊他,他根本不理,大步跑过去。
萧珺玦的心“砰砰”乱跳,几乎呼之欲出,凳子还是温热的,应该刚离开。
他跑到附近几家商铺,都没有荣昭的身影,他还特意问店家有没有看见。
他手中捏着一个白兔布偶,这是他从凳子腿旁边捡起来的。
“昭昭?”
“昭昭?”
“荣昭?”
“荣昭!”
他生气了,怒吼着。蜜饯掉地上,被他踩的稀碎。
竟敢和他开这么大的玩笑!
找到她,他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而且,从今以后还要将她拴到身上,让她寸步不离。
他拐进左边小巷子里,这条小巷子里全是各种小吃,他抱着所有的希望去找。甚至他安慰自己,荣昭一定是嫌他动作太慢,所以进到小吃巷自己找吃的了。
突然脚下一软,他低头一看,是一对婴儿的袜子,他捡起来,手更加颤抖,这是在买完白兔布偶之后荣昭又买的,本来是两对,一直都是荣昭拿着的。
一瞬间,所有血液聚集到头顶,如有一盆冰山就顺着头顶倒下来,四肢百骸痘渗着寒意,一种不详的预感席卷到心头。
萧珺玦的眼中沁出了红血,他惊慌失措的站在十字街的正中,脸色雪白的吓人。
迎面驶来一辆马车,他一个转身,与马车擦肩而过,没有看见从车窗里探出来那个他要找的人,一瞬,又被拽了回去。
荣昭不知道被带到哪去了,她的嘴被破布封上,手脚都被绑着。颠簸了很久,直到把她带到一个小院里才解开。
可能是怕她认路,一路上还戴着一个黑布条,布条被解开,入目就是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男人,一条深深的刀疤从额头顺着瞎了的那只眼划到下。长得格外凶,或许是少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瞪的特别大,都要突出来了。
他盯着荣昭半天,瓮声瓮气,声音粗的就是被炭火烧过一般,“他娘的,老子让你们去抓黄花大闺女,你们给老子抓回个孕妇干什么!让老子当便宜爹啊?”
他中气十足,这一喊,仿佛地都跟着颤三颤。
旁边一小弟,他双手插在袖子里,嘴一咧,“大……大哥,她……她穿的太……厚,把……把肚子罩住了,我……我们也……”
也了半天也没也出来。
另一个人看他说的费劲,就接着说,“我们也没看出来,就见她长得漂亮。”
独眼眼睛一瞠,声音拔高,“然后就给绑回来了?”
他一人给一个巴掌,“你们两个蠢货!长得再漂亮有个屁用,还不是让人家玩过的。”他指着荣昭肚子,拍着脑门捶胸顿足,“还他妈的肚子里揣着货,老子想转手卖给怡红院都没人要。”
独眼上下打量着荣昭,满脸写满了可惜,荣昭脚步后退,双手抱住肚子,“你们要钱是吧,我有钱,只要你们放了我,多少钱都行。”
独眼脸上的疤痕展开,看起来很感兴趣。
“不行!”那磕巴这回倒不磕巴了,干脆的蹦出两个字。
另一个人给他补缝,“她男人像个当官的,这要是放了,还不得带着官兵将咱们这铲平啊,老大,绝不能放。”他做了一个下刀的动作,双眼微微眯成一条缝,“我看,还是宰了吧,免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