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做事,那不是更加冒险,难道在他的心里你比我更加信任吗?”
说到最后,荣昭眉心微微跳了跳。
荣晚脸上的笑容越加浓,只笑不语。
荣昭被她这样的笑容看的心里烦躁,蓄发的脾气在胸口翻涌,她猛地站起来,朝着荣晚一个巴掌过去,“你笑什么?你得意什么?”
荣昭这一巴掌打得狠,打完荣晚手心都发麻。
荣晚唇角有鲜红的血沁出来,她用手指捻去那抹,却对荣昭一笑,“我笑你傻啊,你还看不透吗荣昭?一直以来你就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当年,在灵云观,你怎么和王爷成其好事的你忘了吗?你还真的以为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真的以为一切都是巧合?”
荣昭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越来越乱。
一切的是非黑白,在荣晚嘴里已经全然颠覆,“我是个庶女,对王爷的大事没有丝毫作用,但你不同,当时盯着你的皇子可不少吧,怎么就王爷一个身份最不好的皇子得到了你?逼得你不得不嫁给他,当时你可是万般不情愿哪。为了王爷,我眼睁睁看着他进了房间,为了王爷,我让出了楚王妃的位置,因为我知道,你比我更能帮助他登上那个位置。我的付出,我的牺牲,难道还不比你更值得他的信任吗?”
荣昭已经被她一点点击垮,她平时看上去那么坚强的人,在面对有关萧珺玦的一切很容易就能将她的心奔溃。长久以来,全是她一味的付出,萧珺玦能对她有多少感情,她估计不出来。
她不敢肯定,已经不能肯定,甚至她也心存质疑,难道萧珺玦真的是在利用她吗?
荣昭缓缓举目,凝视着荣晚,如果萧珺玦从头到尾利用她,那荣晚哪?是参与者,还是旁观者,还是就像现在一样,用嘲笑的目光一直看着她。
荣晚仿佛已经猜透了荣昭的心思,道:“我和珺玦从来就没断过,我们私下不知道见了多少面,当然,一切都是背着你。”
荣昭身子微微一颤,不知见了多少面,就像前几天他们在茶楼里见面一样吗?
她们两个人很近,近到荣昭可以细细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和那日她在萧珺玦身上闻到的是同一种味道。
目光落在她慢慢紧攥的拳头上,荣晚拿出一块玉佩,在荣昭面前晃了晃,“你们做夫妻的时间不短,他贴身之物你应该见过吧?”
荣昭心头一紧,“怎么在你这?”
荣晚不缓不慢,又拿出另一块与之相配的玉佩,“这两个是一对,是当初我和王爷定情的时候他买的,他一直珍藏着,我也一直珍藏着,前几日他将他的交给我保管,他说龙凤怎么能分离哪?应该在一起的。他还说,等到大事成了,他就让我回到他的身边,再将玉佩还给他,到时候龙凤就再也不会分离。别看他平时冷冰冰的,但他说的话却能暖人到心田。你知道他还承诺我什么吗?他说只要他当上皇帝,就会立我为后,而你,就会成为一个被废弃的棋子。”
荣昭脸色瞬间发白,如果之前她还保留着对萧珺玦执着的信任,但在见到这块玉佩的时候就基本全无了。
她虽然心大,没有去认真看过这块玉佩,但她知道那是萧珺玦最贴身的东西,甚至在刚成婚不久,她不小心摔了那块玉佩,他还冲她发了脾气。她以为那是他母妃留给他的遗物,所以他格外珍惜,没想到竟然是与荣晚的定情之物。
他一直保留着与荣晚的定情物,贴身保留,还有书房里的那道写了荣晚名字的圣旨,也一直保留着,还瞒着她和荣晚见面。
在这一刻,荣昭的心如崩堤一般塌了,遗落在春寒料峭的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等他当上皇帝,立荣晚为后,而她,就会成为一个被废弃的棋子。
荣晚想看到荣昭哭,却并没有如愿,荣昭笑的声音如银铃一般动听。
两世,所爱的男人在登基后都想着立别的女人为后,都把她当作一个棋子,一个梯子。
两世,皆如此。难道她的命运,如论如何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宿命吗?
她突然想起昨夜,她问萧珺玦爱不爱她,可他没有回答,现在才知道不是他不说,是他根本不爱她。
门又一次被打开,迎面萧珺玦与荣昭对面相视,一刹那,荣昭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