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还能横一横,但面对晋王,他哪还有那个气焰,早就怂得和个孙子似的,也岂会再偏帮柔姨娘。
更何况真如那钱大夫所说,是柔姨娘自己堕胎,杀了他的儿子,他还要找她算账哪。
荣家三兄弟,性情大不同。
老大荣世安温文尔雅,不但外表清风霁月,做事说话如春风拂面,见者不由自主对之心生好感。
老二荣世宁,虽不如大哥出色,也不必肩负荣侯府之责,但为人淡泊,性情谦和,又附庸风雅,人情练达,深受城中有才之人赏识,愿与之结交者甚多。
再说老三荣世平,或许是人如其名,资质平平,文不成武也不成,而且好高骛远,为人又是贪色之徒,实为人所不喜。
背地里人家都说若不是他上面有两个哥哥撑着,他想在朝中求得一官半职都难。要不是早前有老侯爷看着,之后又有荣侯爷管着,混成地痞无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就是这样,越是没本事的人,脾气就越大。有时候脾气臭起来,连荣侯爷的面子都不给。
所以他在侯府才如此横行,也是唯一敢摆脸色,敢训斥荣昭的人。
但他就是个窝里横,面对权威滔天的晋王殿下,他那点脾气哪还敢有半分。
萧瑾瑜负手而立,冷冷看向荣三爷,低沉的声音仿佛能听到他的怒意在胸膛里倒腾。面对荣三爷的惊慌失措,他面上微微一嗤。
他当然是不屑这位荣三爷,不论是荣侯爷还是荣二爷,那在朝中都是有些根基的,有些脸面的人。他敬重一二,也无不可。
但荣三爷,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是养在荣侯府里的一条蛀虫。骄奢淫逸,简直有损荣侯府百年清贵名声。
萧瑾瑜的声音低低沉沉,威吓镇人,“荣少卿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荣三爷回来后在荣侯爷的周旋之下得到鸿胪寺少卿这个官职,鸿胪寺掌朝会、宾客、凶吉礼仪之事,对于无所事事的荣三爷来说也不是难事。特别是在接待外宾时,起码城中哪个酒庄的酒好喝,哪个菜馆的菜好吃,他最知道。
此时直呼官职,已看出晋王对他颇为不满。
荣三爷战战兢兢,道:“都是下官糊涂,被这个贱人蒙蔽,此事确实和下官侄女无关。”
之前还以为他有多喜爱柔姨娘,原来还是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面对晋王,他怎么还会再去保全一个女人。
荣昭暗自摇了摇头,果然还是权势压人啊。能让她这个“爱护妻儿”的好三叔倒戈相向,还真得派出像萧瑾瑜这样的人物才行。
柔姨娘自知今日难逃劫数,吓得冷汗直流,满脸张惶。
荣曜见机,冲着红袖踢了一脚。红袖之前已经傻掉,这一踢,直接瘫坐在地上。荣曜威吓,“还不将事实交代清楚?是想要用刑才肯说吗?”他瞪得铜铃般眼睛冷冽的往之前指证过荣昭的那几个下人身上一扫,“还有你们几个,赶紧从实招来,不然受罪的可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