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外甥了,眼里只有对权利的欲望,男女之情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在她心里并不是很赞同女儿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但女儿喜欢,她也没有办法,只能顺从着她。
“所以,你以为毁了荣昭的容貌,你表哥就会放弃娶她了?”高氏含着一缕哂笑问道。
“至少看着一张毁容的脸,他也会对她兴趣全无。”荣曦正色对着高氏,诚恳的眼神宛若一片汪洋大海载满了情义,“娘,从始至终我在乎的不是什么名分地位,我在乎的只有表哥这个人,在乎的是他的心。我知道表哥将感情看得很淡,但我希望即便是仅有十分之一的情感,这十分之一也全是我。十分之一已经很少了,我不希望还要和人分享,更绝不容许是属于别人的。”
她仰起头,视线延伸到窗外摇曳的树叶。春风料峭,似是要用它罪恶的双手将叶与枝拆散,而树叶却不畏惧,死死的环抱着枝条,做最后的挣扎,只因不愿离去。
荣曦道:“说真的,我挺羡慕柔姨娘的,虽然她只是个小妾,大家又因为她的出身不好而看不起她,但她现如今却拥有三叔全部的爱。你也知道三叔是个花心大萝卜,以前的女人也不少,但他也只是当做玩物,玩够了就扔了。但对柔姨娘,他能容忍她仗着他的爱护横行,把正妻逼得步步退让,还为了她去顶撞老太太,甚至还想等她生下儿子就将她抬为平妻。如果不是真心,绝做不到这一步。”
将目光撤回来,荣曦凝向高氏,“娘会不会也和我一样羡慕柔姨娘哪?”
这句话一下子扎进高氏的心窝,她不由深深的凝视着荣曦。
片刻,她苦笑了下,并没有评论柔姨娘,也没有说她到底羡慕不羡慕。或许她是羡慕的,但是试问三爷对柔姨娘的情到底能有多长?是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或许很长,但或许不久就会另有新欢。
男人说到底哪有长情的,不过都是喜新厌旧而已。
她语重心长对着荣曦道:“曦儿,两个人的感情,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是输家。”
荣曦轻轻摇了摇头,“那我很早就已经输的彻彻底底。”
这还是她们两母女第一次谈论感情的话题,有些沉重低迷,更像是两个不得志的朋友在互相倾诉。
高氏也有过荣曦现在的心态,但岁月让她向命运低下了头,她没有荣曦那么勇敢的为了爱而不管不顾,但也钦佩她有这种勇气。
隔着桌几高氏握住荣曦的手,郑重道:”母亲已经输了,我不希望你步母亲的后尘,继续输下去,更不希望咱们母女要一直输给她们母女。”女儿和她终究不一样,她前面有个永远不能抹掉的顾朝阳,她永远赢不了她。
荣曦心头一荡,饱含着怜惜的目光爬在高氏的脸上。她拉起高氏的手,将脸贴在她的手心上,坚定道:“母亲,我们不会一直输下去,至少,我不会输给荣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