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学校历史课本上总是在介绍哪一年哪一月发生了什么大事,打了什么仗,开了什么样的会议,战争,会议取得了什么样的意义,像鼠疫这样一场几乎要袭卷整个东三省的大灾难也没介绍道,要不然凭着对后世史书支言片语,秦宇也能做出更有针对性的举措也说不定。
“大人,哈尔滨紧急电报。”
“拿过来。”
秦宇接过电报一看,是黑龙江铁路兵备道于泗兴,还有伍连德有请,事关鼠疫。
“备马,警卫排,现在跟我去趟哈尔滨,城里这几天就交给旭光兄了。”秦宇向交待事务的田和霖道,点了根本溪那边一家卷烟厂生产的金煜牌卷烟,最近诸事不顺,秦宇抽烟的时间也多了。
“大人放心,卑职会尽力维持。”田和霖点头道。
带着警卫排,秦宇一路疾弛赶往长春,洮长公路已经全线峻工,本来秦宇想大肆庆祝一下,只是在这次鼠疫的影响下,暂时作罢,天天死人,哪还有心思庆祝。洮长公路货运繁忙,有很多可供换马骑乘的地方,当天晚上便到了长春,由于天气寒冷,再加上鼠疫爆发后,各地的工商业都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晚上并没有北上的列车,在长春歇了几个小时,秦宇便乘火车赶赴哈尔滨,火车的时速是四十多公里,到达哈尔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进入哈尔滨,尤其是铁路沿线一带,到处可以看到中东铁路局的标志,在后世已经很少有人认识这种标志了。哈尔滨不愧是老毛子经营了多年的地方,城市的格局,建设远不是此时的洮南能比得上的。
“下官秦宇,见过于大人。”秦宇向于泗兴行了一礼,于泗行比他的品级要高。
“雨辰啊,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年轻就不一样,做起事来风风火火,雷厉风行。”于泗兴看到秦宇时既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
“没办法,这么大冷的天,下官也想坐在洮南的火炉子边,只是洮南现在一天要死掉快两百人,哪里坐得出,这就连夜赶过来了。”秦宇苦笑一声道。
“是呢,这大清还真是多灾多难,外有列强环顾,内有乱党叛逆,现在又来这么场病灾,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现在单是傅家甸这边,一天就要死一百六十多人,跟洮南也差不多了。”说起鼠疫,即使是于泗兴,也有些畏惧,这种病可不管什么高不高官,染病者必死无疑,从染病到病发,病亡也就几天的功夫,死状凄惨。
“伍医官呢?”秦宇问道。
“伍医官去城北的公共焚地了,那边至少有四千多具尸体,老鼠成堆,哈尔滨这边能做的都做了,现在伍医官初步判断疫情由这些尸体而起。”于泗兴道,“处理尸体这个决定不好下,必须雨辰你的洮南是鼠疫闹得最凶的地方,也应该出席这次会议,我就把你叫过来了。”
“焚尸?”秦宇眯着眼睛道。
于泗兴重重地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