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这些年,因为风细细的不理事,府内上下也没几人瞧得起她们,日常办事更是推三阻四,难之又难,时不时还有几句冷言冷语,直气得人心疼。风柔儿屋内的绣珑与她几乎同时进府的,又都是外头买来的,故而二人之间颇有些交情,即便如此,绣珑近年来言语之中也常带几分高高在上的味道,让她心中很不是滋味。而今一朝扬眉吐气,怎由得她不心生快意。
嫣红恰走出来,忽然听了这话,不觉一怔,忙自迎上前来,行过礼后,便忙忙问道:“嫣翠,你又胡说什么了?”一面说着,已忍不住的看了一眼风细细。
嫣翠心下得意,见嫣红问起,恰是瞌睡遇了枕头,也顾不得进屋再说,便在院内扯住嫣红的衣袖,将才刚桂花林中之事一一说了,及至说完,还不忘笑道:“嫣红姐姐,你说可解气?”
嫣红听过之后,则是神色古怪的看了风细细一眼。这次病危之后,她们所服侍的这位小姐着实变了许多,与从前几乎便是判若两人,变得让她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若不是朝夕相处了这么些年,她真要怀疑眼前这人还是不是自家的小姐。
风细细察觉出她的疑惑,却也无意去进行那些越描越黑的解释,只朝她笑笑。她知道,纵然嫣红对她近来的举动而心存疑窦,但她如今用的确是风细细的躯体,既然本就是真的,那又何惧别人疑心。“回屋去取个花觚来将这花插上!”对嫣红古怪的目光视而不见,她径自吩咐着,并将手中的那枝桂花递了过去。临去之时,她毕竟还是折了一枝桂花下来。
嫣红听了这话,这才恍然,忙扶了她回屋。一进屋,嫣翠便忙转身去了侧屋,不多时,便取了一只绿釉双耳梅瓶来。风细细虽不甚懂瓷器,但件那瓶釉色莹润,器形优雅,心中倒也很是喜欢,当下亲手将那桂花插了,又示意嫣翠将之搁在一边的高几上。
而后方满意的一笑,便又问道:“内院如今是谁在管事?去将她叫来!”
既然如今已与风柔儿对上了,在想低调,怕已是不能,既然如此,那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她可从来都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人。至于风子扬,她压根儿就不信他敢做的太过。
这话一出,嫣翠不觉大为惊喜,正要应话,却被嫣红一个眼色制止了。
嫣翠抿了下唇,闷闷的闭口不言。嫣红则上前一步,轻声回道:“小姐莫非忘记了,如今的内院管事乃是刘夫人自娘家带来的李妈妈!”这话说的很是巧妙,既点明了内院管事是谁,又暗示此人乃是刘氏的人,不可轻易得罪。
风细细听得微微点头,眸带赞许的看了嫣红一眼,却依旧吩咐道:“去吧!将她叫来!”
嫣红见她神情,便知她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因点了点头,也不吩咐嫣翠,便自己出门去了。风细细见她如此,不由微微一笑,知她是担心嫣翠太过得意忘形,以致结怨于人,故而如此。一笑之后,她闲散道:“这些年下来,嫣红倒是愈发的谨小慎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