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惧意,相反,是深深的同情和怜惜,又是一个被爱折磨的女人。
“为什么为了不爱自己的男人折磨自己呢?”她捂着发痛的身体,怜惜的话语随口而出。
方洁冷哼一声,一脸鄙夷地望向她,讥讽道:“别装的像个圣人一眼,你不也和我一样犯贱!秦霄那么爱你,你却视而不见,偏偏选择了对你忽冷忽热把你当玩物的皇甫灏俊。”
安悠然本就苍白的脸在一瞬间变得如死人的脸般毫无生气。望着安悠然没有生气的脸,方洁的脸上浮现出报复的快意,她继续嘲弄道:“女人都是这么犯贱,对爱自己的人视如蔽帚,对自己忽冷忽热的人,却喜欢热脸贴冷屁股,这就是犯贱。每个人都在犯贱,你在,我也在,就连秦霄也在。”
安悠然的眼神黯然,无法辩驳,方洁说得对,想起自己在昏迷前,脑海中浮现的依旧是皇甫灏俊用冰冷的声音唤着她的名的样子,心如坠寒潭般,怎么也明媚不起来。
然而,方洁仿佛说上瘾了一般,继续絮絮叨叨,直到暗黑的小屋外传来一声又一声焦急的敲门声,方洁这才从抱怨和诉苦中回过神来。
“方洁,你在不在?方洁,你出来!方洁,你说只要我来,就告诉我悠然在哪里,现在我来了,快告诉我悠然在哪里!”安悠然听出这是秦霄的声音,她的脸色愈发地苍白,心中升腾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方洁那恐怖的脸上却忽然浮现阴冷的笑意,看得安悠然心中直发毛。在安悠然还来不及发问的时候,方洁已经快速地将她浑身散了架般剧痛的身体拉起,然后迅速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亮晃晃、锐利无比的刀,放到了她的脖项处,就这么一步又一步,带着安悠然一起走向小黑屋的门边,慢慢地打开了门。
因为被方洁紧紧地钳制着,安悠然能清晰地听到方洁不同于寻常的心跳声。
门打开的瞬间,一下子涌进无数的光线,照得已经安悠然习惯黑暗的眼睛生疼生疼的,忍不住闭起眼,直到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线,才缓缓地睁开。
印入眼帘的是秦霄憔悴的脸庞,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早已失去了光泽,在看到她的瞬间,秦霄的眸子复又染上光泽,四目相对,彼此的眼里是浓浓的关心。
“看够了没?”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在空中胶着的目光。
秦霄这才望向那人,蹙眉,不悦道:“你是谁,方洁呢?”
“呵,果然连你也认不出我了!”方洁冷笑道,声音里却竟是凄凉。
“你是方洁?”秦霄不确定地问道。
“是或不是,你还会关心吗?”
顿了片刻,秦霄这才缓声道:“方洁,对不起,我已经有爱的人了,所以无法爱你!”
“呵,你真的爱她吗?”方洁凄然的眼忽然变得疯狂起来。她架在安悠然脖子上的刀猛地向里深了一毫米,细细的血珠沿着锋利的刀刃缓慢地渗出,如沙漏中的细沙般慢慢地滴落到地上,一滴一滴又一滴。
“不要!”秦霄惊恐地大喊道。
“爱她吗?”方洁冷笑着,厉声命令道,“爱她的话,现在就给我跪下!”
秦霄望了眼虚弱的安悠然,又看了看一脸疯狂的方洁,握了握双拳,缓缓地双膝下落。
“不要!”沙哑的声音,是浓浓的歉意,“秦霄,别为我下跪,我不值得!”
“我爱你,只要你没事,就算是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再所不辞!”秦霄望着她,一脸坚定地道。
“不,不……”安悠然狂乱地摆着头,眼里是不知情绪的眼泪,“你为我做了太多了,真的不需要再为了我这么一个不值得人连自尊都抛弃了!”
“悠然,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双膝跪地的声音刺得安悠然的眼泪一晃一晃的,怎么也止不住。
“好一个深情的秦霄,很好,你愿意为她死,是吗?”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有的是羡慕嫉妒恨的疯狂。
“是!”坚定的话语没有丝毫的迟疑。
方洁却笑了,笑得扭曲的脸愈发地令人毛骨悚然:“很好,很好,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她的话说的很快,但她的动作更快,在安悠然和秦霄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那把锋利的匕首便插到了秦霄的胸前,血,沿着匕首缓缓地流出,那些枯黄的、碧绿的小草,在一瞬间染成了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