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经蹲了下来,染着红色的手指甲在安悠然的脸上细细地抚摸着,安悠然只觉得浑身如被毛毛虫爬过一般——恶心。她刚想让祖园裳拿开她的鬼爪子,祖园裳便阴笑着站了起来,坚硬的高跟鞋狠狠地撵上了安悠然的手腕,痛,剧痛,伴随着冷汗,安悠然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从口中不断地逸出。
祖园裳看着安悠然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脸上闪烁着恶趣味的笑意:“是不是很享受?”
安悠然痛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冷冷地望着这个被嫉妒和渴望控制住的疯女人。
“就手痛的话,怎么行呢?”祖园裳一面拿起桌上的刀子,一面笑着蹲了下来。
冰冷的刀锋在安悠然的脸上轻轻地划过一圈,恐惧随着刀锋看似轻柔的抚摸,越来越浓。锋利无比的刀锋划入肉中的时候,安悠然只感到钻心刺骨的痛,混合着粘稠的、散发着鱼腥味的血液,死亡的气息缓缓地逼近。不知道是祖园裳有意的,还是因为自己的挣扎,安悠然感觉刀子划到了颈项,仿佛正被人切开喉咙一般。
“悠然!”皇甫灏俊冰冷的声音,在她昏迷之前传入耳中,她苦笑着,生死之间,她原来还对他心存幻想。
…………
连续几天的大雨,让S市的大街小巷都湿漉漉的,一如皇甫灏俊此刻的心情。
季湛和唐元北走进来的时候,皇甫灏俊正站在窗前凝视着屋外的雨帘,冰冷的眸隐上一层朦胧的焦急和担忧,手中的雪茄早已燃尽,却一直夹着,似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唐元北轻咳了一声,没有回应。他望了季湛一眼,季湛回望他一眼,随即,两人的视线都调向站在窗前的皇甫灏俊。
季湛大声唤道:“灏!”
皇甫灏俊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身望向自己的两位好友,沉声道:“有休息吗?”
季湛和唐元北摇了摇头。见两位好友摇头,皇甫灏俊的眼愈发地幽暗了,神情也隐上不为人知的落寞。唐元北望着皇甫灏俊忽然落寞的神情,安慰道:“只要还在S市,就没有老子找不到的!”
“谢谢你们,你们也忙了这么久了,先回去休息吧!”皇甫灏俊将手中的雪茄放入烟灰缸之后,对着两位好友真挚地道。
“你妈的,说什么谢呢!”见皇甫灏俊一副失去斗志的样子,唐元北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借着话题发挥,“不就一个女人吗,怎么,没她,你还不活了?”
“小北,你少说一点!”季湛拉住了唐元北的胳膊,冷声道。
见季湛真的生气了,而皇甫灏俊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怒啐了一口吐沫,闷闷不乐地坐到了沙发上。
皇甫灏俊知道自己需要冷静,可是,一想到安悠然现在的处境,他所有的冷静与镇定都荡然无存,这一刻,他就如失了灵魂的木偶,没有任何思想。
“东城那边有消息吗?”季湛望着皇甫灏俊忽然开口道。
“没有。”皇甫灏俊叹了一口气,“刚刚东城打电话来,说从祖园裳口中问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而她的那两个保镖更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提供不出来。”
“所有的方法都试了吗?”季湛沉声道。
“嗯。”
“灏,还记得瑞克?史密斯吗?”季湛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皇甫灏俊云里雾里,不过,他还是认真地想了想,道:“我们在哈佛遇到的催眠大师?”
“没错,他来S市了。”
“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皇甫灏俊蹙眉,不解地问道。可不待季湛回答,皇甫灏俊便猛然醒悟,大声道:“你是说对祖园裳和她的两个保镖进行催眠?”
“嗯,深层次的催眠,可以帮助人记起一些被无意忽略的细节。”季湛点了点头,随即又语重心长地补充道,“灏,我明白你的心情,正如慧珊离开我的时候,我也如你一般,六神无主,可是,越是这时候,你越该冷静,很多时候,我都后悔,要是那时我有足够的定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么,我便不会失去她。”
顿了顿,季湛又道:“我知道你害怕,害怕真的失去她。可是,有时候,你越害怕,越是会失去。所以为了不失去,你只能更加坚强勇敢,更加镇定,这样才能尽快找到她。”
“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皇甫灏俊深吸了一口气,幽暗的颓废在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蓄势待发的猎豹般灼灼生辉的犀利。
季湛和唐元北互望一眼,知道他们熟识的皇甫灏俊又回来了,不由得欣慰一笑。两人走了过去,一人搭着皇甫灏俊一边的肩膀,坚定地道:“不论什么时候,你都有我们。而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失去你不想失去的人的!”
“谢谢!”
“切,又说谢了!再说谢,连兄弟都做不成了!”唐元北故作不屑地吹了声口哨,假装不悦地道。
“小北,你演技还是这么烂!”皇甫灏俊和季湛异口同声地揶揄道。
“哈哈!”唐元北很是得意地笑道,“小爷的演技一直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