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的去抚摸手腕上的佛珠,那串佛珠和景容手上带着的极为相似。“他以前去看我的时候,曾告诉过我,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只是那个女孩并不喜欢他,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告诉过他方法,甚至还送给了他一串佛珠,我很想让他心中的黑暗与冷厉消退一些,可是……”
无奈、委屈、痛苦,这一系列的情绪在乔乔身上一闪而过,她顿了顿,缓缓的说道。“我这一生,过得好失败。”
“阿容自被我生下来后,就一直是由景琰教导。我没想到他会把阿容教成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像是一段痛苦回忆,乔乔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眶特别红,她一直紧握着佛珠,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变成第二个景琰,我有试图改变过他,可他们父子二人的秉性实在太像了……”
‘她曾告诉我,如果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好好对待她,真正的喜爱,是不会以伤害爱人为代价的,所以她送了我佛珠,希望我向善。’
‘小慈你知道吗?在乔乔告诉我这些话的时候,我的父亲早就在我很小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想要得到心爱的某物,就必须不择手段去争。’
董慈恍惚间想起当时景容对她说过的一些话,她眼眸微微一颤,再次看向周身被悲伤笼罩的乔乔,心中有一种想法破土而出,她几次张了张嘴,却硬是没敢问出来。
“……”
“阿容,可以给我讲讲你母亲的事情吗?”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董慈试探的问向景容。
她想要多了解乔乔的一些事,这样才能知道自己萌生出来的想法究竟是不是对的。
“怎么忽然对她的事情好奇?”
景容刚刚洗完澡,他黑发潮湿凌乱,身上的浴袍大敞,露出一小块精壮的胸膛。
见董慈支支吾吾的有些紧张,景容擦着头发的手一顿,他微微侧眸望向床上的小妻子,漆黑的眸子中清晰的倒映出她的影子。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董慈被他看得浑身发麻,赶紧用被子遮住自己,将头埋了进去。“我就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没有什么是不能和你说的。”
眼前才刚刚陷入黑暗,董慈就感觉到床边塌陷了一块,接着身上的被子被人轻轻拉开,景容长臂一伸将她搂入了怀中,低声笑道。“我刚才只是在想,我的小慈怎么可以那么聪明。”
“正如你想的那般,乔乔不喜欢我父亲,她是被强迫的。”
景容让董慈躺在了自己怀中,他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腰身,将脸贴在了她的肩膀上。“知道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国内生活吗?”
“因为有一天乔乔发现,我的父亲在让我接触他的黑,为此她向我父亲闹了很久。后来我就被乔乔送回了国,她这样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我父亲有机会接触到我。”
“黑?”
董慈听得有些茫然,抬眸望向他。“什么是黑啊。”
本想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但她还是问了出来……
景容薄唇微扯,捏住了她的下巴,漆黑的双眸泛着一丝诡谲冷凝,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就是黑/道。”
“你、你父亲是黑/道的?”
“准确的来讲,我祖父才是真正的黑/道。”既然她问了,那他索性就和她说个明白。
景容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轻佻,他故意凑近董慈些许,使热气喷洒进她的耳中,低声呢喃道。“而且他还是黑/道中的大佬哦。”
在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小姑娘瑟缩了一下,知道自己吓到了她,不由的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问道。“怕了?”
董慈脸色微白,想起了前些日子绑/架他们的那伙国外雇佣兵,她不由的抓紧了景容的胳膊。“那你现在还涉/黑吗?”
景容睁着眼说瞎话,淡淡道。“我很干净。”
他的确是说谎了,因为他不想董慈了解过多他的阴暗面。毕竟,生在景家的人,又有几个是能干净的呢?
不过相对于家族中的其他人来讲,景容的确是最干净的一个了,而这一切,都归功于乔乔。
“你别骗我了。”
“我知道你是在说谎。”董慈记得那日他解决那几个雇佣兵时,手法是如此的熟练干脆,这样训练有素的动作绝对不是在一朝一夕练成的。
而且他刚才自己也说了,他曾在国外跟着他父亲学习。所以这样的他,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小慈总是那么聪明。”景容声线,精致的面容有一半隐藏在阴影中。他情绪掩饰的很好,然而抱着她腰身的手臂却越来越紧,像是在缓解自己的不安。
有些时候,他倒真希望他的小慈可以笨一些。
“我不怕你,但我很怕你祖父和你父亲。”
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体有些紧绷,董慈微微咬唇,像是为了安抚他般,她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闷声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去触碰那些。”
“我……我想让你出事。”
“不会的。”
紧绷的情绪终于得到缓解,景容声音微哑,眸子深处带着最执拗的眷恋,紧紧地凝视着怀中的人。“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好的爱你。”
景容并不怕死,但他绝不允许自己会死在董慈的前面留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他想照顾她一辈子。
“小慈。”
景容并不想破坏此时温暖的氛围的,但为了让自家小妻子提前做好准备,他不得不提醒道。“虽然你很怕我父亲,但是我仍旧要告诉你一声——”
“他明天就要回国了。”
董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