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柔声的询问,大半个身子都轻压在他的肩头。
裴昭缓缓摇摇头,将她抱起放在膝上:“没什么……我在想,恋恋喜欢的那一套首饰,我能不能第一时间拿到限量版……”
姜心恋‘扑哧’一笑,心内却是一片冷冽,裴昭将她当作傻子一般糊弄,可她难不成真是傻子?
待到事成之后,她再不会让这两人有任何交集。
心内虽然仍是这样劝慰着自己,但那些怎样都掩饰不住的嫉恨,却似毒蛇一般在她的心底盘桓,不肯退散。
她竟然会羡慕这样一个低贱的女人,竟然会羡慕他们姜家门下的一条走狗之女。
姜心恋伏在裴昭的胸口,可她那一双眼瞳里,却是淬着无边无际的怨毒。
莘柑,莘柑,你凭什么呢,你凭什么要让他这样念念不忘。
不过是救了他一命,他连你的模样都不曾看到,可他为什么就是对你念念不忘呢?
我在他的身边,他却在走神想着你……
姜心恋狠狠的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冷笑出声。
丈夫是靠不住的,再怎样的海誓山盟又如何,依旧是靠不住的。
母亲打小就给她说,嫁入豪门要立足安稳,靠的从来都不是丈夫的疼爱和长辈的偏爱,靠的从来都是生下儿子生下继承人。
所以,无论裴昭说什么,她都不会全然的相信,裴昭的承诺再怎样的感天动地,都不如一个儿子让她心里安稳。
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可儿子,却永远都是自己的。
……
莘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姜心恋了,她知道姜心恋并不想看到她。
却又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将她带在身边,养在眼皮子底下。
她也并不想见到姜心恋。
莘柑是个很像鸵鸟的人,遇到了危险,屈辱,她最先想的就是把自己藏起来,去躲,去避,却永远都不知道反抗。
但在不久之后,她历经千辛万苦将儿子生下来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醒悟了。
而幸好,那个时候,还并不算太晚。
莘柑来京城已经过了三年。
她第一次,看到了自己弟弟的消息。
他在京城一所很知名的小学念书,很快就要升初中了。
那曾经很模糊的一段可怕的经历,早已被小孩子刻意的遗忘了。
家里没有人提起姐姐,莘柠也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姐姐。
在蓉城时,父亲说姐姐做了丑事,把一家人的脸都丢光了,从此以后就当这个女儿死了。
莘柠是不敢提起的,唯有妈妈,每一年总有两三次,会躲起来偷偷的一个人哭。
莘柠念书格外的用功,他心里有个朦胧的想法,将来,他出人头地了,也许能把姐姐找回来,至少能护着她,过安稳普通的日子。
莘柑看着那个小小清秀的少年,她捂着嘴,整个人都在颤栗,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整张脸都哭的湿透了。屏幕里看的很清楚,莘柠已经长这么大了,他作为优秀学生的代表在全校师生面前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