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神色有些微微的恍惚了,他就在门外站着,她知道的。
可她更清楚的知道,她这一辈子,永远都失去了站在他身边的可能了,不,不要说站在他的身边了……
白芷自嘲的一笑,这会儿是几点钟了?
她扭头去看床头放着的那一只闹钟。
十点了……
姜心安得手了吗?
她想,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个这样坏的女人了?
是从知晓他结婚那一刻开始,她整个人就已经扭曲了吗?
还是,在她明确的知道,他已经爱上了姜星尔之后……
她像是一个摇摇欲坠的走在悬崖边的可怜人,当她忽然发现自己一直以为会永远存在的后路和港湾,忽然被另外的女人据为己有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恨她也好,厌恶她也罢,总好过她一个人籍籍无名的死去。
就算是她死了,她也要把姜星尔给拖下水,她得不到的,谁都能接手,就是不能给她。
她恨姜星尔,姜心安也恨姜星尔,多好,她们有共同的敌人,就算是她拿走了姜心安的 心脏,她也很快决定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瞧瞧啊,女人的嫉妒心有多么的可怕,她能让一个女人忘掉不共戴天的深仇和她结为同盟,也能让一个女人因为微末的小事,就对一个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白芷拉开了门,门外的阳光忽地涌进来,刺的她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好一会儿,她的眼睛适应了这些光线,她放下手,然后,她看清楚了站在她门外的人。
他的神色是那样的淡漠,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脸上,好似看她一眼 ,都会让他觉得脏,觉得恶心。
白芷自嘲的一笑,闪开身,让出一条路来。
东子冷蔑的笑了笑,并未走进去,只是向她身后空荡荡的房间看了一眼,方才眉宇微皱,询问出声:“白芷,姜心安呢。”
白芷指了指自己的嘴,摇摇头。
东子直接从怀里掏出纸笔丢在她身上。
白芷拿了纸笔,低头写了几个字:我不知道。
东子看到那几个字,立时就暴怒了,萧庭月却唤了一声:“东子,我和白小姐说几句话。”
白芷缓缓抬起眼帘,看向萧庭月。
他喜欢黑白灰的色调,今日一身衣衫依旧是这样的颜色,烟灰色的衬衫散乱了一两颗扣子,然后,她看到了他颈侧的几处吻痕。
白芷觉得有尖锐的刺痛感袭来,好像谁在用针刺着她的眼球。
她想要别过视线去,可她却做不到。
萧庭月的眸色淡漠而又清冷:“白小姐,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姜心安现在在哪里。”
白芷忽然咧开嘴笑了,她鬓发有些蓬乱,笑起来眼角的纹路深深,两腮也凹陷了下来,皮肤松弛有了无数的细纹,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不好看了。
可她似乎也不在意了。她知道她早晚都会死,她也觉得这样活着没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