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关上,疾驰而去。
星尔立在廊檐下,看着那车子远去,像是被从冰水中捞出来的水鬼一样,脊背上汗湿淋漓。
赵妈被人搀扶着出来,警笛声却又响起,有警察从车上下来,很快封锁了现场。
“太太……”赵妈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星尔的手颤栗的厉害,阳光下她脸色却煞白如鬼,赵妈心疼的不行:“太太,您别担心,老爷子会没事儿的……”
星尔却连连摇头:“赵妈……你没看到……好多血,到处都是血……”
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活不了了。”
萧南山怔怔跌坐在沙发上,萧太太立在一边,口中喃喃,眼圈渐渐的红起来,有泪一点点的淌下:“庭安还惦记着要给老爷子过八十大寿……”
她说不下去,抬手捂住了嘴,呜咽哭出声来。
“让庭安回来吧,回来送他爷爷最后一程。”
萧庭安是萧南山的幼子,他虽然并不如疼爱长子那样疼爱幼子,可都是他的骨血,他心中又怎会不惦念?
萧太太哭声顿了一顿:“可是庭月说……永远都不许庭安再回来蓉城……”
“都什么时候了!”
萧南山重重一拍桌案:“难不成要让人家为此诟病庭月是个不肖子孙,连爷爷重病都不许弟弟回来探望?”
萧太太不由得紧咬了牙关,庭月,庭月,他心中永远都只惦记着他的长子,庭安到底算什么?
万里之外被人看守着,罪犯一样不得自由,吃苦受罪这么久,他这个做父亲的,过问过一句吗?
萧太太哭声越发悲切了几分:“……庭安若是知晓,不知道会怎么伤心,这孩子,身子能不能撑得住……”
一块白布从头至脚将人蒙起来,萧庭月如泥雕木塑一般跪在床前,手掌中却自始至终紧紧攥着那一只枯瘦苍老的手。
他恨过爷爷,怨过爷爷,当年为了他的固执与绝情,他甚至生过与他老人家断绝关系的想法。
可是此刻,他跪在他老人家的尸身前,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只是,如果他老人家能活过来,能再活过来,让他萧庭月做什么都可以。
“庭月……”
萧南山整个人都似垮了一般,萧太太扶着他,他步履都蹒跚了。
“庭月,你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爷爷九泉之下还等着你找出真相,让他老人家好能瞑目……”
真相,什么真相?
他的宅子里储藏室里收藏的珍贵茶叶,却被人掺了剧毒,说出去,谁会相信?
“谁都清楚,这事和你无关……”萧南山艰涩的劝慰着,他们清楚,可外人却并不清楚,事情传扬出去,各种猜测已经乱纷纷满世界乱飞,萧氏集团的股价开始一路狂跌,董事会里很多人极为不满,甚至昔日曾有和萧庭安走的近一些的人,已经开始暗中议论,萧庭安当初被萧庭月放逐,赶出萧家,是不是也是被萧庭月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