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住了程然的手臂,她的声音很小,却柔软而又娇媚:“程然我冷死了,我们快上去吧…
…”
程然不明所以,可莘柑冰凉的小手正紧紧握着他的手臂,她扬着素白的一张笑脸,用最娇软的嗓音对他说话,他什么都不能思考了,只是机械的点头:“好,我们回去……”
程然转身,莘柑却干脆双手都抱住了他的手臂,像是恋人一样亲密无间的贴过去:“程然我中午想吃火锅,我要你在家里给我做……”
程然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莘柑说什么,他都只会傻乎乎的点头,应一声好。
“莘柑。”
裴昭忽然又稍稍拔高了声调。
莘柑的脚步一顿,程然回过身去:“这位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裴昭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明明最初她开口时,那声音几乎要和那一日入他耳的 声音重叠,可方才她和身侧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却甜的让人发腻,完全不复最初的娇怯和柔软。
他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魔障一般,他身边明明已经有了心恋,他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
这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儿,这个脸上有一道伤疤的女孩儿,这个有了心仪的男友,恩恩爱爱的女孩儿,却为什么会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
“去年八月底,你有没有去过蓉城的寺庙后山?”脑子里还混乱着的时候,却已经不受控制的问出口来,那被男友护在身侧的女孩儿,肩膀似乎细微的轻轻颤了一颤,旋即,她微微的侧首,飘雪之后的眼瞳透着淡淡的茫然:“你说的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
裴昭忽而低头轻轻笑了。济源大师说过了,他的良缘在蓉城,寺庙里的小和尚指认过了,当初来报信的人就是心恋,心恋的血救了他的性命,为了他,她不知采了多少血,两条手臂满布针眼,她瘦削苍白,无数次的晕倒,她是他
的妻子,他裴昭认定的妻子,怎会有假?
这个世上这么多的人,声音相似又算什么?他因着这莫名的一点相似,这般失态,又怎么对得起心恋?
想到她早晨倚门送他离开时的依依不舍,裴昭心里终是软软一疼,他亏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程然,我们上楼吧。”
莘柑见他不说话,也不再逗留,转过身拉了程然上楼去。
裴昭亦是转身走向车子,赵靖慈还一头雾水:“裴昭哥,你刚才怎么了?好端端的你叫着人家问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干什么?”
裴昭摇头一笑:“刚才大约是有些魔症了,现在无事了。”
“哦……”赵靖慈点点头,跟着上了车。
“阿慈,我是送你去蓉城,还是你跟我一起回京城去?”
裴昭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引擎。
他下意识的又往那楼下门洞处看了一眼,莘柑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了。
裴昭收回思绪,询问赵靖慈。
“裴昭哥你是有事要急着回去吗?”裴昭眉眼里有淡淡温柔浮现:“不是,只是有些想你嫂子了。”